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兩人漸漸走遠。
程卿卿拿帕子干凈眼淚，冷冷勾了一下角。
此刻，宮人站在宮廊：“皇子妃，隨奴婢來。”
程卿卿角扯出一抹輕笑。
宮人把引到書房門口：“陛下，三皇子妃到了。”
里面傳出低沉男聲：“讓進來。”
程卿卿覺得，帝王應該是想與說皇子妃的事，深吸一口氣，儀態端莊進殿。
“妾參見陛下。”
“嗯，起來吧。”
程卿卿起抬眸，微微驚詫，陛下竟然是之前在大長公主府見的踰閑先生。
平昌帝看出的疑：“之前見過對吧。”
程卿卿謙聲：“妾淺薄，之前不識龍。”
平昌帝輕笑，放下手里的筆：“跟你什麼關系，是朕有意瞞份。”
頓：“你與老三婚，因著份，朕也不曾召見過你，也不曾賞賜過什麼，正巧務新進貢了一些東西，你帶回去吧。”
程卿卿謝恩：“妾謝陛下恩賞。”
心暗道，先給一點東西安，該提正題了吧。
平昌帝溫聲：“宴差不多要開始了，你過去吧。”
程卿卿抬頭看向平昌帝，愣了一息，才謝恩告辭。
這是什麼意思？直接都不跟說了，給一些賞賜便罷。
從書房退出，高公公笑著上前：“三皇子妃，您先去宴上，陛下的賞賜稍后奴才會安排人給您送到府中。”
程卿卿微微點頭：“有勞公公。”
程卿卿面無表，緩緩往宴上走，宴會辦在悅芳宮。
剛進門口，裴陌塵便走過去：“從父皇那里過來的？”
程卿卿心了，掀起睫羽盯著他的眼睛。
“三皇兄，咱們到那面和大皇兄飲一杯。”趙順過來捉住裴陌塵袖，視線在程卿卿臉上掃過。
裴陌塵被拽著：“你先去和樂彤坐一起，宴散的時候等我。”
程卿卿朝他一笑：“好。”
六公主這時也過來了，拉去席，原們四個關系最好的坐在一起。
被平昌帝喚走，陸婉瑩一直擔心著，湊近小聲問：“陛下傳你何事？”
程卿卿斂眸端起茶盞，輕聲：“給了一些賞賜。”
六公主頭歪過來：“那父皇是承認皇嫂了呢。”
程卿卿淺笑，靜靜飲了一口茶。
這時，王昭云指著場中：“你們瞧那個舞姬的腰好細哦。”
四人都看向場中。
銀燭臺盞，觥籌錯，竹之聲越來越激昂，舞姬們翩翩起舞，賓客們開懷暢飲，輝煌的宮廷一片歡聲笑語。
昭月郡主端著酒盞，走過去對程卿卿舉起：“卿卿妹妹，咱們姐妹飲一盞吧。”
竟然喚妹妹。
程卿卿抬眸迎上的視線：“昭月郡主不巧了，我今日子不適，不宜飲酒。”
昭月郡主臉上沒了笑容：“怎麼，不給我面，你剛才還飲酒來著。”
程卿卿角輕勾：“此刻不想飲了。”
昭月郡主的臉僵了僵。
六公主冷著聲音：“昭月，這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陸婉瑩和王昭云都冷冷地盯著昭月郡主。
昭月郡主踟躕幾息，訕訕離開。
宴會進行到尾聲，一個宮人走到程卿卿旁邊：“三殿下讓奴婢給您和盧夫人傳話，外面出了一個案子，讓你們宴散后先自行回去。”
程卿卿水瞳微閃：“你可知發生了何事？”
宮人遲疑了一下道：“奴婢聽得不真切，好像是一個史被殺死在東門胡同。”
程卿卿：“你退下吧。”
宮人離去后，程卿卿端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盞：“宮里的桑葚酒甚好，我們四人共飲一盞吧。”
四人飲了酒，又說笑了一會兒，程卿卿輕額角：“有些疲累，我就先回去了。”
陸婉瑩和王昭云道：“咱們一起回吧。”
三人出了宮門各自上了馬車。
回到歸滄院，程卿卿依偎在臂枕上，榻桌上放著一個荷包。
香草走進去：“夫人，沐浴水備好了。”
程卿卿起：“桌上有個荷包你收好。”
香草問：“夫人，這荷包做何用？”
程卿卿一邊往浴室走，一邊淡聲：“我現在困頓得，明日再給你說。”
沐浴后，程卿卿吩咐香草，燃了安神香就上床睡了。
香草熄滅燭火，放輕手腳關住門，退了出去。
*
晨曦的，縷縷過支摘窗的罅隙，細弱的、不停延展遷徙的影，細又豪十足，在歸滄院的寢房，灑落一地的碎影。
嚴媽媽站在院里問香草：“早飯已經好了，夫人怎還不見起。”
香草：“昨在宮中飲了些子酒，我進去喚。”
在銀盆里打了清水，端著進寢殿，把銀盆放到一旁：“夫人該起了。”
喚著，去拔步床開床幔，床上無人。
香草狐疑地在房中喚：“夫人。”
無人應，走到門口隨口問嚴媽媽：“屋里沒人，你看見夫人沒？”
嚴媽媽頓：“沒瞧到啊，我剛才還在問你來著。”
香草自顧道：“應該是去雪了。”
跟嚴媽媽兩人都站在院里等，兩人聊一些廚房采買的事。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嚴媽媽狐疑：“夫人怎還沒回來？”
“我去尋尋。”
香草朝著雪去尋，而嚴媽媽進了小廚房，吩咐人準備擺飯。
香草從雪匆匆回來，在院里大聲：“嚴媽媽，夫人沒在里面。”
嚴媽媽從小廚房出去，一臉困，大聲問道：“誰見夫人在哪里？”
人漸聚過去，相互看著，七八舌，總一個意思，都沒看到。
嚴媽媽意識到問題嚴重，急聲：“快去問門房。”
歸滄院單獨有護衛，看護大門，他們已經聽到了消息，趕過來問：“夫人不見了嗎？”
嚴媽媽追問：“夫人出去了嗎？”
護衛確定道：“我們一直守在門口，沒看到夫人出去。”
這時守在外面的末影也聽到了后院里的異，不得已在院現：“你們是說夫人不見了？”
嚴媽媽看到一黑，手持一把劍的男子嚇地一怔：“你是何人？”
末影不回答，抬直接往寢房進去尋人。
寢房出去后，他站在院中拿出一個玉哨子，一聲，院里出現十幾個跟他同樣裝扮的男子。
“在院里各去找夫人。”
嚴媽媽和香草想阻攔：“你們做什麼？”
末影道：“我們是保護夫人的暗衛，夫人什麼時候不見的？”
嚴媽媽：“剛去夫人起床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