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墓園，寒風刺骨。
蘇聽晚卻覺不到冷。
就這樣跪坐在西西的墓碑前，一臉疚心疼地看著墓碑上西西漂亮可的小臉。
哪怕黑狗已經被得干干凈凈，但堵在心口的那團郁結之氣卻并沒有散開。
反而越積越深。
對西西的心疼。
對程沐煙滔天的恨。
自從知道程沐煙害死西西，這些緒就一直在的心口。
想讓傅西城看清程沐煙母的真面目，想讓他心疼西西，為西西報仇。
可如今，哪怕他知道了五年前沒有給他下藥，也知道西西有多乖巧聽話，沒有推程若棠，自始至終都是他誤會了們母。
可即便他知道了，他對西西也只有口頭上那虛無縹緲的承諾。
話里話外，他依然偏袒著程沐煙母，對們依舊毫無原則地維護縱容。
“西西，是媽媽沒用，媽媽對不起你！”
西西死了這麼久了，都不能為西西報仇。
真的很恨自己的沒用。
生前，沒有保護好的西西。
死后，也還要被程沐煙這樣欺負傷害。
這種無能為力的無力像座巨山深深地著的心口。
蘇聽晚的視線變得模糊，哽咽著呢喃低語，“西西，這麼久了，你一次都沒有來媽媽的夢里，是不是因為在怪媽媽？”
“怪媽媽明明知道是誰害死了你，卻沒有為你報仇？”
“西西，不要生媽媽的氣，媽媽這就去為你報仇好不好？”
蘇聽晚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不能允許程沐煙再有機會傷害的西西。
絕對不能！
蘇聽晚在西西小臉上親了親，隨后站起，抬手抹掉滿臉的淚水，眼底是瘋狂過后的決絕。
要程沐煙的命！
心中有了決定，蘇聽晚不再耽擱，轉就走，迎面撞上走上來的保安。
“蘇小姐，抱歉，我查看了監控，并沒有看到是誰做的。”
保安一臉歉意。
他剛剛仔仔細細地查了監控，但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特別的小心。
故意挑了監控死角，還在他們巡邏錯開的時間點里出現。
“嗯，謝謝。”
蘇聽晚已經不在意有沒有證據了。
輕聲道了謝后，腳步虛浮，卻很堅定。
出了墓園，拉開車門上車。
一腳油門，車向著綠城玫瑰園的方向疾馳而去。
……
程沐煙從墓園離開時，如去時一般，避開了監控。
走到路邊樹影下停著的一輛不太起眼的車，拉開車門上車。
怕蘇聽晚找到保安過來堵自己，顧不上自己額頭上的傷口，油門踩到底，車極速開離墓園。
一路疾馳。
想著蘇聽晚剛剛的瘋狂。
腦海中回著說的那句“你害死西西”。
看當時蘇聽晚說話的語氣和表。
應該不是猜測，而是真知道了。
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程沐煙一時沒有答案。
降下些許車窗。
冷風吹進來，程沐煙大腦思緒變得清晰許多。
一時半會不能確定蘇聽晚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但很明顯，沒有證據。
那麼生的那個小賤種，若有證據，不會一直忍不發。
西城偏，維護，的確不會輕易相信蘇聽晚說的話，但如果把證據甩在西城的面前。
那個小賤種畢竟是西城的兒，西城不會置之不理。
所以，蘇聽晚一定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拿自己沒有辦法才一直忍著。
前幾天宴會也就說得通了！
難怪蘇聽晚要當著傅家人的面拆穿糖糖不是西城的親生兒，原來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西城，而是打算為傅南汐那個小賤種討個公道。
心確定蘇聽晚沒證據，而唯一知道真相的證人已經死了，程沐煙稍微放了點心。
今晚，得好好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程沐煙在半路繞進某家商場換上自己的車。
車里有傅西城為了糖糖準備的醫藥箱，拿出來簡單給自己理了一下傷口。
看著頭破流的自己，程沐煙一臉狠。
蘇聽晚這個賤人。
若不是在蘇聽晚每次強行把按在地上磕頭的那一瞬間，拼盡全力的緩沖。
今晚就不會只是頭破流，而很可能真的要磕死在傅南汐那個小賤種的墓碑前。
遲早有一天要讓蘇聽晚這個賤人下去陪那個小賤人，一了百了。
程沐煙理完傷口，開車回到綠城玫瑰園。
……
綠城玫瑰園
程沐煙到家時，保姆聽到靜，從保姆房里出來。
一眼就看到程沐煙額頭著紗布，紗布被鮮染紅，的服上也沾著不跡。
有自己的，也有把黑狗倒在西西墓碑上濺到一些到自己上。
