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那些可怕的死亡只是一個夢, 奚容在意識里喊了聲阿爾法,連紅都沒有閃爍。
就像他做了一場荒誕的噩夢,噩夢中他的丈夫沒有趕鏢死去,而是平平安安歸來, 拿了近百兩銀子回家, 小兩口回家過了年, 小叔子周二郎趕著進京趕考只剩下了夫妻兩二人在山上過小日子。
山里什麼都有, 鹽都收藏在地窖夠吃好多年, 連下山去買都不用。
鴨魚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家里還有菜園、更種了稻谷, 只要夠勤快怎麼著都不死。
而有周鋒郎在, 別說是著了, 只能生活越來越好。
那日子過得如流水一般, 細細碎碎, 也說不出來有什麼大風大浪, 若是寫書,不過是賣不出去的流水賬, 但是過起來實屬有滋有味。
這一年一點也沒有下山的意識,每天都過得滿滿當當的, 奚容都對于家里每件家的制很有參與。
砍了好些樹和竹子,桌椅板凳都換了新,那大大的院子說也有兩百平, 堆滿了木材。
先是把做了一張嶄新的大床, 周鋒郎不知是哪里學來的手藝, 做床之前還學了雕花, 那巨大的床鋪用了名貴的木材, 雕刻了麗龍圖騰, 一筆一劃雕得極為細致,這張床足足做了兩個月,直到春天過去一半才堪堪做好。
自己去山上弄了些漆調好,油漆好之后晾曬了一段時間。
東廂房不止是床,地面也弄得平平整整的,不僅把土填平了,還鋪了一層展平的木地板,木格窗、梳妝臺也換了。
這個房間煥然一新,那模樣活像大戶人家的婚房了。
周鋒郎笑道:“去年是窮得要命,婚的時候沒有把房間弄好,苦了容容一整年了。”
奚容有些不好意思,“我苦什麼,都是哥哥照顧我。”
要不是嫁給周大郎,他可能在家里被他表哥欺負死了。
說話的時候周鋒郎著膀子在院子里做家,奚容給他端了一碗茶來,周鋒郎一碗喝下,渾的勁兒又來了。
木工的工已經被用的一溜的,周鋒郎把房間做得極為致,大半年的時間家里的桌椅板凳都換了新,還做了個大大的泡澡桶。
若是大冬天的泡著熱水,別提多舒服。
廚房的灶都重新修葺了一個,家里的地面本都是有些不平整的,如今全部填地好好的,仿佛鄉紳家中鋪了石板一般又又平,別說桌椅板凳放得平平整整,就是人在里頭走著也舒服得多。
后院的舍遷移到了更遠的地方,因為鴨養了好幾十只,又養了豬又養了兩頭山羊,畜生太多了,怕不好的氣味傳到正屋里熏壞了奚容。
茅房都重新弄了,弄得整整齊齊干干凈凈。
家里什麼都變了模樣,連圍欄籬笆都重新做了一遍。
將大竹子放在水里好生浸泡,到了時間拿出來一破開,將一每削一模一樣大小的,約一丈,頂部削得又尖又利,賊是進不來的,猛也爬不進來,還在外面種了一墻的野薔薇。
還沒做新圍墻的時候就種下的野薔薇,山上的水土好得不得了,風調雨順的一整年便圍著圍墻茂盛的生長,那麗的野薔薇母株是淺淡的紫,可見來年開春整墻的綻放開怎麼樣麗。
家里的院子都碾得平平整整的,從正屋到門口放著一個個平展的石頭,還在一旁做了個大涼亭。
遮風避雨的放著白的紗簾,在里邊寫字做畫又涼快又敞亮。
但是奚容最近也沒有那麼寫東西了,家里養了蠶,這一邊的桑樹許多,周鋒郎一大早會摘許多桑葉回來,奚容坐在亭子里一片片的喂蠶,要是沒了葉子也會自己去摘。
樹下放了梯子,奚容爬的也不高,周鋒郎倒是放心。
時常奚容是背著大背簍去摘,家里的農活太多了,雖說周鋒郎是做得完,但是他忙忙碌碌特別辛苦,奚容總想幫著做些什麼。
一般的重活不讓他做,只能是采些桑葉。
家里的蠶越來能吃,早上采的又不夠了,那天下午周鋒郎去地里收高粱,奚容去采桑葉,他站在梯子上采了桑葉往遠一看,秋日里的山寂靜又枯朽,連鳥都不了,奚容的心咯噔了一下,連忙往家里走。
周鋒郎做農活還沒有回家,奚容等了一會兒,沒由來的心慌。
放下背上的背簍,便沿著小路去找。
約知道家里的田地在哪個方向,但是沒有去過。
如此便一個人走在山里的小路上喊。
“大郎!”
