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派了馬車到太子府去接程卿卿,說是陛下要見。
這一次程卿卿直接被帶進了書房。
平昌帝在遠的書格在翻找什麼東西。
程卿卿立于案前見禮:“臣妾見過父皇”
平昌帝淡漠回頭看了一眼:“起吧,案上有幾張小像你看下。”
程卿卿往案前又走了幾步,上面整齊擺放著幾張子小像,都是世家的貴。
把畫像重新放好,心里明白帝王是什麼意思了。
裴陌塵不同意納側妃,他們拿他沒辦法,轉而想接。
不同意給夫君納妾便是善妒,而這事還是長輩要安排的人,外加一個不孝的罪名。
程卿卿心里冷笑,不愧是帝王,無而擅長籌謀。
抬眼看了一眼還在翻找東西的帝王,程卿卿斂下眸子不說話。
平昌帝手里拿著一幅畫卷回到案:“朕是在給你找畫,這個給你,這是孝賢皇后畫的一幅蘭草圖,孝賢皇后你可知曉?”
他口中的孝賢皇后,是元國開國皇后。
孝賢皇后以節儉,謙遜樸實、賢德仁厚、知書達理、待人和善,提倡節儉之風而被后輩贊譽。
據傳,為了皇室枝繁葉茂,親自給元宗帝選擇品行佳的世家子,并且待后宮嬪妃寬厚。
傳說里還有一個讓后人稱道的地方,生活很是節儉,作為皇后竟然只戴銀簪,穿的寢壞了也不丟,會打了補丁繼續穿。
這是讓學做賢后,給夫君弄一宮的人,自個在吃糠咽菜,穿著棉布?
如此還不如在山上庵里過的日子。
心里不滿歸不滿,程卿卿自然不會表現出來,裝作不知帝王意圖,就當作普通的賞賜:“謝父皇。”
平昌帝見態度順,語氣也緩和了一些:“小像中你選兩個,過幾日抬到太子府做侍妾吧”
太子怕娶的太子側妃家世太高,而讓太子妃氣,他給選了幾個五品員的姑娘,讓做侍妾,他這個帝王妥協了,他們也該適可而止。
程卿卿也不是愣頭青,這個時候可也不想出頭,這樣的事自然想裴陌塵來抗:“父皇,殿下那個子你也知道,他不喜的話,人抬進府他不進屋也白抬。”
帝王就是玩心計的,能被繞進去:“你只管選,把人好好安排進府就好。”
程卿卿再次斂眸恭敬道:“臣妾不知殿下喜歡什麼樣的子,恐挑得不合他心意,父皇還是讓殿下自己選吧。”
平昌帝沒了耐心:“哼,你不會選,朕來選。”
他隨意拿出兩張小像:“太子妃看這兩個人怎樣?”
程卿卿頓住,不想再忍,如果今日忍了后面這樣的事還很多。
另外也被平昌帝得有些氣了:“殿下給臣妾說過,不允臣妾給他邊放人,陛下是長輩,可殿下是夫君,臣妾得聽夫君的。臣妾告退。”
直接朝帝王一禮,也不等帝王同意轉往外走。
平昌帝沒想到膽小的太子妃就那樣走了,他驚得幾息才反應過來:“反啦,高喜!”
站在書房外的高公公心里一個,太子妃直接忤逆陛下,他站在門口聽得真真的,聽陛下他那聲著怒氣,可別置太子妃。
他定了定心神,推門進書房。
“陛下。”
平昌帝瞪眼看著他,他是想降旨斥責太子妃,高喜喊進來他又愣住了,他想到了皇后,如果當初皇后也如太子妃一般決絕他會怎麼做?
他心里沒有答案。
“你出去吧。”
高公公退出去,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幸運陛下沒有降旨,如果真降旨,太子必然不依,兩主子鬧起來,倒霉的永遠是下面的人。
程卿卿這邊剛下馬車,看到裴陌塵立在府門口。
在宮里直接拒絕了帝王,那會兒心里有氣,上了馬車回來的路上又覺得有些后怕,覺得不該跟帝王直接頂起來。
一下馬車,看到那人站在府門口一副淡然模樣著,心里氣又上來了,自個不是為了這個人怎會過這種日子。
再一想,單憑的樣貌,嫁哪位公子不得哄著,不至于著氣。
想到此,走到他邊翻了人一眼,提了擺就往府里進。
裴陌塵一看人不高興,追上去握住手腕:“卿卿,可是父皇為難你?”
他從署回府,聽說宮里把人宣走了,擔心有事,便要去宮里尋,走到府門口看到府里的馬車剛好回來。
“哼,”程卿卿一甩腕,從他手里出手。
裴陌塵沉著臉問后面跟著的香草:“怎麼回事?”
香草一怔,問怎麼知道,下人又進不得宮門,都只能在宮門外面等:“奴婢不知道。”
進寢室,程卿卿就歪在榻上。
裴陌塵看了一眼跟進來上茶的丫鬟,眉眼之間浮上煩躁,沉聲:“出去。”
房里沒有閑雜人后,裴陌塵坐過去開始放聲音:“卿卿,可是父皇為難你了,是不是又提什麼給府進新人的事。”
提到這個事,程卿卿又氣呼呼地瞪他:“還不是都因為你,我這次是把父皇給得罪了。”
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
裴陌塵一看,把人拉起來摟住哄:“沒事,一切有我呢,你先跟我說怎麼回事。”
被他這樣一說程卿卿更是委屈哭了:“我從來都沒有稀罕當這個破太子妃,是你非要求著我。反正這次把你父皇給得罪了,指不定降罪的圣旨正在路上。”
哭有些做戲的分,不得不鬧,拿帕子捂住臉。
之前已經跑過,他不允跑,只有強勢起來。
裴陌塵聽到哭,覺頭痛,上前再把人拉住哄。
氣頭上,程卿卿自然不讓他抱,手去推他,推不開,生氣地拍打他,前幾下打在脖子和肩上,他還是不放手。
程卿卿生氣用全力又打了一掌,好巧不巧,他正好臉湊過去。
啪!一聲,便打了太子的臉。
兩人都驚住了。
程卿卿脊背僵直,著帕子的指尖見發白,明艷的小臉盡是冷淡和驚詫。
原本趴在上的裴陌塵,沉著臉直起,退到一側的木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