混合在一起，看起來還是嚇人的。
保姆嚇得驚呼出聲，“程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說話間，快步迎了上去。
“不用。”
程沐煙走到沙發坐下，“去給我煮一杯安神茶。”
“好的，程小姐，我這就去。”
保姆也沒多問，趕去廚房。
程沐煙靠在沙發，一手撐著扶手，閉著眼睛想著對策。
……
樓上，程若棠聽到樓下靜，睡眼惺忪走出房間。
聽到程沐煙傷，嚇醒了。
站在扶梯上面，看到程沐煙額頭包著紗布，虛弱在靠在沙發上。
程若棠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媽媽傷了，而且傷得很重。
立刻心疼地紅了眼睛。
這一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傅西城。
立刻跑回自己的房間，拿起電話手表給傅西城打電話。
傅西城在園，剛給陳漾打電話代完要他做的，就接到糖糖的電話。
“爸爸……爸爸……媽媽傷了，額頭流了好多好多，躺在沙發上暈倒了。爸爸，媽媽是不是快死了？嗚嗚，爸爸，我不能沒有媽媽，爸爸你快過來，救救媽媽！”
程若棠邊說邊哭。
是真以為程沐煙了很重的傷，所以哭得很傷心。
傅西城也被程若棠嚇到了。
“糖糖不用擔心，媽媽不會有事的，爸爸現在就過來。”
聽到程沐煙已經昏倒了，傅西城沒再給打電話，直接聯系了沈從流，讓他立刻趕去綠城玫瑰園。
掛了電話，他上車，油門一踩到底，往綠城玫瑰園趕去。
程若棠掛了電話后，立刻往樓下跑。
因為擔心程沐煙，還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紅著眼眶從轉角站起來，下樓沖到程沐煙邊，“媽媽，你不要死，我已經給爸爸打電話了，他很快就會過來……”
程沐煙正在想怎麼對付蘇聽晚，能繼續離間和西城。
蘇聽晚明顯是因為西城維護偏心糖糖而恨西城。
只要繼續讓西城重新厭惡蘇聽晚……
正想著，就聽到程若棠在邊哭喪。
聽到說給西城打電話了，程沐煙臉變得很難看。
今晚做的事不能讓西城知道。
的傷也沒打算讓傅西城知道，否則他問起，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傷是怎麼造的。
“誰讓你給你爸爸打電話的？”
真是事不足敗事有余！
程若棠眼淚還掛在臉上，看著臉不好的程沐煙，瓣囁嚅著，卻不敢說話。
程沐煙也沒力去搭理程若棠。
電話已經打了，也不能打電話讓傅西城別過來，那也太明顯了。
思索片刻。
程沐煙讓程若棠去門口等傅西城，自己則把額頭理過的傷口弄破，虛弱地繼續躺在沙發上。
傅西城趕到時，程若棠在門口。
看到他，就哭出聲，撲進他懷里，“爸爸……”
不太懂程沐煙到底傷得怎麼樣，看到流本能害怕擔心。
傅西城抱著程若棠大步往里走。
沈從流跟著往里走。
看到程沐煙的傷，傅西城面大變，放下程若棠，大步走到沙發邊，一臉擔心，“沐煙。”
“西城，別擔心，我沒事。”
程沐煙握著傅西城的手，紅了眼眶。
沈從流跟著上前，給程沐煙理額頭上的傷口。
紗布撕開，鮮淋漓的傷口，模糊，看得傅西城面越來越難看。
程沐煙握著傅西城的手，直到傷口理完。
沈從流如實說道：“程小姐的傷，是撞擊地面或是墻壁多次造的……”
這明顯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意外只可能撞一次，也不會傷這麼嚴重。
“是誰？”
聽到沈從流的話，傅西城看著程沐煙面冷沉地追問。
程沐煙輕輕搖頭，“西城，沒有誰，是我不小心自己撞的。”
在沒想到對策之前，程沐煙是不敢往蘇聽晚上潑臟水的。
今晚蘇聽晚的狀態讓不安，加上西城現在對蘇聽晚的態度也不太有把握。
怕西城一怒之下去找蘇聽晚，刺激之下，蘇聽晚說出今晚做的事。
讓西城這樣知道那個小賤種死了，不是給蘇聽晚那個賤人做嫁嗎？
可沒那麼蠢。
“西城，我頭好暈，好難，你能送我回房間休息嗎？”
程沐煙聲開口，拉了拉傅西城手，示弱。
這是想到的對策。
趁著這個機會，正好能把傅西城留下來過夜。
“是不是蘇聽晚？”
傅西城面冷得可怕。
他想到今晚在楓林苑，因為他沒有順著，冷落糖糖，蘇聽晚生氣說出來的那番話。
說，“程沐煙就該以死謝罪！”
傅西城看得出來，蘇聽晚說那話是認真的。
是真想要沐煙的命。
再看沐煙額頭的傷口。
他幾乎已經能確定，沐煙的傷是蘇聽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