荒山野嶺一般,喊一聲整個山都有回音,奚容往回一看,突然覺得整個山陡峭極了,來時的路也難走,他回看了一眼,連忙往農田的方向跑。
終于到了一大片的高粱地里,才跑進去,如同迷宮一般的,整個人都淹沒在了高粱的海洋里。
奚容走得輕巧,小心翼翼的沒有弄壞一高粱,他知道周鋒郎辛苦,家里的糧食都是他兩雙手滿汗換來的,進去的時候小心翼翼,連痕跡都沒落下,如此便分不清自己從哪里來的了。
那日頭漸漸下山,艷麗的黃昏天空是一片,用不了多久天就會黑,荒山野嶺的若是迷失在里頭一整夜,夜里涼下來指不定會凍死。
奚容敞開嗓子喊:“大郎,你在哪里啊!”
整個世界安安靜靜的,仿佛他獨自在這里被留下來,找不到任何的路。
輕輕的唔唔了一聲,便在高高的高粱地里拼命的跑了起來,也不喊了,只想跑出去。
突然間,一只手猛然把他摟了起來。
這一瞬間奚容到了驚嚇,男人的力氣非常大,一摟便摟了起來,奚容一心的跑,突然騰空嚇了一大跳。
回頭一看是周峰郎著氣摟住了他。
“你跑什麼?我遠遠聽見你喊我,便連忙趕了過來。”
奚容的心跳得厲害,不知是嚇著了還是怎麼了,說起話來已經帶了一哭腔,“我找不到你,我好害怕。”
周鋒郎連忙把人摟在懷里哄,奚容攀著他肩膀,把他摟得的,也不嫌棄他一的汗臭味,在他懷里發了一會抖。
仿佛他是世上無法割舍的依靠,一會兒不見便是想念得不行,連他在地里干活久了都是要分外思,想得都哭了,這麼大一段里竟然自己走來找他。
周鋒郎心里了一片,輕輕吻了吻奚容的耳垂,一邊的把他抱得的,一邊哄,“容容別怕,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我真是死你了。”
來來回回只會說這幾句話,說,已經是能想到的最好的詞語,再多便說不出來,好長一段時間周峰郎都在像,若是自己識字就好了,詩詞歌賦、篇本的文人辭藻,他一定是個詩人,房間里箱底的全是夸贊他麗的小妻子的詩詞,把那心底深深的意用萬種比喻描繪詩句。
不流傳萬世也不用被第三個知道,在無數生活瑣碎的罅隙里見針的表白,他麗的小妻子紅著臉聽著,偶爾瞪他一眼。
可他只是個不起眼的農夫,是鄉野間目不識丁 的獵人,出來干的是活,說的意只是見到直白的,無法描繪出是多麼的深刻和鋪天蓋地海浪般的喜歡,不知道奚容能不能知到他的心意。
奚容不說話,只伏在他肩頭看著慢慢收攏的高粱地,周鋒郎一手摟著他,一手拿著鋤頭,他人高大,力氣大,摟著人是輕而易舉,他麗的小妻子想念他想得不行,都來地里找他了 。
“都怪我手腳慢,回晚了。”
抱著人連忙往家里趕,急得不行一般的三步做兩步走,才進了院子門便把鋤頭放下,再也忍不住摟著奚容親吻起來。
親了不到一炷香就把人親得氣吁吁,晚間的日漸漸消散,暗昧的里能看見奚容眼底的一片濡,他又了奚容的,聲音沙啞,“抱歉容容,我滿汗臭味,沒有洗澡就抱了你。”
奚容漂亮的眼睛看著他,還沒說話就被摟到了屋里,他在堂屋里新做的長椅上坐著,走過來連忙摟了柴火燒了起來。
作是風風火火,手腳麻利一如往常,大桶的水一扛便扛了起來,一腦的全部倒在了大熱水鐵盆里。
這是家里最大的盆,貴,但是燒熱水沒回能燒一大桶,剛好是滿足了家里大浴桶洗兩次的分量。
不一會兒水已經燙燙的,把浴桶里灌滿了熱水給奚容洗,便自己在外沖了澡。
雖是洗冷的冷水,但也用皂角仔仔細細的抹滿全是,再洗得干干凈凈。
匆匆忙忙洗了澡才進他和奚容的房間。
房間里干干凈凈,每天早上地板都會用干凈的布一遍,外面的臟鞋子更不能穿進去,周鋒郎編了兩雙漂亮的草鞋,干干凈凈的放在里頭,一大一小整整齊齊的門邊,進去便穿上。
屋子里也香香的,不用什麼花和香料,奚容像個大香爐似的,他在里面簡直香得不行,周鋒郎只要是進去,立馬要被這個氣味香得神志迷糊,一天做了什麼活都不知道,只一心想和奚容好。
自己換了干凈的衫,連忙找奚容的服。
那柜也是整整齊齊的,找了件舒服的棉素,便在門口等候。
等里面奚容喊:“大郎,服呢?”
