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六公主又出宮了。
平昌帝不是一個特別保守的君王,知道皇子公主長期關在宮中,會離百姓生活,變得見識淺薄。
所以宮里的皇子基本可以自由出皇宮,公主每月也有四次出宮的機會。
超過規定的次數,們再想出宮,就要想法子出去。
昨六公主買花冠都是溜出去的,今日自然也是,跟自己的小宮翠煙,混在采買的小宮里溜出宮,直奔南大街瓊碧閣。
站在門口,看到喬岳山拿著一本書坐在椅子上,六公主小手背在后,“嗯哼”假咳一聲。
喬岳山從書本抬起頭:“公主,花冠需要月余才能做好,你怎麼又來了。”
六公主邁步進鋪子,挑著下四看:“我來看首飾。”
喬岳山剛想放下書。
六公主走過去,把書拿到手中:“《禮部韻略》在備考嗎?”
喬岳山拿回自己的書,放在一側小圓桌,站起:“公主要看什麼首飾。”
六公主看他:“我是溜出來的,喊公主不太恰當,你可以喚我樂彤。”
公主的封號喬岳山不敢:“稱呼您六姑娘吧。”
六公主從花青直掇角看上去,書生形修長襲一青衫古樸典雅,著一書卷氣,但并不顯得弱,反而更顯出一種堅韌之氣,他的臉龐清秀,鼻梁高聳,黑眸同深邃的湖泊。
視線直直落在他的臉上,子很有人這樣看人,讓喬岳山微蹙起眉頭。
見到他皺眉,六公主急忙錯開視線,指著一旁的赤金鑲嵌五寶的手鐲:“你把那個手鐲拿給我看。”
喬岳山把手鐲拿出來,遞過去:“這只手鐲上面鑲嵌的佛教五寶,鐲還鏨刻蓮花紋,戴這個會給人帶來好運。”
六公主把手鐲戴在手腕上:“這也是我皇嫂畫的圖樣嗎?”
喬岳山斂眸盯著鐲子:“是我畫的。”
“你畫的?”六公主抬起手腕細看,“這上面的花紋是并蓮。”
喬岳山沒作聲。
六公主舉高手腕在跟面前:“喬公子認為這只鐲子我戴著好看嗎?”
喬岳山視線微,看著致的手鐲戴在姑娘雪白的玉腕上:“六姑娘榮曜秋華,戴這個正合適。”
六公主晃了晃手腕:“就要它吧。”
喬岳山:“我幫您包起來。”
六公主手背到后:“不用,戴著吧。”
視線落在喬岳山畫的那幅畫上:“摘了吧,花冠都賣出去了。”
喬岳山也看向那幅畫。
六公主看向樓梯:“我皇嫂呢?”
喬岳山跟在后面:“掌柜不是每日都來鋪子。”
“掌柜?只有你這麼吧,旁人都稱呼為夫人”,六公主背手自作主張往樓梯走,“我去樓上等皇嫂。”
喬岳山對于六公主的自來,有些微微不滿,不過也沒有說什麼,跟在后面上樓去了。
六公主就像在自個家,自顧在椅子坐下。
喬岳山提著茶壺去給斟茶:“掌柜今不一定來。”
六公主手搭在桌幾上:“我知道,皇兄把自己的生意也給打理,很忙。”
喬岳山上了茶后,便退到一側,站在遠,對于六公主的話,他低著頭沉默。
六公主視線在他上來回轉:“你喜歡我皇嫂?”
喬岳山抬起頭,語氣平穩,但細聽有一不快:“公主不可妄言。”
“呵,”六公主輕笑一聲,“知道否認,證明你還沒有昏了頭腦。”
六公主手指敲敲桌面:“昨日我回去便派人打探了你的況,其實你跟皇嫂本就不合適,我幾個皇兄里唯有三皇兄是嫡子,我聽母妃說早先陛下與皇后青梅竹馬,很好。”
喬岳山默不作聲聽講話。
六公主看向他:“我跟你說這些,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你一定不會一輩子待在鋪子里,科舉后也要仕,你要清楚你面對的是誰,以后的仕途怎麼打算。”
喬岳山腳側移了一步:“公主您該回去了。”
六公主急了,跑到他跟前,面對著他:“皇兄不會允有個臣下惦記著他人,三皇兄他能舍棄份在裴府忍多年,這樣的人絕不會是心慈之人,都很霸道,絕對不允許旁人染指他的一切,你會害了自己,也要害我皇嫂。”
喬岳山猛然抬頭看著六公主。
過了許久,閉眼深呼了一口氣:“六公主你該回去了。”
六公主走到樓梯,回頭看了一眼,繡鞋踩在松木樓梯板,發出吱呀聲。
喬岳山一個人在房里站了許久,轉下樓踩著鼓凳取下畫,斂著眸子作輕地卷了起來。
第二日午后,馬車停在瓊碧閣門口,程卿卿提著擺剛下車,六公主從一側走出來:“皇嫂。”
程卿卿視線落在上穿的白留仙:“又從宮里跑出來了?”
六公主走上前挽住程卿卿的胳膊,細聲細氣:“皇嫂,今我尋你可是有事呢。”
兩人一起往鋪子里走:“公主尋我何事?”
“每年七月都城都有一次盛大的蹴鞠會,我專門請了師傅,練蹴鞠就要幾個人一起練,我想著和皇嫂還有盧夫人、王家姑娘一起練習,我可以帶你們在皇家蹴鞠場練習。”
程卿卿會蹴鞠,現在忙得每日泡在賬本子里,而且不是那種喜歡激烈對抗運的人:“也不知道誰定的,一個蹴鞠會定在七月最熱的時候,我坐在房里都得有冰盆。婉瑩跟我一樣,對那些不興趣,你去尋昭云,喜歡。”
六公主來的時候都盤算好的,怎會放棄:“每日早晨和傍晚練習,其實也沒那麼熱,你跟盧夫人弱,你們倆做替補就好。”
“如此也可,不用上場我們就為你們助威。”
六公主在鋪里又坐到宮門快落鎖。
走后,程卿卿也準備回,喬岳山把一份外面買的冰碗遞給:“掌柜,馬上要秋闈,以后我打算把鋪子的事一部分給小嘮叨,留出多些空閑應對秋闈。”
程卿卿早希他這樣:“好,你放心復習課業,鋪子里我也會多看顧。”
之前程卿卿勸過他無數次,要以學業為重,不要老守在鋪子里,他都不曾聽。
接歲月如常,逝靜無痕。
下來的日子他變了,把鋪子事務大半給了可靠的小伙計,開始與京都的一些有學識的學子往,時常去參加一些詩會,學聚會。、
程卿卿大半的時間都是忙著各個鋪面生意,空余的時候會一起去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