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笙最后買了一對袖扣給陳嶼川。
是在之前買領帶店里買的袖扣,三萬多,和李夢然買的那一款一模一樣,不過就是不一樣。
李夢然買的是黑,買的是銀。
寧笙結賬后,阿諾就將店子直接買下來了,甚至吩咐店長不準再向外售賣寧笙曾買過的那對袖扣。
有了前車之鑒,阿諾是萬萬不能再讓陳嶼川戴的東西,讓別人也戴。
回到酒店時,寧笙將袖扣給了陳嶼川。
此時的陳嶼川躺在沙發上,上放著筆記本,表倦倦的:“給我買的什麼?”
出去一個多小時,看來給他挑禮很糾結又張吧。
“呃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這回陳嶼川沒有事先打電話問阿諾,并不知道寧笙買的什麼。不過看到盒子上印著和領帶一樣的LOGO,他擰眉問:“又是領帶?”
那樣他會掐死!
“不是。”
他挑了挑眉,懶洋洋的打開了盒子。
里面放著一對銀袖扣,雖然沒有他之前戴的致,但也還算看的順眼。上面還放著一張卡片,他掀開一看,寧笙工整的字跡寫著:【祝陳爺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寧笙】
“老土。”
他說的是卡片上的文字,而寧笙卻以為他說的袖扣:“不喜歡啊?那我拿去退了重新給你買?”
“買都買了,還退什麼退。”說著,他將卡片小心翼翼的放好,將袖扣拿出來準備戴上,可發現此時的他并沒有穿襯衫,而是穿著浴袍。
“可你不是說老土嗎?”撓頭:“早知道買之前給你發張照片,過問一下你的意見了。”
陳嶼川已經起,下浴袍,穿上了襯衫。
他手臂自的傷并未痊愈,一下就讓他眉頭蹙著,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扣好了鈕扣,戴上了袖扣。
“還算湊合。”他說。
“那就是說不用退了?”
他沒回答,而是拿出手機,拍了張袖口和卡片的圖片,發送給了陳滄靳。
此時的陳滄靳傷嚴重,躺在第一人民醫院病房里,被路政白摁著不準出院。
“米歇爾跑了還有機會再抓回來,什麼破領帶比你命還重要?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手他娘的就廢了。”
陳滄靳沒說話,眼神空的盯著滿是劃傷的手,只見他手腕上被一條燒毀的半截黑領帶纏繞著,宛如一個暗夜使者。
放一旁的手機忽然響起,路政白拿著點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的眼底瞬間燃起。
【祝陳爺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寧笙】
他眼里只有卡片上的祝福語,并沒有那對袖扣。
莫名看到那一行文字,讓陳滄靳幾日郁的心瞬間有了好轉,扯出了一抹笑。
“傷這樣,你還笑得出來,我看你是真的瘋了瘋了。”路政白搖頭。
陳滄靳拿過他手中的手機,盯著屏幕:“要我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
路政白覺得他病得不輕:“這是寧笙寫給陳嶼川的。陳嶼川發給你,他在向你炫耀。”
他忽然不說話,手用力地著手機,手背的傷口崩開,鮮紅的滴在白被褥上,如一朵朵綻放的梅花。
路政白將他手機搶走:“別再折騰自己了。養好再和陳嶼川搶寧笙。”
他問:“你說米歇爾逃去了哪?”
“不清楚,聽說并沒有去找陳嶼川。”
陳滄靳舉著被領帶纏繞的左手,“他在A市,和誰關系最好?”
“寧建宏唄。但寧建宏不是瘋了一直在神病院麼。”路政白拍了拍他肩膀:“米歇爾的事你先別管,我讓春暮找。”
他道:“除了寧建宏,還有一個人和他關系不錯。”
“誰?”
這時門被推開,主治醫生進來了,還跟著院長嚴明偉。
陳滄靳角裂開了一抹笑:“嚴明偉。”
路政白不知他這句話是和他說的還是在嚴明偉,但主治醫師要給陳滄靳檢查,他便出去了。
病房里,只有主治醫生和嚴明偉,以及躺在病床上的陳滄靳。
他也不藏著掖著,問:“米歇爾在你手中是嗎?”
這句話問的是嚴明偉。
嚴明偉不瞞,畢竟他就是特意來找陳滄靳的:“是。”
“想利用米歇爾給你兒子報仇?”
“是。”
陳滄靳笑笑:“是打算殺陳嶼川還是寧笙?”
畢竟宋澤銘是被寧笙踢了才不能人道。
“殺掉寧笙,也讓陳嶼川嘗嘗我好大兒的痛和屈辱。”
“你把寧笙給我,我就幫你。否則陳嶼川很快就會查到米歇爾在你手中,到時候你想讓我幫你,我都幫不了你。”陳滄靳是個聰明人,要不是嚴明偉藏不住米歇爾,也不可能會來找他幫忙。
“不行!”
“那就免談。對了,你想讓米歇爾幫宋澤銘恢復正常吧,但你有這個能力去對付陳嶼川嗎?”
嚴明偉沒想到陳氏兄弟竟都那麼不好對付,現如今有求于陳滄靳,他不得不妥協:“到時候我可以把寧笙給你,但是我的好大兒恢復正常的前提下。”
“可以。”
嚴明偉離開了,路政白進來,問:“你剛剛說的是,米歇爾在A市不只是認識寧建宏,還認識嚴明偉對不對?”
“嗯。”
“宋澤銘是嚴明偉的兒子,他現在因宋澤銘怕是恨慘了寧笙。你還和嚴明偉合作?”
“他不敢寧笙。”
用的詞是不敢,而是不會。
路政白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難不宋澤銘再也不能人道的事,是你的手腳?”
陳滄靳笑笑,沒說話。
寧笙那一腳自然不會讓宋澤銘“抬不起頭”來,是他在宋澤銘喝的那茶中下了藥。
這是他的一張王牌,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會牌。
殺陳嶼川,臟了他的手,為何不利用宋澤銘那對愚蠢的父子去對付陳嶼川呢。
至于寧笙……
上太多的謎團,讓他想去參。
比如,為什麼會知道他母親的墳墓,調查的本不會繪畫可為什麼畫得栩栩如生。
還有明明之前恨慘了陳嶼川,可又為什麼忽然“上”陳嶼川。
從小以寧建宏為天的,為什麼任由寧建宏在神病,不管寧建宏的生死。
這些,他都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