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二姨母笑道：“原聽到塵兒娶了一位父母雙亡的孤，我覺得惋惜，塵哥可是一軍功，不過弱冠便已經居四品。”
“現在見到裴哥媳婦我算明白了，長得這般樣貌，哪個男子能得，又住在裴府，與塵哥自然是常常見面。”
話里話外不就是說配不上裴陌塵，靠才得了這樣一門親事。
這樣的話程卿卿不想忍了，一個上門客，一個庶姨母都敢拿說道。
在裴府做表姑娘好子是因為借住裴府，需要承裴府的恩。
現在了媳婦，不能一味忍，也該一子，讓人有些忌諱。
跟人辯駁不在聲高，程卿卿嫣然一笑，聲音麗：“二姨母的話我有些沒聽明白，二姨母是說我配不上大郎君？”
在程卿卿說話的同時，眾人看到口中的大郎君，謫仙般的姿從屏風走出來。
一襲銀白圓領寬袖袍，袍袖層層銀線云紋，頸腰上玉帶束，立的五，冷白清雋。
程卿卿視線撞上狹長眸：“夫君來得正巧，二姨母剛來裴府，不知你我的婚事怎麼來的？”
下一刻，裴陌塵走過去在程卿卿后站下，面上淡漠，不辨喜怒，聲音冷然道：“我與夫人的婚事是陛下下旨指婚，是我一百二十抬聘禮聘的夫人，明正娶的妻。”
程卿卿眸盈盈他問道：“夫君與我婚可有不滿？”
裴陌塵視線淡淡在屋中掃過：“夫人蕙質蘭心，淑慎有儀，德才兼備，還貌，我自然滿意。”
程卿卿拿著帕子捂著，低了一點聲音，又足以讓所有人聽到：“人說夫妻一，旁人拿我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夫君不滿，夫君好歹也是大理寺卿，按道理應該沒有人看不起夫君吧。”
裴陌塵竟然點頭：“看不起夫人，自然是瞧不上我，是為夫的錯。”
程卿卿接著道：“看不起你我沒事，只是這婚事是陛下賜的，別傳出去，讓人說置喙陛下。”
裴大夫人和二姨母面上僵，沒想到程卿卿把這事扯得這麼大，還都說在理上。
這話不但是說二姨母，同時給裴大夫人提了個醒，萬一折騰媳婦狠了，傳出去，那就是對陛下的指婚不滿。
一個子弱的人，突然能言善辯。
裴老夫人心里暗罵大房這些日子凈辦蠢事，說蠢話。
現在只能出面緩和場面：“塵兒哥，你站在那里做什麼，那面有椅子，過去坐吧。”
裴陌塵看向裴老夫人，微微躬：“謝祖母。”人卻沒有。
二姨母幾百里路趕過來是有目的，自然不敢跟裴陌塵置氣，笑著推了一下芙蓉的胳膊：“芙蓉還不過去給你大表哥表嫂見禮。”
芙蓉緩步，儀態秀雅地上前：“見過大表哥，大表嫂。”
裴陌塵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隨即移開視線，程卿卿出于面還是溫聲道：“快快免禮，芙蓉表妹一路辛苦了吧。”
芙蓉嗓音：“這次來我還為府里表哥表妹都帶了禮，稍后會為大家送去。”
裴老夫人抬手扶著繡花的扶額，這便是疲累了：“時候不早了，你們都散了吧。”
程卿卿看了裴陌塵一眼，他朝點頭，得到他的同意程卿卿趁著大伙都在，起對裴大夫人道：“母親，我已經恢復，明照常去侍奉您用飯，這些日子沒去，可一直掛心您吃沒吃好呢。”
裴大夫人不提請安的事，程卿卿只能當眾著說。
已經起的裴老夫人睨了裴大夫人一眼，早先就勸過，讓主說不用請安的事，非要拿，如今直接開臉。
裴大夫人看向裴陌塵，發現庶子一臉漠然站在那里。
手用力揪著帕子：“你子弱，我也不敢讓你日日請安，以后按府里的老規矩，初一十五到福壽堂即可。”
裴大夫人也是高手，用了“弱”“不敢”，程卿卿如果應下來，就顯得不想孝順婆母。
程卿卿還在想著怎麼應對。
裴陌塵開口了：“陌塵代卿卿謝過母親恤。”
程卿卿抬眸看向裴陌塵，此時覺到他是可以讓依賴。
他也正好著狹長的眸子看：“你的孝心母親已經知道，既然母親慈，你便順從母親吧。”
這話是說給大家聽到，程卿卿不去請安是順從婆母之意。
回到歸滄院，程卿卿和裴陌塵坐在榻上，他們在等陸婉瑩，三人要一起去西山。
這次去西山是盧景懷拜托，陸婉瑩比較規矩，自己不會單獨去見他，所以盧景懷才拜托裴陌塵。
而裴陌塵也想陪著程卿卿去外面看看花草。
程卿卿看了一眼裴陌塵上的裳，又看了看自個的紫裳：“夫君，你換那暗夜紫直裰袍怎樣？”
裴陌塵眼睛從書上抬起：“為何換？”
程卿卿抿了一口茶：“我上穿的紫，所以才要夫君你也換紫，我們倆出去穿一樣的是不是顯得你我夫妻和如琴瑟。”
裴陌塵蹙眉，疑，穿紫跟自己穿什麼有什麼關系，夫妻恩，跟穿什麼又有什麼關系，子真是想一些沒用的東西。
程卿卿眼睛眨眨地還在盯著他。
“可。”
程卿卿彎一笑：“夫君穿紫定然好看。”然后喊了香草取來裳。
裴陌塵接過香草手中的裳：“你退下。”
等他換了裳，程卿卿從榻上下去，握住他幾手指，拉著他走到銅鏡跟前。
銅鏡里穿著同系的男，男子俊淡漠，子婉約秀，珠聯璧合。
“這樣看夫君我們可是一對璧人。”
銀線繡云雷紋的錦袖，握住玉腕，牽著往外走。
陸婉瑩已經等在府門口，跟程卿卿上了馬車。
裴陌塵騎馬跟在后面。
馬車到西山之時，盧景懷已經等在那里，一襲蒼寬袖袍與青山融為一，后樹上拴著是他的馬。
馬車停下和裴陌塵一起往馬車跟前走。
車簾掀開，裴陌塵上前出手掌，一只皙白的小手搭在掌心。
兩人下車后站在一側，盧景懷上前也出手掌，掀著車簾的陸婉瑩眸子微，有些遲疑。
盧景懷溫和一笑，也不催，舉著手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