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時煜惡心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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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盜,地宮最里頭的墓室上方澆滿了火油,不能有一點火星。

兩人進來時帶了夜明珠,此時,時煜將夜明珠湊進了那陶罐口,看清里頭的東西,蹙了眉頭。

陶罐底層結了一層厚厚的,烏黑的東西,那層東西上面是六枚釘子,六枚釘子皆是釘頭朝里擺放,間隔相同距離,形一個圓形。

衛清晏借著夜明珠的,看清里面的東西后,瞳孔驟然一,因為震驚話便口而出,“底下那層干涸的東西,是人經和尸油。”

而這些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卻沒說,也不知要如何說,需要找到東西佐證自己的猜測。

舉高了手中的夜明珠,對時煜道,“仔細找,這里應該藏著一個銅像。”

時煜頷首。

先前就有推斷,先帝邊養了鬼,如今得知這陶罐底下是人的經和尸油,而那釘子,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是用來釘棺木的棺釘。

便是衛清晏沒有明說,看到這些,時煜約也明白了些什麼。

衛清晏讓他找,定然是有原因的。

忙學著衛清晏的樣子,高舉著手中的夜明珠,從琳瑯滿目的陪葬品里查找著。

只是帝王的地宮太大,地宮中心四周是殉葬道,里面除了金銀玉,陶瓷皿外,還有牛羊馬等牲畜的骸骨,以及泥塑的太監宮的泥人兒。

目前他們還只查了擺放金銀玉的那條道,也就是在這條殉葬道中找到了那陶罐。

要下地宮的事,時煜瞞了所有人,只帶著衛清晏和藍姝下了地宮,地宮有三重宮門,需得三人合力用力才能打開。

前日,馮若寶命人給藍姝傳信,皇帝這幾日睡便做噩夢,要麼徹夜不眠,大抵是想到明義殿有鬼,被嚇著了。

藍姝不放心,便率先回宮了。

如今墓室只有衛清晏和時煜兩人,也就意味著兩人需得翻找三條殉葬道,這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可知銅像大致模樣,大小如何?”時煜問道。

聽了這話,衛清晏因震驚而有些混的腦子逐漸清明起來,默了默道,“不知,但不會很大,我們先從泥人那條道找。”

先帝不想被人發現,極有可能將那銅像藏在泥人里面。

時煜明白他的意思,運了力率先將一個泥人兒敲的碎。

這是最有效,也是最快的法子。

若是從前,時煜定不會在先帝墓中做這大逆不道之事,但眼下,先帝在他心中,與惡魔無異。

衛清晏更沒顧及,只恨下墓的時候,沒帶把錘子來,那樣比匕首更好用些。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衛清晏敲的胳膊都酸痛的時候,終于從一個太監模樣的泥人腹中,找到了銅像。

那銅像也只比時煜的掌大一點點。

卻讓衛清晏的臉極為難看。

衛清晏讓時煜將銅像放在地上。

“要怎麼做?”時煜問道。

“沿著隙撬開。”衛清晏恨恨道。

時煜什麼都不問,匕首尖端刺進銅像側隙里,手上一用力,銅像被一分為二。

看清里面的東西,時煜頓時白了臉。

銅像里頭是個小小的人,準確說是一個小小嬰孩干癟的尸,那尸比尋常出生的孩子小上許多許多。

“這是?”時煜聲音有些發虛。

這是嬰孩嗎?

為何小的像只老鼠一樣。

衛清晏手握著他的手,“我猜這才是太后生下的那個孩子。”

太后的兒子,也就是先帝親子。

先帝竟將自己的兒子弄這樣,“他對他做了什麼?”

“有種邪,將剛死的嬰孩,用子經和藥水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后,再用猛火烘干。

之后用黃銅為其塑,念咒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將其魂魄飼養在邊,俗稱養小鬼。”

這是胖和尚手札上記載的,記得清楚。

“小鬼可作何?”

衛清晏道,“探聽、盯梢、人心志,蠱,使人疑神疑鬼,脾氣暴躁,栽贓嫁禍等等,能做的很多。”

先帝既養了小鬼,自然是發揮了它的用

時煜想到了他和皇帝的關系。

他們相差十七歲,原本皇兄對他極好,他亦很喜歡皇兄,可后來,皇兄對他疏離,他亦對皇兄沒有理由的厭惡,若這是小鬼作祟,那麼,他從前對先帝的無比信任和親近,會不會亦有貓膩……

“骯臟,他太骯臟。”

沉默良久,時煜能說出的也就這句話。

一個皇帝,竟在皇宮行厭勝之,手段腌臜到不能再腌臜。

衛清晏則想到一個更驚悚的事,“會不會先帝當年帶著小皇子去大覺寺,就是起了養小鬼的念頭?”

有些事,不知道便不會多想,一旦知道,便忍不住細細推敲。

宮中醫眾多,小皇子子不好,先帝更應該將小皇子留在宮中醫治才是,而不是將人帶去尋求菩薩庇佑。

時煜沒有否認衛清晏的推測,問道,“是不是親骨的小鬼,與別的孩子養的小鬼有所不同?”

“是,小鬼易怒,善妒,極容易生出歹毒邪念,需得及時制,制則是最省力也最有效的,因著緣關系,小鬼對飼養主人更容易服從。”

也就是想到這個原因,衛清晏才有了先前的猜測。

先帝這樣無所不用其極之人,很難說,他不會在小皇子剛出生,亦或者聽聞他子不好,難長大人時,就生了將他煉化小鬼的念頭。

“便是剛出生的皇子,死后亦會按皇家規制好生安葬,所以,他不能死在皇宮。”

死在皇宮,先帝想要拿到他的尸就沒那麼容易,加之那時候,他已經命人從昭將他梁換柱。

時煜臉很難看,“他竟敢在菩薩眼皮子底下,做這等惡事。”

簡直是惡魔。

偏偏他還曾將這樣的魔鬼當世間最好的父親,時煜突然胃里一陣翻滾,一口黃水吐了出來。

衛清晏忙替他順著背,“先出去吧。”

墓室里的空氣不好,他們已經在里頭呆了許久,找到這小鬼的真,也算是不小的收獲。

胃里又是一陣黃水涌出,時煜連張回話都顧不上,順著衛清晏的力道跟著出了地宮。

“主子。”

兩人一出來,驚蟄便上前。

冬藏察覺到時煜臉蒼白,問道,“主子可是不適?”

驚蟄經冬藏提醒,也注意到時煜的臉不對,忙要去倒水,冬藏已經捧著熱茶遞到了時煜面前。

時煜抿了一口,搖頭道,“無礙。”

驚蟄他們不知道時煜和衛清晏是下了地宮,有些心疼道,“皇上只說讓您過來祭拜,沒規定一定要去供奉殿。

那里頭燃著香燭,空氣定然不好,明日最后一天,您就好生歇一歇吧。”

時煜輕嗯一聲,沒再多言。

翌日,兩人繼續下地宮,衛清晏將先帝的棺槨都撬開了,可惜沒有找到邪之類的記載。

七日期滿,只得離開皇陵回京,可衛清晏沒想到,在他們離開前,竟看到了本不該出現在皇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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