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想,要讓傅京禮遵守承諾,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傅京禮似乎恍惚了片刻,眼前仿佛浮現出當年的那一幕。
當年傅氏發展太快,而他作為傅氏的繼承人一早被敵對公司盯上,十幾歲的時候遭遇車禍后被綁到H市的縣城,他被綁到的地方是人販子窩,他們要將他賣到偏遠地區或者國外,而另一個同樣被拐賣的小孩卻帶著那群孩子將那群大人耍弄得團團轉,帶著他逃過山林水澗。
眉眼含笑的輕他的額頭,聲音帶著甜意。
“我不會把你出去的,我會帶你離開這里的。”
“我會救你的。”
“你要相信我啊。”
的眼睛里面仿佛都帶著淚意。
“離開這里后一定要來找我,一定,一定要來找我。”
“我們約好的。”
……
最后的最后,是穿著一襲白,站在樹林中小心翼翼的朝他揮手,即便那時眉眼之間也是帶著笑的。
他記憶中的從未說過這種承諾自己娶的話。
傅京禮眸愈發凜冽危險。
“沒說過。”
許寧眨了下眼,本來就在驚慌中此刻被他這樣的危險眼神盯著,只覺自己好像被猛盯住扼制住自己的咽。
“什麼……”慌張的開口詢問。
“沒說過要求我娶照顧一輩子的話。”
“你是嗎。”
他終于開口詢問。
許寧渾都在抖。
甚至覺得傅京禮此刻的眼神太過可怕仿佛要過這副皮囊看里的靈魂。
是嗎?不是,當然不會是那個人!那個人是許愿啊!
可會告訴傅京禮這些嗎!只會瞞著!
傅京禮已經那樣許愿了,絕不可能讓傅京禮知道這件事,要來一場豪賭,一定要得到傅京禮。
許寧眼底掠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冷芒。
再抬眼時眼底已經滿是淚水。
“阿禮,你為什麼要問這些,你在懷疑我嗎。”
“當初為了救你,我付出了那麼多,你為什麼要懷疑我……真的不是你記錯了嗎。”
“明明是你親口告訴我說會娶我的。”
許寧眼底的淚水婆娑而落。
出自己手臂,上面赫然有一道傷疤。
“你仔細看看這條長疤,你不記得嗎,我們在逃跑的時候有荊棘枝條劃過留下的疤痕啊,這都是為了救你留下的!”
這道疤痕當然不是拯救傅京禮留下的。
事實上,許愿手臂上確實是有這樣一條疤痕,可忘了太多事,就連當年那樣驚心魄的事也忘了,所以那時聯合母親設計了許愿去醫院了祛疤手,而又原樣的將這道疤痕轉移到自己手臂上。
調查了那樣久,做了那麼多準備,絕不能讓傅京禮在這種死候防備自己。
是一定要嫁給傅京禮,做人上人。
傅京禮看著眼前的人,明明在哭,他是應該難過應該心痛的,但此刻心仿佛升不起半點波瀾。
他就這樣面無表的看著面前的人,只有瞳眸愈發深了。
“阿禮,你說過你要照顧我保護我的。”
此刻仍然開口在哄騙著面前的男人,許寧其實心里清楚,傅京禮可能不會了,但會在乎這些嗎?
不在乎傅京禮的了。
既然得不到,那就要份和地位,總要得到些什麼才不會辜負此前做的一切。
“我當然會保護你。”
傅京禮抬眸,幽深的一雙黑瞳著面前的人,角溢出一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苦笑意。
當年被拯救了嗎?為什麼他卻覺得自己永遠困在了那場綁架案中走不出來逃不出來。
他的一生好像也只能因為愧疚因為那份恩過完這一生。
還奢求什麼,他這樣的人配得到什麼?
“回去吧。”他看著許寧,抑著自己心的痛苦:“我有些醉了。”
他站起,許寧心閃過幾許得意的想要去扶著男人的手臂,傅京禮敏銳的轉開方向,他垂眸看向那雙纖細的手,躲開了的。
“很晚了,回去。”
這次開口的話,帶著命令的口吻。
許寧被他這樣的語氣嚇得陡然一震,好半晌才巍巍的點頭,腳步都帶著幾分踉蹌的離開,背影慌張。
傅京禮卻只微微斂眉,看著逃離的背影。
他回到房間,卻只覺得房間此刻冷清得可怕。
進浴室,沒有放好的熱水,他站在門口看了很久,然后走進去擰開花灑任由涼水沖刷自己的。
出來時慣的想去尋找那抹的影,本該等在門外,臉上出溫的表,手里是準備好的熱巾。
總是那樣溫。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只余冷清。
在哪里呢?
在另一個男人邊,在照顧其他男人,會不會也像照顧他那樣照顧盛景炎。
他頭愈發堵了。
他環顧四周,其實能找到很多屬于許愿的東西,他們離婚后他一直沒有讓傭人將的東西收走。
梳妝臺上擺著幾瓶常用的水,他擰開蓋子,能聞到淡淡的清甜味兒,陌生又悉。
桌上放置著一個小擺件,是一個很小很小的絨玩,像是手機掛件。
這不像是他會帶回來的東西,他自己想了很久,終于想到兩年被A大邀請周年慶時路過學生們建立的校園集市磨著他取轉盤轉到的掛件。
是一只可的貓咪玩偶掛件。
他出手很輕緩的,到之間的棉。
鬼使神差的,他有些沒控制好自己的緒,拍了這張照片放到微博上,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麼樣的心理放出這張圖片,是不甘心……還是后悔。
他關掉手機,目落到許愿的專屬柜上。
里面全都是職業正裝,偶爾有幾件裝,卻很,隔壁房間是他為許愿準備好的帽間,里面都是送上來的當季新品,但卻很穿過。
一直穿的都是那幾件職業裝。
也是直到現在才清楚,許愿一直都討厭這樣的束縛,瀟灑肆意,喜歡那樣明張揚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