許灝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當即拍案而起,沖著那群對指指點點的人罵了句,“看個屁!”
那群人臉微變,有幾個人似乎想沖過來,卻被同行之人及時制止。
又氣又恨,忿忿不平和他們遙遙對峙。
孰料,就在這時,付衡端著兩份飯走過來,隨口道,“怎麼了,看你氣呼呼的?”
“他們。”
示意付衡看角落里那群人。
付衡循著視線朝后面掃了一眼,臉和緩的拉坐下,“先吃飯。”
“我好端端在這兒坐著,那群人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問我是不是許灝,我沒搭理他們,他們就一直盯著我不放。”
氣的狠狠吃了一口米飯,“那群是什麼人?”
“是高三的,你做的對,不用搭理他們。”
付衡心細如發,雖然剛剛只和對方短暫對視了片刻。
但他敏銳的發現那群人看向許灝時,眼神中充滿興味和輕視,仿佛在看一個引起他們興趣的獵或玩。
那群人,付衡認識,但是沒和對方打過道。
那是群混日子的渣滓,仗著人多勢眾,又是高年級的老生,沒欺負新學的新生。
付衡就曾見過那群人堵住廁所,勒索其他學生。
但那群人和他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沒惹到他和老大頭上,所以老大也懶得搭理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
那群人為什麼會對許灝興趣?
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這事兒不能忽視,要知會老大一聲。
兩人各懷心思,心不在焉的吃完飯,兩人并肩回到教室。
“啊,這好像是你的桌子?”
許灝一眼發現自己座位旁換了張眼的桌子。
付衡嗤笑一聲,“肯定是肖宇干的,無聊。”
是嗎?許灝抬眸向前去,果然見付衡原本的位置上換了肖宇的桌子。
做的這麼明顯也不怕許灝傷心?
真是又傻又蠢。
付衡在心里罵了肖宇幾句。
想起中午那群高年級男生看向許灝時,那種肆無忌憚又赤的眼神,付衡不敢大意,叮囑新同桌,“這兩天沒事別跑,有事的話找我一起陪著你,記住了嗎?”
許灝聽到付衡沒頭沒腦的叮囑,愣了一下,才乖乖點頭,“記住了。”
“小灝灝真乖。”付衡笑著拍拍的頭。
認真觀察后,付衡不得不承認。許灝不僅長得好看脾氣乖,言行舉止也莫名帶著孩子的氣。
比如剛剛對于他的叮囑,如果換肖宇,肯定不耐煩的回一句,“老子怕個,老子去哪兒去哪兒!”
如果換展鵬,肯定一臉不可思議的嗷嗷,“你是我爹啊,我去哪兒都得帶著你!”
如果換老大,老大可能會心平氣和的問一句,“哦,怎麼了?有人要搞我?”
沒有一個人會像許灝這樣,懵懂但乖巧的點頭,說“我記住了。”
小灝灝的這種反應,這種覺,怎麼說呢。真的好像個萌妹子,讓人保護棚。
他不會也彎了吧!
付衡及時制止自己腦海中對許灝仆裝的聯想,“騰”的起,“還有五分鐘,我出去一趟。”
還有五分鐘就要上課了,還出去?
許灝還沒來得及張口詢問出去干嘛,付衡就長一,消失在教室里。
看向左前方,周圍展鵬肖宇幾個人坐姿端正,正在伏案寫作業。
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幾個人里,付衡績在中上游,周圍展鵬在中游,肖宇的績則是墊底的存在。
不過肖宇的績雖然差,但是就業問題不需要擔心。因為他隨時可以回去繼承家里的三家鹵店。
展鵬的家庭況不太清楚,但看展鵬大大咧咧,萬事不在意的模樣,想必家庭幸福滿。
付衡只知道一點點,好像付衡是單親家庭,是媽媽把他一手養大的。
幾個兄弟中,家庭氛圍凝重,被父母約束的最厲害的反而是穩重,做事穩妥的周圍。
聽展鵬說,周圍媽媽從小對周圍要求極其嚴厲。要求周圍必須學醫,將來當醫生。
可看周圍猿臂蜂腰,材健碩,一正氣的模樣,怕不是將來要考警校吧?
上課鈴乍然響起,打斷了許灝腦子里七八糟的想法。
晚上的兩節晚自習基本上是自由活時間,只要學生們鬧的不是太過分,老師一般都會選擇視而不見,聽之任之。
看著側空空如也的凳子,暗自嘀咕,付衡這是跑哪兒去了?
算了,不管他。
許灝靜下心,翻開題冊,認真做題。
不知做了多久,放下筆,了個懶腰。
這才發現前排的周圍肖宇展鵬都不見了。
其他同學們或打鬧或學習,教室里沸反盈天,熱鬧非凡。
分明鬧哄哄的環境,但許灝突然有種孤一人的覺。
如果周圍肖宇展鵬付衡他們不愿再接納做朋友,那在三中就會變孤家寡人,就真的沒有朋友了。
我本可以忍黑暗,假如我不曾見過明。
如果來到這個世界那一刻就是孤孤單單獨來獨往沒有朋友。和后世的況并無分別,當然可以繼續過這種無人打擾的日子。
可是現在,和周圍他們形影不離的相了那麼久,已經習慣生活的每個角落都充滿他們的影子。
不能再接自己在這所牢籠里獨自生活。
腦中各種想法思緒萬千,渾渾噩噩,互相糾纏,把許灝弄的頭疼不已。
為了自己靜下心,只能再次提筆做題。
整整兩節晚自習,周圍付衡展鵬肖宇都沒有現。
隨著下課鈴響起,教室里的男生踢桌子的踢桌子,踹凳子的踹凳子,個個嗷嗷嗷的朝教室外跑。
許灝心神不寧的收拾好桌子,起離開。
教室外,于海超一看到,立刻湊了上來,“許哥回宿舍啊,一起啊。”
神思不屬的點頭,默默往前走。
直到安全把許灝送回宿舍,于海超才暗暗松了口氣,“許哥忙,我先走了。”
許灝回頭一,留意到于海超沒回自己宿舍,反而是形一轉,消失在樓梯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