才進去給奚容服。
人跟木樁子似的站在一旁,眼睛不自主的往奚容那邊瞧,又不敢多看。
奚容自己子得也慢,周鋒郎立在一旁一不,既是煎熬又是難忍,心里又得不行,怕干干爽爽的服被水弄了,便一直拿著,等奚容穿好了服才出去,連忙是主持做飯。
今天回來的太晚了,只能吃些家里有的菜。
過年封好的臘切了半斤,又用青椒炒了兩個蛋,在用風干了的香菇煮了個清湯,蔥花一灑到也有滋有味。
那臘咸香無比,用一斤蒜葉炒香了,每片都是瘦相間,一片下去能吃一大口飯。
奚容飽飽的吃了兩碗,喝了一碗湯,真是心滿意足。
家常小菜,也沒有什麼大魚大,但就是好吃得不行。
今天早上照了鏡子,整個人氣好多了,也沒有從前那麼瘦。
在院子里走了兩圈,周鋒郎已經收拾好了碗筷。
廚房打掃得干干凈凈的,又過來和奚容一起散步。
涼亭里也點了籠燈,院子里有著朦朦朧朧的線,周鋒郎拉著他的手在路上走著,走著走著突然把奚容抱了起來。
他著氣,仿佛忍耐許久一般,終于把人吻住了。
奚容整個人都在他懷里被摟抱著,周鋒郎把人摟著才吻了一會兒,又急急忙忙的去了房間。
連把外面穿的鞋子掉,連房間里的草鞋也沒有穿,直接摟著人到了床上。
房里一直亮著一盞燈,昏暗但也能看得清。
奚容躺在的床上,看見周鋒郎摟抱著他,狹長的眸子在夜里更深了,淺淡的金眼睛深得變了棕,眼睛里仿佛藏了一團火似的。
他在安靜的夜里聲音沙啞,“容容,我想圓房。”
沒有說什麼理由,也不再說什麼原因,直接說出了心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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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容都忘記自己是怎麼回答了的。
只知道很快就是鋪天蓋地的親吻,那親的接讓第二種病癥仿佛發作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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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已經是傍晚,周鋒郎忙前忙后圍著他伺候他。
那粥膳米飯,時時刻刻都備著,溫熱又新鮮,奚容想什麼時候吃都行。
忙前忙后的,什麼也不干了,只是守著奚容擔心這擔心那,就差拿個小袋子把人裝進去兜著,時時刻刻帶在上,走路怕摔了,捧著怕捧疼了,含著怕化了。
黏黏糊糊奚容被他膩得不行。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去忙你的吧。”
疼倒是不疼,就是有些腫脹難忍,那天晚上奚容直被嚇到了,仿佛要殺了他一般,周鋒郎生得人高馬大的,手也大,鼻子也,瞧著人的時候像危險的野,那東西如牛馬一般,也是當時腦子懵懵的,要是平常估計要被嚇到。
周鋒郎聽了奚容說話猶猶豫豫的,“我有些放心不下你,怕你難。”
奚容知道他的秉,向來是不放心他的,便說:“你干活我都是在旁邊的,有什麼不放心?”
