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宮里便來人傳裴陌塵宮。
書房，平昌帝悠然地端起茶盞：“ 我對老四的置你知道了吧？”
裴陌塵立于案頭，神淡漠：“嗯，兒臣已知。”
平昌帝知曉兒子心里定然嫌棄他事懷，他低嘆一聲：“朕的置眾臣皆不服，你也不滿意。老四朕封了他為順王，以后不會涉及朝政，他畢竟是朕的兒子。”
裴陌塵淡聲：“父皇有父皇的考慮，兒臣無有意見。”
平昌帝怔住了，他這個兒子在他跟前話得很，他卻無法像個父皇一樣氣，總覺虧欠他。
每次見到兒子都想與他親近一些，可兒子每次跟他說話都是按字數算，多一個字都不想說：“你也別站著啦，過去坐吧。”
裴陌塵一側坐下，高公公端著茶進來。
裴陌塵看了一眼桌幾上的茶盞，抬起手腕慢條斯理地整理袖。
平昌帝：“朕計劃明日便下旨冊封你為太子。”
他微停頓：“太子妃你打算怎辦？”
眸眼皮一掀：“什麼怎麼辦？”
平昌帝深吸一口氣：“朕也知道那程氏是個好的，只是是一孤，后無勢力，在朝中于你無助力，朕考慮給你重新擇一高門貴，給封個側妃。”
裴陌塵站起，沉沉看過去：“父皇，兒臣剛尋回妻，您這是又要做什麼？”
平昌帝被嗆住了，他怎忘了，程氏之前便是聽到要做妾便跑了，他這個兒子為了尋人，幾乎瘋了：“那，好吧，只要你愿意便封為太子妃，再給你選兩個家世好的側妃一起冊封了，這個總不會有再反對。”
裴陌塵扯了角一聲輕笑：“自然同意，兒臣不同意。”
突然走到案前，一袍襟跪在地上：“請父皇冊封兒子一個閑散王爺封號，這太子兒臣不做了。”
“胡鬧，”平昌帝氣得面上沉，“祖宗基業傳承豈是兒戲。”
裴陌塵仰頭盯著平昌帝的眼睛：“父皇可記得母后？”
“你也知卿卿是孤，朝中沒有勢力可依仗，如果有兩個家世強的側妃，這個太子妃會如何？將來是不是跟母后當初一樣，要行事小心謹慎，事事謙讓以求宅安穩。”
提到仙逝的皇后，父子倆都沉默了。
片刻，裴陌塵又道：“母后是個賢后，待嬪妃寬厚，事公允，為父皇把后宮打理得很好，可在后宮了多明槍暗箭，雖從不向父皇抱怨，可早早病逝了，太醫說多思憂慮，熬干了心。”
平昌帝淚流了滿臉，他一生擁有數不清的人，只有皇后對無所求，是真的他這個人，而不是帝位。
他抬手揮了揮：“你回去吧。”
第二日圣旨到了三皇子府，裴陌塵被封為太子，程卿卿為太子妃。
宣旨公公走后，裴陌塵牽著程卿卿往房里回。
兩人坐到榻上，程卿卿垂眸抿著，怎就突然下旨了，了太子妃，便不可能和離了，從沒有聽過哪個太子妃和皇后能和離的，被休也不行，太子妃犯錯只會降位份，卻再不能夠恢復自由之。
裴陌塵自然能知道心里想什麼，歪著頭看：“卿卿沒有側妃也沒有侍妾。”
他這是在給圈重點。
程卿卿抬頭抿，想沖他笑的。
畢竟他為做了許多，現在是太子妃了，從理來講，與他相也不能再隨子，應該用些智慧。
裴陌塵把拉過去圈在懷里，什麼也沒說，只是抱著。
第二天兩人一起到宮中去叩謝圣恩。
在宮道上到穿著宮裳的六公主，看到裴陌塵他們也不害怕，還跑著迎過去：“太子皇兄，皇嫂。”
裴陌塵眸子微掃向上的裳：“又溜出去了？”
六公主有些心虛地笑笑，轉到程卿卿跟前，挽住的胳膊：“皇嫂，你好久沒去鋪子了。”
程卿卿含笑：“六公主是從瓊碧閣回來的？”
六公主點頭：“皇兄皇嫂，我先去看母妃了，你們是要去見父皇吧？”
裴陌塵道：“趕回去把裳換了。”
六公主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跑了。
裴陌塵盯著程卿卿：“樂彤喜歡你鋪子里的那個書生。”
程卿卿眉頭皺起：“娶公主是不是便不能參與任何朝政，仕途便斷了？”
裴陌塵輕笑：“你聽誰說的？”
程卿卿一愣：“都這樣說啊。”
裴陌塵道：“這要分執政的帝王。按律法公主也是不參與政務的啊，可歷朝歷代不乏擁有實權的公主。不讓駙馬議政是為了避免外戚勢力過于強大而威脅到皇權，但是也有不駙馬是將軍，手里握有兵權，只要那個姓喬的有能力不會影響他的仕途。”
程卿卿想六公主不是仗勢欺人之輩，至于跟喬岳山，看喬岳山自己的選擇吧。
*
王昭云要婚了，在瓊碧閣訂了頭面，這日約了程卿卿，去鋪子里看頭面設計的圖樣。
因時間長沒去鋪子里了，程卿卿便早去了鋪子兩個時辰，也好去盤賬冊。
喬岳山把賬冊從柜子里拿給：“我以后是不是該稱呼你太子妃了。”
程卿卿翻開賬冊：“不過一個稱呼而已，你隨意就好。”
喬岳山站在書案旁邊：“怎麼，封了太子妃不高興？”
程卿卿頓了一下沒說話。
喬岳山盯著：“太子對你不好嗎？”
程卿卿搖頭：“我只是……沒有信心一些……”
喬岳山淡淡一笑：“雖說太子對我有些看法，之前還曾把我抓去大理寺，也是從那次我看出他是真心在意你。掌柜，我是男子，更了解男子，他待你是真心。”
程卿卿抿了一下：“是，他確實待我很好，可能我更喜歡自由吧。”
喬岳山回去給倒了一杯茶，遞過去：“自由都是相對的，沒有誰能擁有完全的自由，農戶的力是收，商戶的力是生意賠賺，書生擔憂不能中舉，為擔憂仕途，但凡為人，都會上有老下有小，都會有自己的責任，不同的環境不同的人都會有各自的無奈。”
“你做太子妃覺得不自在，為世家的婦人，還有一大家族婆媳姑嫂妯娌關系要搞，為農婦便要面對更多。”
“掌柜你很聰慧，如果你把做生意的這點心思用在做太子妃，將來的皇后，那麼可以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