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水眸爍了一下，便聽邊離得比較近的聞菲嘀咕道：
“這家伙……好像錯會了我們的意思啊。”
寧秋水道：
“不是錯會。”
“他搞不好知道什麼，只是不敢說……甚至不敢提。”
看著寧秋水就要離開，聞菲支吾著問道：
“哎，那個……咱們不再問問嗎，你不是說他知道什麼……”
寧秋水嘆了口氣：
“他不說，你又不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嗯，也許可以，你要不要試試？”
“我不保證這樣做是安全的。”
聞菲吃癟，有些不甘地咋舌。
隨著眾人將這層樓的住戶全都詢問了一遍之后，都得到了一個共同的答案。
——407的房間本沒有任何住戶。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眾人清晰地記得他們昨天上來的時候，還被407的胖子罵過。
“所以……玉田公寓，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住戶會被抹去關于死去住戶的全部記憶？”
寧秋水站在了樓梯口，著眼前直直的破舊走廊，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荒謬。
“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是因為昨夜【兇手】殺人的靜很大，其他住戶都知道了重要的訊息，因此要抹除他們的記憶麼？”
“不對……這個邏輯有些牽強。”
白瀟瀟靠在他旁邊的欄桿上，雙眸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因為調查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所以詭客們慢慢自己就散去了。
風吹來的時候，白瀟瀟才回神，發現寧秋水在看。
“怎麼了？”
突如其來的注視，讓白瀟瀟莫名有些尷尬，姣好的面容上浮現出了一抹訕然。
“沒，只是看你思考了這麼久，是不是想到了線索？”
面對寧秋水的詢問，白瀟瀟咳嗽了一聲，偏頭輕聲道：
“沒有。”
“……我本來還準備從【407】住戶的私人生活恩怨著手來著，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剩下的那些NPC連關于他的記憶都沒有了，本無從查起。”
呼出了一口氣，拽了一下寧秋水的袖子。
“走吧，秋水，先撤了。”
“去公寓其他樓層再看看。”
寧秋水和白瀟瀟離開，中午吃完飯過后，409的張黎華忽然給伙伴林宇發了消息，后者立刻竄門而來，一進門，張黎華便示意林宇關上門，翹著二郎點了兩煙，一遞給了林宇。
“老張，怎麼，有發現了？”
張黎華吐出一口煙，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待會兒，咱們去402看看。”
林宇瞇著眼，之前他們查看的，是406的木匠，他還專門進門跟木匠聊了會兒，但一無所獲。
“402……那好像是名攝影師的房間？”
張黎華道：
“之前我在門口觀察了一下，寧秋水他們敲402房間的門時，那房間的主人躲躲閃閃，沒給開門，我估計……他可能知道些什麼，說不定會為突破口。”
林宇眉頭皺了皺。
“402……不能吧，大家不是在群里說了嗎，所有住戶都已經不記得407住過人。”
張黎華嗤笑道：
“我們當時那麼多人在那兒，就算是有人發現了，也未必愿意分出來。”
“你別忘了，門之中的生路可未必保得住所有人，門這頭的世界向來殘酷無比，要是我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我也不會輕易分給其他人的。”
“正好現在是中午吃飯的時間，我們正好趁此機會悄悄去看看。”
林宇聞言，也同意了同伴的提議。
反正問問也沒什麼損失。
他們出門左右一看，沒有詭客出來，于是悄悄前往了4樓，輕輕敲了敲402房間的門。
咚咚咚——
很快，房門開了。
仍然是只有一條很小的隙，隙背后，是一雙有些張的眸子。
“有事？”
張黎華低聲道：
“方便進去聊聊嗎？”
“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的。”
攝影師猶豫了一下，搖頭道：
“不方便，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
張黎華是老人了，他早已經捕捉到了攝影師眼中的猶豫，于是將往前探了一下，低聲音道：
“這位兄弟，你知道關于407的事……對吧？”
407這個數字似乎有什麼奇怪的魔力，在他口而出的時候，攝影師眸子里就浮現了一抹晦的驚懼，他想要關門，可門早已經被張黎華用腳抵住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407一直都沒有人住!”
他語氣有些紊，使足力氣，然而本沒法將門關上。
張黎華臉上出笑容，手摁在了攝影師的肩膀上，低聲安道：
“別擔心，我們不是警察……放松點！”
攝影師見實在是拗不過他們，只能低頭將門打開，把二人放進了房間里。
因為沒關窗簾，所以攝影師的房間很明亮。
明亮的空間，也讓二人的警惕心稍微放緩了一些。
坐下之后，攝影師給他們二人倒了一杯水，頹廢地表中帶著一僵。
張黎華拿出了自己的煙盒，遞到了攝影師的面前，問道：
“煙嗎？”
攝影師手接過了煙，但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夾煙的手一抖，立刻將其退還給了張黎華。
“不……不！”
他的怪異舉被張黎華盡收眼底，后者愈發確定眼前的這男人應該是知道什麼，便自己給自己點上一煙。
打火機上那小火苗燃起來的過程中，攝影師整個人繃得極。
直到張黎華收回了打火機，攝影師才終于放松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