周鋒郎悶頭悶腦的點頭,“也是。”
在院子里干活是如此,奚容在涼亭里喂蠶,要麼是做些木工,要麼是做手藝,對于他們的家總有忙不完的活,從前也是差不多這樣,奚容在亭子里喂桑葉,他就在院子里干活。
如今,子還沒之前沉穩了。
奚容那模樣活像妖吃飽喝足般的,紅潤又漂亮,整個人都被滋潤得通舒暢漂亮。
做完活便過來喝些水,然后猛然把奚容抱起來吻。
“寶貝容容快給我親親。”
仿佛是獎勵一般的,做完事便來親奚容,因為有了床笫之歡,每次親都仿佛要吃了他一般,天化日之下像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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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把奚容親得眼淚汪汪。
去收玉米或者高粱地都帶著奚容,一路背到地里,做了一個大傘和魯班凳子,讓奚容在空曠的地方等著,邊干活邊和他說話。
有時候猛然間又把他摟起來親。
“都怪容容太可,我死你了。”
一開始只是親親,后來又有了好幾次床笫之歡,在外面的時候就更大膽了些。
有一次把人摟在玉米地里吻了起來。
天化日之下在外面,放眼去全是高高的玉米,那玉米桿子比周鋒郎還高一大截,仿佛連綿起伏的海一般把人淹沒。
周鋒郎生得人高馬大的,渾的沒有一浪費,既不過分的壯又是漂亮,幾乎是完的力的結合,渾黝黑,把人那雪白漂亮滴滴的小妻子摟在懷里,那是單手就能輕輕松松摟著的重量。
他實在是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恨不得一整天都耗在奚容上,要他時時刻刻在他懷里哭在他懷里著抱著摟摟親親才好。
在外面奚容要更害怕一些,這荒山野嶺的,仿佛世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那一整天什麼活也沒干,把人抱在來又抱著回去,一路上都在搭搭的哭,周鋒郎哄著吻著,想走快點,但是這樣又走不快,每走一步奚容的肩膀都在輕輕的,可潔白的牙齒咬在他肩頭,才走到一半,在小樹林里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周鋒郎把人摟在大樹邊,又哄又吻,眼見著要天黑了,奚容哭著催促,“快,快些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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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終于從大樹邊走上了回去的路程。
奚容滿的汗,渾都噠噠的,被周鋒郎抱在懷里連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閉著眼在周鋒郎的懷里睡了過去。
如此黏黏糊糊過了一年,來年還沒開春,冬日里才暖和了,山上禿禿的樹長了新芽,周鋒郎和奚容規劃這院子。
“對面山上有棵桃花樹,我去挖回來放咱們院子里種。”
奚容說:“樹會不會很大?若是太費力氣了便算了,家里的院子里種些漂亮的盆景花草也是好看。”
周鋒郎笑道:“我能扛起來的,容容別擔心。”
這樹來的不容易,三四天周鋒郎就在忙活。
早出晚歸的,到了第五天,奚容終于看到了那棵巨大的桃花樹。
那樹至是千年之久的老樹,整個大院子一小半都能覆蓋起來。
周鋒郎說是在對面山上,這麼大一棵樹到底是這麼扛回來的?
快天黑的時候周鋒郎才回來,奚容聽見大靜出門看。
樹已經到了院子里。
那麼大的樹,看著那一個枝丫都能把人砸死,人類在它面前渺小如螻蟻一般。
周鋒郎弓著背在樹邊有些難的樣子,奚容連忙倒了茶水過去給他喝,周鋒郎喝了一口茶水也沒有直起背,奚容急得都快哭了,“你怎麼這麼傻,我去請大夫!”
那樹從對面山扛下來,兩旁的能礙著這棵樹的樹都被砍了,周鋒郎把那巨大的樹扛在背上,是高高立起來仿佛長在他背上似的扛過來,路途中沒有一點停歇,就這麼生生的扛到了家里。
到了家才覺得背脊已經直不起來了,便在一旁歇歇,要慢慢直起來,若是一蹴而就,會把那脊梁生生折斷的。
周鋒郎連忙拉住奚容,“別急,一會兒就好了。”
奚容怕著他,也不看掙他,只看見一天一點點的站直了才放聲大哭,“你怎麼要這樣讓我擔心!”
