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下樓吃飯的時候正上家里來了人。
爸正拿著一張單子研究著,大概是下樓的腳步聲有些響,坐在靠樓梯口的陳柏言回頭看了嫣一眼,又轉了回去。
雖說這個天氣剛春沒多久,早晚的溫差也算大,陳柏言卻只著了一件黑無袖背心,小臂裹了一層白紗,紗布外有不藥水浸出的痕跡,看來這次遭老罪了。
嫣和小姑簡單打了聲招呼轉進了廚房,也沒搭理陳柏言頻頻看向自己的視線。
當然陳柏言和自己沒有任何毫關系,換在以前就是陌生人關系。
的母親大人當年經過好友介紹認識現在的丈夫,還捎帶著當時快大學畢業的,沒想到一眨眼都過去七年了。
“嫣嫣今天怎麼突然回來啦?”飯桌上小姑問話,給陳柏言夾了塊。
“臨時有個項目要往這邊跑,待會就要走了。”嫣笑道。
“噢喲,你孩家開夜車危險得很,回G市也得兩三小時吧?你看柏言一傷就往家里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媽媽疼咯……”
“哎呀,我看柏言這次是想剛好周末回來好好補補,哪有小七你說那麼難的啦。”
嫣還沒開口的媽媽就搭了話,兩個母親圍繞著陳柏言傷的事談天說地不亦樂乎,被討論的主角安靜用著左手吃飯,毫不影響。
“你傷怎麼連頭發都剃了?”嫣好奇地看著陳柏言那修得利落的寸頭,別說,了年氣,的廓凸顯出來讓這個正讀大二的男孩突然不。
陳柏言用勺子挖了口飯,意味不明道:“不然你給我洗?”
“是的呀!”嫣那神經大條的小姑突然拍掌道,“嫣嫣不是剛好在G市也有房的嗎?讓柏言去住一段時間好了!而且學校也離得近的咧。”
嫣有些抗拒道:“小姑,我也照顧不了陳柏言啊……”說完這句話看到了陳柏言涼涼看著自己的眼神。
“你以前怎麼管你弟弟的,現在就照顧不了啦?”小姑佯裝生氣道,“陳柏言當年生病的時候你還陪著去醫院跑上跑下,現在就不能啦?”
“就是就是,陳柏言去你那也好,人環境好,傷口也好得快,不然在學校指不定到什麼撞了什麼就更麻煩,就去你那。”
返回G市的高架路漫長而安靜,嫣很想專注開車,但是旁邊陳柏言的存在實在太強,忽略不了,其實和陳柏言已經很久沒這樣獨過了,上一次獨是小孩還讀高二的時候,后來因為工作忙,他要為高三做準備,兩個人聯系了很多。
其實在那之前,陳柏言是來到這個家以后,第一個最親近的人,就連新父親的兒子都沒那麼親近過。
“幫我放下歌,我要睡著了。”
陳柏言扭頭看了嫣一眼,從扶手箱里面拿出的手機“嗒嗒嗒”兩下就解了鎖,兩個人都極為默契地沒問鎖屏碼,也沒問怎麼會知道鎖屏碼這事。
車廂里緩緩流出歌聲,嫣有種難以言說的尷尬,畢竟以前都是陳柏言自說自話,很這樣不說一句話。
算了,有什麼尷尬的,陳柏言都敢上的車了,再過不去的話也白白年長他那麼多歲了。
車子一路疾馳,兩人再沒說過一句話。
“你住這,里面都是收拾好的,不用你打掃,每周三會有阿姨上門做衛生,外賣的話送到這個地址,我發你微信了,缺什麼別跟我說,自己去買。”
嫣拿出新的浴巾和睡遞給陳柏言,男孩果不其然皺了眉。
“問,打聽,管好自己的傷勢。”
人并不想解釋自己家里為什麼會常備男睡,就像這個家隨時會有男主人住一樣,陳柏言接過東西一聲不吭進了自己房間,如果不是關門聲稍微大了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