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放下手里的筆:“婉瑩,一個頭疾都讓你整夜侍奉,這分明是折騰人,你要想辦法,不能一直著啊。”
陸婉瑩道:“我也知道,只是不想夫君為難,暫時先忍耐,待尋到機會再說吧。”
程卿卿回頭盯著樓下,樓下似乎有爭辯聲。
陸婉瑩也聽到了:“喬公子是在與誰爭吵嗎?”
程卿卿站起往樓下走,陸婉瑩跟在后面。
一個戴著面紗的子,聲音又細又尖:“我看了你們這里的首飾,款式還不錯,可都不是什麼珍稀貴重件,你們這樣的鋪子里能有珍珠才怪呢,定然是騙人。”
喬岳山:“姑娘能看上我們鋪子里的首飾你就買,看不上也不能僅憑臆測就斷言我們的珍珠是假。”
子手指了一圈:“我這臆測,你們鋪子里都是一些價值不高的金銀首飾,不像是能有珍稀寶的店鋪。”
程卿卿出聲:“怎麼回事?”
喬岳山道:“這個姑娘看到畫,非說我們鋪子的珍珠是假的。”
子在面紗外面的一雙眸,看到程卿卿出驚詫:“皇嫂。”
程卿卿也疑了,誰這樣喊:“姑娘是?”
子摘下面紗:“是我樂彤。”
程卿卿走上前:“六公主原來是你啊。”
六公主指了指店鋪:“這不會是你的鋪子吧?”
程卿卿笑著指向喬岳山畫的那幅畫:“你是看上了這個花冠對吧?”
六公主點頭:“嗯,珍珠稀有,這個花冠樣子也很。”
程卿卿道:“鋪子是我的,這花冠也是我設計的圖樣,珍珠我是在王母廟競價回來的,品質沒有問題。”
六公主挑了一下細眉:“是皇嫂的鋪子我就放心了,這個花冠多銀子?”
程卿卿道:“花冠還沒有做出來,現在是預定,這個花冠一萬兩。”
一萬兩,陸婉瑩和喬岳山都暗暗驚了一下。
六公主細聲細氣:“你知道的,本公主最不缺銀子,花冠給我留著,做好了我會派人來取。”
程卿卿笑著點頭道:“六公主要去樓上飲杯茶嗎?”
六公主點頭:“要。”
說話的同時,回頭看了一眼喬岳山。
陸婉瑩上前見禮:“臣婦見過六公主。”
六公主看:“盧夫人也在啊。”
到了二樓六公主轉著四看,二樓墻上掛了字畫:“皇嫂,這里的字畫出自何人之手?”
正好喬岳山端著茶進來上茶,程卿卿笑著指他:“全是喬公子所作。”
六公主盯著喬岳山:“你這個掌柜倒是一個有才的。”
程卿卿接過茶:“他可不只是一個掌柜,我這個鋪子他也占份。喬公子最擅長讀書,就連西山書院的仲如先生都贊他學問好。”
喬岳山淡淡含笑,聽著在旁人跟前贊譽他。
六公主在椅子落座,盯著喬岳山問:“哦,準備參加科考嗎?”
“參加,”喬岳山轉頭對程卿卿一笑,“你們聊,我去下面盯著。”
“六公主你每次出宮都一個人嗎?”
六公主沒有回話,還在盯著喬岳山的背影。
這公主對喬岳山?
程卿卿生出狐疑,也許在樓下是故意對喬岳山說那些話,人不是說喜歡一個人會故意引起對方注意。
想到此程卿卿覺頭痛,知道喬岳山對還有想法,這個時候不知道他能不能接現實,接另外一個姑娘的。
如果是別的姑娘喜歡喬岳山,人又不錯的話,程卿卿愿意幫著跟喬岳山去撮合。
六公主這事不想手,因為在心里始終覺得跟皇家結親不是很好。
所以裝作沒瞧到,端起茶盞飲茶。
*
六公主在瓊碧閣一直坐到申時才走,如果不是怕落宮門還不想走。
回到皇宮,在宮道上,看到裴陌塵后跟著趙海,迎面走來。
“三皇兄。”
裴陌塵步子微頓:“又出宮跑。”
六公主對裴陌塵還是很敬重:“沒跑,我去了皇嫂的鋪子,在那里買了一套花冠,那花冠是皇嫂親自設計的圖樣,上面是珍珠,才一萬兩銀子。”
裴陌塵淡淡地“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六公主又道:“皇兄你怎麼不接皇嫂進皇子府,人很好。”
裴陌塵回頭看了一眼:“知道了。”
六公主走遠后,趙海小聲:“那珍珠夫人是用你的銀子拍得,四千兩,轉手賣了一萬兩,算上黃金的本,還有鑲嵌的工費,也要賺三四千兩。”
趙海很欽佩,接著嘆:“夫人很擅長做生意,連福公公私下都總是稱贊夫人,自從夫人接手鋪子后,著手改了鋪子掌柜的收規則,鋪子的利潤都增加了不。”
裴陌塵角勾起一抹笑:“那個貪財,所以能掙錢的事喜歡做,做得也上心。”
*
“夫人您在想什麼呢?”香草走過去晃了晃秋千。
秋千猛然地晃讓回過神:“香草怎麼了?”
香草笑:“奴婢喚了你兩遍你都沒有吭聲。”
“哦,”程卿卿淡聲,“我在想改日再去王母廟。”
香草站在秋千前面:“怎又想去王母廟了?”
程卿卿有意培養香草,視線指了指一側的石鼓凳,在香草坐下后,詳細給講生意:“黃金、銀、還有普通珠寶玉石,都有一個市場價,我們做首飾,定價往外賣的時候,同行會有一個大概加價范圍,你定的價格一旦超過那個范圍主顧會覺得貴,而去旁的鋪子買。而能掙錢的就是那些珍稀寶,因為難得,價值便無可估量,就像之前咱們那盒珍珠,那樣的大小,那樣艷麗的,整個都城都找不出來多,所以價格便由著我們定。”
對于珍珠的事,香草剛好心里有些看法:“夫人,六公主怎也算殿下的皇妹你……”
程卿卿低笑一聲:“你覺得是殿下皇妹應該給面子,價格低一點對嗎?”
“如此數量的珍珠即使在宮中也是難尋的,另外,公主戴五千的花冠和戴一萬的花冠是完全不同的。你賣給五千的,反而讓公主失去了那種勁頭。這些你不懂。”
“我本五千兩,賣給五千兩,在看來照常是買賣,要想做人,只有送。呵,皇家的面子還沒大到我送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