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為穩民心,稱帝時,便立了皇帝為大魏儲君。
那個時候,他的確是將皇帝當做太子去培養。
可帝王做久了,野心和自負都愈發的膨脹,再目睹昭的強盛,他便起了別的心思。
也就那個時候,皇帝真正了他手中的棋子。
衛清晏印象中的皇帝,似乎永遠忙碌,很早就開始幫先帝理政務。
所以,為帝王的先帝,有空帶著和時煜玩鬧。
而為太子的皇帝,反而極有閑暇。
能者多勞。
在皇家尤其如此。
太子被帝王安排諸多差事,說明是帝王對太子的看重。
皇帝那個時候,定也是這樣想的。
可誰能想到,他不過是個辦差的工而已。
先帝在來時煜時,就已想好要廢了他這個太子,只不過奪舍未,才讓皇帝順利登基。
衛清晏想,皇帝得知真相后,一定會很難。
就如當年尚不知自己世時,得知衛小夫人去了黃沙嶺,卻不去找的尸一般。
至親至信之人帶來的傷害,往往是毀滅的。
“他會猜到嗎?”
時煜點頭,“他查黑人的下落,遲早會順著這條線索知曉一切,為帝王,有些事,他比我們知道得更多。”
衛清晏想了想,認同時煜想法。
本也無意瞞多久。
只是,“不知他知道昭太子被真相,會繼續追查,還是像遮瞞黃沙嶺一事般,為了江山安穩將此事遮瞞下去。”
“怕是不好遮瞞。”
只是皇帝究竟要怎麼做,時煜一時也吃不準。
君心難測。
但如今知曉了許多真相,也明白他先前對皇帝的壞印象,有先帝的刻意引導。
加之這段時間的接,他覺得皇帝并沒那麼不堪,也不是只會好面的昏庸之人。
或許,他會繼續查吧。
反倒是昭皇后那邊,他起了防備,“小晏,如今于我來說,天大地大,不及你我婚事大。
等回京,我陪你好生逛兩日,該添置的都添置起來,可好?”
衛清晏側頭,“你擔心昭皇后阻攔我們的婚事?”
“不瞞王妃,確實擔心,但若不讓我娶,我便贅,想來小晏不會不要我。”
說罷,他幽幽道,“只是,往后我得對皇兄態度好一些,弟弟變婿,他知道真相后,怕是一時不好接。”
衛清晏被他幽怨的語氣逗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懷中人笑得花枝,時煜亦跟著彎了。
剛剛沉重的氣氛盡數消散。
衛清晏笑夠了,便起洗漱,兩人快馬回了京城。
到家后,衛清晏聽說藍姝出宮找過。
便沐浴換了套裳進宮見藍姝。
藍姝心中有事,主問及衛清晏最近向,想試探兒是否知曉時煜份。
對衛清晏向來事無巨細,會這樣問,衛清晏也不會覺得奇怪。
便將自己給沈常山解怨,由此查到時煜就是昭太子的事,一一告知了。
藍姝聽聞時煜果真是昭太子,眉眼間便掛了些愁容。
衛清晏知道擔心什麼,安道,“娘,我們不會有事,您信兒,也信時煜。”
藍姝自然是信兒的能耐,時煜對兒的義也看得分明。
可不舍兒辛苦。
愈發堅定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母倆又說了會兒話,衛清晏讓藍姝帶去看衛婉儀。
將景王正在來京的路上,大約得年后才能到京的消息,告訴了。
景王來京,衛婉儀既盼著,又害怕。
景王早已不是自己的那個時謙,是一定要和離的,何況,景王還生了異心。
皇帝召他來京,就是要置他。
可衛婉儀擔心兩個孩子。
自古子和離的,尤其嫁的是皇家,便是皇帝英明,準和離,能帶走皇家的孩子嗎?
帶不走,那兩個孩子就得跟著景王,將來會落得什麼下場,衛婉儀不敢想。
因著這些,最近消瘦得厲害。
“我想著,實在不行,我便說孩子是我與旁人生的,雖說將來孩子會被人指指點點,可總好過跟著那個惡魔丟了命。”
這些時日,翻了不經書佛本,上頭雖沒有關于奪舍的事,但約是明白了。
真正的丈夫,時謙大約是已經死了。
那更應該保住他們的兒子,好歹,得給時謙留個后。
衛清晏看著曾經花一樣的妹妹,如今枯瘦憔悴,神恍惚,抬手拍了拍的頭頂,“婉儀,別怕。
事還沒到那份上,別自己先嚇壞了自己,母親的緒最是能影響孩子,也莫嚇著了孩子。
他們是時家的脈,上也流著衛家的,我不會看著他們有事的,莫怕。”
“你……”衛婉儀怔怔看著衛清晏。
出嫁那日,兄長亦是這樣輕拍的腦袋,告訴,“別怕,便是嫁給皇家,也莫讓自己委屈,婉儀后還有兄長。”
兄長戰死后,衛婉儀每每想到兄長,便會想起這一幕。
可那日在書房,才知道兄長竟是子,那樣英勇不輸父親的兄長竟是子。
還是公主之尊。
眼前的人……
衛婉儀不敢深想。
最近發生的事,讓膽子變得極小,不敢多言一字,生怕給他們母子三人招了禍。
可又實在擔心兩個孩子的未來,便將先前要問的話,改了,“你真的會幫我們嗎?”
“會,所以,莫怕,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陪著孩子們。”
衛清晏視線看向兩個孩子,“你看,兩個孩子都瘦了不。”
衛婉儀的視線也跟著轉向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的確因為到了影響,兒子變得愈加沉默,兒靈的眼睛里多了不安。
也不知是衛清晏的保證讓安心,還是對一雙孩子的愧疚。
衛婉儀重重呼出一口氣,“你說得對,事還未發生,我不能害怕。
真到那樣一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歸他們還有我這個母親。”
衛清晏見此,也稍稍松了口氣。
從宮里出來,便見時煜的馬車等在宮門口。
兩人來時約好,要一起去找蕭之安和林蘭亭。
化解沈常山的怨念,需得通過昭林家才能完。
時煜決定和林蘭亭做個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