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站了幾個同樣穿著防護服的人,看起來也是剛剛從外面回來。他們正熱烈討論著什麼話題,話語中夾雜著什麼“新生計劃”、“互嘉賓”、“第十代”、“進化”之類的詞語,直到金洼和何枝走進門才逐漸安靜下來。
其中有一個人格外高大壯實,被所有人圍在其中,正在拉防護服的拉鏈。
“是金洼啊。嗯?你旁邊的是誰?”這個人問。
金洼恭敬地回答,“是剛剛從十樓分下來的新人,在一樓迷路被我遇到了,我就順便將領回來。喂,新人,這是我們部長,快和部長問好。”
他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何枝的反應:“新人?你發什麼呆?”
何枝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面,一時間居然忘記控制自己的反應。
對面的研發部部長,在說話的時候已經下了防護服,出了他魁梧的材。
他的肩膀有普通男的兩到三倍寬,看起來像是一位經常健的四十多歲的男。但當他轉過時,他長長的、灰的鼻子和從厚實中出的白象牙,都昭示他并非人類!
“還是這樣子舒坦。”部長舒口氣,對其他人說:“你們也別站著了,這是在我的辦公室,沒有儀輻,都把防護服下來輕松一下吧。”
其他人紛紛應聲,紛紛拉開拉鏈,將包裹在上的白防護服了下來。它們出了自己長著濃黑發的四肢、尖尖的鳥喙一樣的部……像是一個個蛻了皮的怪。
旁邊的金洼也下防護服。它以人的形態站立著,手掌和腳掌上卻連著半明的腳蹼。而他的皮也是異乎尋常的,布滿了漉漉的黏。
在說話的時候,這有著只類人形態的青蛙的兩腮鼓起氣泡,又癟下去。那雙金黃的眼睛再次審視般看向何枝。
“新人。部長讓你下防護服,你怎麼還不?”
“快點。不就是快要蛻皮的蛇類嗎?我都看到你開始變白的眼睛了!你磨磨蹭蹭的,是在害嗎?”
原來它看見何枝的眼睛卻沒有多問,是因為把何枝當了自己的“同類”。那些形高低胖瘦不一,甚至背著水箱的研究員,防護服之下也都是異類的軀。沒有人覺得它們奇怪,也沒有人覺得何枝奇怪。
也許……可以蒙混過去!
金洼不停催促著,看向何枝的目已經浮現質疑。何枝的嚨滾一下,在這些怪的目中用輕微抖的手指拉下脖頸防護服的拉鏈,將自己的面罩推了上去。
有著白瞳孔,腐爛皮和舌頭長度可以垂到膝蓋的面孔,一覽無余地出現在了所有怪的面前。
金洼微微一怔,“咦?你居然不是蛇類嗎?雖然舌頭長得有些奇怪,皮也不太好,但你的人形態相當完整。你是第幾代?”
何枝強作鎮定地回答:“我是第九代。”
長著象鼻子的部長疑地看著何枝,“第九代就能進化到這麼完整嗎?那你原來是什麼種?”
旁邊一個怪則立刻反駁:“你在撒謊!無論是第幾代都沒有這樣子的!部長,它明明是一個沒有被登記過的新種!快點把它抓起來送到M先生那里!”
何枝見況不對,就要奪門而出。但一直站在旁邊的金洼比反應更快,立刻抓住何枝的,用自己帶著黏和腳蹼的手掌捂住了的口鼻。
腳蹼上的黏滲至鼻腔里,何枝掙扎了幾下,沒有掙,反而不控制地癱了下來,意識也變的輕飄飄的。
聽到象鼻子部長用惱火的聲音說:“快帶走,快點帶到M先生那里去!據《神奇保護法》第五十二條,如果遇到了新的神奇要立刻上報,否則就會被關進綠湖監獄!金洼,你也跟著一起去。”
被拖,像是被綁住放在了一個推車上。何枝的視線時明時暗,耳邊不停有人、不、是不停有怪在說話,但卻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當何枝的意識再次恢復正常的時候,全都被束縛帶捆住,一間明亮的辦公室中。
辦公室里鑲嵌著巨大的落地窗,鋪設著厚重的紅黑兩繡金花紋的地毯。漆黑的長型辦公桌上放置著電腦、文件、一個相框和一個金手掌樣式的擺件。一個胖的人影坐在老板椅里,嘟嘟的手指不停扣桌面。
在節目里經常見到的M先生,就這樣冷不丁地出現在何枝的面前。
何枝見到他的第一個念頭,是將他和玫瑰小院里墓碑上的那張照片相對比。照片中的他雖然圓潤卻健康,眼睛里充滿友善和熱。但現實中的M先生卻胖到有些病態的程度,被到變細的眼睛里,滿是和虛偽的假笑。
如果不是還有些許相似的五,說他們是兩個人也不為過。
“你說這是一個新種?”M先生問站在何枝旁金洼,“我得承認,和我見過的那些……都有所不同。但是我覺不到和有任何鏈接。你在哪里發現的?”
金洼半彎下腰:“總經理,我是在公司總部里發現的。穿著科研員的防護服,在大樓里晃。”
“公司總部……你確定不是你們研發部搞出來的東西?我警告過你們部長好幾次,不要用神奇的基因進行雜,他如果一意孤行下去,一定會被綠湖母親懲罰的!”
“絕對不關部長的事!還是部長讓我把帶給您看的!”
“我不相信,讓你們部長——”
門突然被禮貌敲響了,有著八條人的書走了進來。的挨挨地塞在紫職業套里,八只腳上都套著優雅的白高跟鞋。
因為的數量多,所以比一般人類走得更快,幾乎是轉眼之間就用端莊的步伐移到了辦公桌前。
“總經理,綠湖那邊好像出了點問題。需要您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