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勸著虞疏晚,
“溪月溪柳不知道,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虞疏晚嗯了一聲,
“慕時安幫了我不忙,宅子也是他借給我的。
現在要斷了關系,自然是不能在人家的宅院里面賴著不走。”
倒是無所謂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只是辛苦祖母了。
說話間,虞疏晚余看見自己妝匣下著一張紙。
不記得自己有放過什麼東西在那兒,皺眉起過去,拿起來才看見是一張房契。
正是現在的宅院,而房契的主人已經改了的名字。
也就是說,現在的宅院是的。
虞疏晚擰起眉頭來,
“誰放這兒的?”
“方才也只有溪月們來過,奴婢問問。”
可心先忙來了溪月們,溪月這才一臉懵懂道:
“小姐方才在休息的時候,是太子殿下邊的陳沉特意送來的。
說是小姐不必搬走,這兒往后就是您的家。
奴婢以為是您跟殿下說好了,就沒有多想……”
越說聲音越小。
虞疏晚擺擺手,
“下去吧,我想靜靜。”
不笨。
有些事只需要靜下來想想就能夠明白,更何況這樣明顯的事?
宅子是慕時安的,他大抵也知道自己會搬走。
所以就托了容言謹將宅子送給了。
虞疏晚有些不明白了,慕時安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看著手上的房契,虞疏晚抿了抿,還是將房契先放了起來。
慕時安拐彎抹角的讓容言謹經手,自己要是跟個傻子一樣沖過去說要將東西還給他,不顯得很尷尬嗎?
房契不可能要,等白家的事理完,商隊和商會打通,會將這段時間的租金按照正常價格給他。
虞疏晚心里不知道怎麼就升起了種別扭。
說絕的是他,還在這種事上細致的還是他。
憑什麼主權都在他的手上?
煩躁的將手上扯著的帕子扔向了銅鏡,帕子輕飄飄落下,映襯出那張致的臉來。
虞疏晚忽的想起了姜瑜。
他似乎每一次見到自己,都是盯著自己的這張臉。
虞疏晚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緩緩地出手指上自己的臉頰:
姜瑜……
莫非是喜歡蘇錦棠?!
這個猜測實在是荒謬的厲害,可虞疏晚的心卻瘋狂的跳起來。
而此刻的蘇錦棠伏在虞歸晚的床邊,憔悴的已經看不出來當初的半點典雅麗。
見虞歸晚了眼皮,蘇錦棠立刻打起神來,
“歸晚,覺如何?”
虞歸晚只覺渾都疼得厲害,連思維都變得遲鈍,半晌才反應過來蘇錦棠說了什麼。
還未開口,淚水就滾滾落下,嗚咽道:
“母親,他們都欺負我……”
蘇錦棠張,正要像是從前一般哄,可一想到事開始是虞歸晚不留面地將事推給了姜瑤,也只能道:
“歸晚啊,往后咱們離們遠一些吧。”
虞歸晚驚愕,
“母親?”
現在連蘇錦棠也要放棄了嗎?
“你別激,母親的意思是,姜瑤就是那個格,你當初下了的臉面,肯定是會找面子的。
今日的事也算是徹底的讓咱們跟定國公府撕破了臉皮。
往后咱們不來往就是了。”
虞歸晚的心頭一冷,明白今日的事算是就這樣結束了。
得屈辱,遭遇的不公,就這樣輕飄飄的揭過去了!
虞歸晚從嗓子里發出幾聲難以掩飾的嗚咽。
蘇錦棠心疼不已,可又無法再像從前那樣沖去給要一個公道。
自從虞疏晚的府門前回來后,虞方屹對的態度都越發的差了。
原本歸晚都已經離開,卻又被姜瑤給送了回來。
哪兒爭執的過姜瑤那個刁蠻大小姐?
恰巧虞方屹又因為這事兒去了宮里。
好在那個姜瑜的公子倒是算得上溫和,勸了姜瑤不。
否則府這個樣子,外面又是流言紛紛,當真是覺得害怕。
現在也不想去找虞疏晚的麻煩,更不想再起任何風浪。
看向虞歸晚,蘇錦棠的眼中第一次有了心疼以外的神,頗為復雜。
不明白,虞疏晚都能夠反抗,為什麼當初的虞歸晚要順從?
如果跟定國公府一直都好好的,也不至于會發生這些事。
“別哭了,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等好起來后,你先去莊子上躲一躲。”
蘇錦棠開口,虞歸晚的心頭卻更涼了幾分。
聽著這語氣,蘇錦棠大概是連都給怨上了。
虞歸晚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也想做到跟虞疏晚一樣的冷靜,可回不去現代了,自己的母親也只有蘇錦棠了。
被母親拋棄的恐慌讓拼盡全力,用那只還算是完好的手抓住了蘇錦棠的袖子哭道:
“母親,連你也開始厭惡我了嗎?
我會走的,求求你別不要我!”
哭得實在是真意切。
這麼久以來的所有委屈和憤怒在此刻全都化作了眼淚,
“母親,我只有您了,只有您了!”
蘇錦棠看著如此,也忍不住掉了眼淚下來。
連忙安著虞歸晚,
“母親怎麼會不要你,如今京城中這麼多不利于你的消息,母親是擔心你。”
兩個人抱頭痛哭許久。
等到虞歸晚沉沉睡去后,蘇錦棠這才疲憊起準備回自己的院子。
陳媽媽見腳下有些踉蹌,連忙一把扶住,
“夫人小心。”
“陳媽媽,我現在覺得,我好可怕。”
呢喃自語,
“我不喜歡我的親生兒,我以為我很歸晚,為了我什麼都愿意。
可今日的事發生以后,我第一反應竟然是怨恨歸晚……
剛剛看哭得那樣傷心,我當真是覺得,我可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