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瑩也跟裴三夫人一般,見到程卿卿也是止不住眼淚:“知道況,便是夫君親自送我過來的,他說危急時刻讓我陪在皇子妃邊。”
盧景懷追隨的是裴陌塵,而他娶陸婉瑩更綁定了兩人的關系。
程卿卿牽住的手:“正巧姑母也在,外面的風雨,咱們也沒辦法,這幾日咱們正好在府里安心待著,我吩咐人給咱們弄些可口的吃食,再備上些果酒。”
陸婉瑩低眸:“我不能飲酒。”
程卿卿:“怎不能飲酒?”
裴三夫人一怔:“有孕了?”
陸婉瑩含笑點頭:“才兩月。”
四皇子如果起兵,三皇子府是最危險的地方,有孕還惦記著,程卿卿握住的手,輕聲責怪:“你有了孕怎還過來。”
陸婉瑩道:“我陪著你才安心。”
裴三夫人看向程卿卿:“卿卿你婚這麼久怎麼沒有靜,等這事過去,讓殿下給你尋宮里的太醫瞧瞧。”
程卿卿拿起一個柑,塞進裴三夫人手里:“姑母,你吃這個,婉瑩你想吃什麼,我讓廚房準備。”
裴三夫人的話題被程卿卿輕易轉移了過去。
三人在府里說著話留意著外面的靜,一直等到天黑,外面也沒聽到四皇子和常府有任何異。
酉時,程卿卿和陸婉瑩坐在榻上下棋,裴三夫人在一旁觀。
香草匆匆進來:“夫人,福公公有事稟。”
程卿卿二指夾著一顆棋子頓住,這麼晚過來必然是宮中有大事:“讓他進來。”
福公公弓腰進來:“皇子妃,從宮中傳來消息,四皇子在聽到殿下剿匪,帶著廂兵圍了常府大義滅親,此時押著常國舅和常家兩位公子跪在宮里謝罪。”
程卿卿怔住,四皇子這一番作誰也沒有意料到,能想到他狗急跳墻,也能想到事出他求饒,推卸責任,沒想到他竟然敢對外家下手,這等于是斷尾求生。
陸婉瑩不思其解:“四皇子這樣不怕常家反口咬他?”
程卿卿沉思后道:“這應該是他們協商后的選擇,四皇子如果不押著常家去宮中,常家和四皇子皆獲罪。他親自押著外祖一家,囤私兵他便不知,主大義滅親還有功。”
裴三夫人還是不理解:“常家為了保他愿意犧牲府里老小?”
程卿卿道:“囤私兵是重罪,常家本來已經保不住了,現在保下四皇子,也許按律法常家年男子皆斬首,婦人和未年的男子則會發配,也就為常家留有一線生機,四皇子一天如若登基,常家還可以復起。”
第二日便傳來消息,常家全家被押牢中,四皇子被足在四皇子府,一切都等裴陌塵回京據無尾山那面的況再定奪。
又過去三日,無尾山那面遞到都城戰報,私兵剿滅,王將軍帶領軍隊返回邊關,裴陌塵不日押解相關人返回都城。
沒了危險裴三夫人和陸婉瑩都各自回了府中,王昭云也過來看了程卿卿。
三皇子府歸于平靜,在府里靜坐了幾日,程卿卿一直想著鋪子里的事。
這日,程卿卿讓人喚來福公公:“公公,今我想去鋪子里一趟。”
福公公一哈腰:“皇子妃恐怕不,殿下叮囑過,他未回來之前不允你出府,你也知道常家的事還沒有完全置,外面還不算穩定,誰知道常家會不會伺機報復。”
程卿卿時間久沒去鋪子,還是惦記著道:“福公公我又不逛街,只是去鋪子里,按之前的線報殿下再過五日差不多也該回來了,你且通融一下。”
福公公立馬再弓腰:“皇子妃老奴不敢當,不是老奴造次,您萬一有個好歹,老奴擔不起。”
程卿卿想了一下:“讓趙海帶侍衛送我總可以吧?”
福公公想了一下同意了。
程卿卿帶著香草和紫蘇一起上了馬車。
到了鋪子,程卿卿站在馬車下仰頭看著瓊碧閣的匾額。
里面的喬岳山一個轉眸,發現外面站立的人,丟下招待的主顧大步走到門口,站在那里著,盯著程卿卿,角慢慢翹起。
程卿卿朝他一笑走過去:“聽說你中了榜首。”
喬岳山笑笑。
“表妹。”
這時裴長玉從里面跑了出來。
“表哥你也在這里?”
裴長玉道:“你離開后,我跟先生一直守在鋪子里,先生說只要鋪子在你總會回來。”
程卿卿想笑,眼里卻含了水霧:“我這不是回來了。”
喬岳山道:“走,先上樓吧。”
程卿卿在二樓坐下,裴長玉親自跑著去上茶。
程卿卿抬頭笑著恭喜他:“表哥你上榜了,真不錯啊!”
裴長玉撓了撓頭:“是先生教得好。”
他看向喬岳山:“我下去招呼,表妹你跟先生說話。”
裴長玉下去后,樓上只剩下兩人,兩人都淡淡掛著笑,默默無聲。
過了一會兒喬岳山起,在柜子里拿出賬本走到程卿卿跟前:“你在外面吃苦了吧?”
程卿卿抿:“沒,一切都好的……你呢?”
喬岳山:“也好。”
程卿卿一笑:“我怎聽說你進了大理寺詔獄,你,可曾傷?”
喬岳山也一笑:“沒有,殿下并沒有為難我。”
大理寺的詔獄即使員進去也沒有能全而退的,喬岳山自然也了刑訊。
程卿卿不信:“真的沒有?”
喬岳山站起子:“你看我有事?殿下只是傳我過去問了幾句話,我后來不是還參加秋闈了嘛,還中了榜首,也可見殿下并不是心狹隘之人。”
程卿卿低頭打開賬冊:“嗯,沒事便好。”
喬岳山道:“你能給我送信我很高興,其實那個時候我有過去尋找你的想法。”
他不想參加殿試,也不想做了,想去尋,后來發現裴陌塵的人一直在跟著他。
程卿卿給大理寺送的信他也沒敢出面,是讓小伙計悄悄出去尋的一個小花子去送。
程卿卿低頭看著賬冊:“你不去是對的,你的才學應該有所用。”
喬岳山沒作聲,他沒有去尋并不只是因為被人盯著,如果他想走,可以想法子擺那些人。
自己走裴陌塵不會恨,如果他也走了,那質變了,便了與人私奔,沒有哪個男人會忍得下,他手里又握著權柄,便也不會有好結果。
正是考慮清楚了現實,他不能走。
程卿卿只在鋪子里待了一個時辰,趙海匆匆沖到樓上:“夫人,快快回府,況有變。”
程卿卿見他張,立馬配合著下樓,走到馬車,趙海才小聲道:“殿下返都城路上,中途遇到伏擊,他們想解救常凌風,殿下不慎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