周鋒郎慌忙認錯,手忙腳的去哄,連忙把人抱在懷里,“容容別哭,我往后都聽你的話,我不敢了。”
親親吻了吻奚容的頭頂,心里又又麻,又忍不住彎著眼睛笑。
仿佛裝滿了全世界一般,幫奚容輕輕的眼淚。
“好容容呀。”
“容容別擔心我了,只有你我,我就會好好的。”
那樹放了一兩天一直沒有種,奚容不讓他,讓他休息兩日才能工。
一過兩日周鋒郎便開始挖坑。
到了晚上終于把那大樹種了下去。
干枯的枝丫怎麼看都不像活的,但是立春一過,竟然長出了鮮的花苞。
仿佛一夜之間被點染出了一般,的花苞麻麻長滿了,不過六七日,整個院子都被麗的巨大桃花樹覆蓋,把花瓣落了滿地,如同下了一場的雪,整個院子都漂亮極了。
周鋒郎早幾日就開始做秋千,今天終于安裝了上去。
像把長椅子一般的做了靠背和扶手,還墊了墊,人坐在上面搖搖晃晃舒服極了。
周鋒郎還做了幾塊紅豆糕揣在懷里,把奚容抱在秋千上輕輕的給他搖。
頭頂是仿佛是的云似的,映得奚容面若桃花麗無暇,他吃了一塊糕點,笑道:“你什麼時候學了做紅豆糕?”
周鋒郎瞧見他角沾了些紅豆糕的碎糕,便用手幫他捻來,嘗了嘗,笑道:“今天剛學的。”
“好甜,真好吃。”
奚容仰著頭對他招了招手,“搖搖晃晃的真好玩,大郎,你坐這里。”
那秋千再坐上周鋒郎,恐怕會把奚容到,周鋒郎聽話的走過去,一把把奚容抱在懷里坐在秋千上。
他垂頭吻了吻奚容,溫的笑了起來,“好,都聽容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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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節怎麼有桃花?”
曹孔在山腳下,突然到頭頂兩片的桃花。
旁邊的老農說:“這邊氣候怪一些。”
他頓了頓,又說,“曹爺,您別為難小的了,這山里地形復雜,小的也難以識路啊!”
曹孔:“怎麼可能?那麼人去哪里了?這山里就沒有人能進嗎?”
老農說:“說來也怪,前幾年還好好的,自打去年開始就難以找到路了,那周家兄弟不是住在上面嗎?”
曹孔聽見了關鍵信息,連忙豎著耳朵聽。
周大郎好不容易死了,這就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怎麼就活生生一個人不見了?
周二郎去了京城趕考,人也不在,奚容能去哪里,奚家不見回,到都問遍了,只能是這個。
可是這荒山野嶺的,奚容在山里能夠獨自照顧自己嗎?
若是不能,豈不是就是等著他來照顧。
可是這都快一年了,無論如何也進不了山,如今已經找了好幾十個附近的獵戶帶路,這次也是要無功而返?
“周家兄弟怎麼了?”
他當然知道一個死了一個去了京城,他最在意的是奚容是否在這里。
老農說:“那周二郎金榜題名,前不久回來報喜來著,也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聽說是布了奇門遁甲,他請了通這方面的人來破,如今還沒破開,想來是進不去的。”
那老農突然低聲音,一雙干枯的眸子盯著曹孔神神的說:“聽說是鬼打墻。”
曹孔一陣皮疙瘩,冷笑道:“那周大郎占盡了便宜,還有什麼不滿不?”
老農說:“聽說他那未亡人非常的漂亮,周大郎遲遲不肯歸去,是難以割舍。”
曹孔一聽,連忙說:“我便是來解開他執念的,若是放心不下,我便娶了,往后好生照顧,周大郎就可以安心投胎了,那未亡人可是在山里住著?”
老農想了想,“有次去打兔子,好像見過一回。”
曹孔已經激了起來,連忙問:“人怎麼樣?還好不好?”
“好得很,又找了個男人。”
曹孔睜大眼睛。
怎麼會?
是誰?
“我那次見著是那男人帶著他去湖邊玩,遠遠見過一回,他男人來這邊摘果子還對著我點了點頭,瞧著是個有本事的。”
“生得和他那亡夫周大郎很是相似,眼睛的有些不同,或許不是中原人。”
“我老伴說,也好,那未亡人估計也是想念周大郎,便找了個相似的。”
曹孔進不了山,還聽了奚容和別的男人的事,當下心灰意冷回去。
又過了三十年。
曹孔每年都會來一次,如今年紀大了怕沒見到人自己就死了,最近來得勤了些。
三十年前的老農已經故去,他的兒子也已經白發蒼蒼,見曹孔又來了,便說:“曹爺,又來了?”
“嗯。”
“如今這邊還是進不去的,您還是別進山了。”
“我前些日子見了那人一回。”
曹孔連忙問,“怎麼樣?人可還好?”
“好得很,兩口子恩恩的在湖邊釣魚呢,不知釣到了多,回去的時候高高興興的,兩口子有說有笑,我遠遠的在這邊砍柴都聽見了。”
【世界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