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漪初目一閃,道:“希江夫人不要嫌我多,江小姐是我的學生,為夫子,我實在不想看到學生到更大的傷害,其實,若是換做我,兒傷這個樣子,是無論如何也不肯退讓的,只是有些事,我們不得不做退步,誰讓這個世界以權勢為尊呢?我們份沒人家尊貴,也只能打掉牙齒和往肚子里吞。”
江夫人臉沉,仿佛暴風雨將要來臨的天空,最后,笑了笑:“京中無人不夸夫子德才兼備,百聞不如一見,夫子果真是妙人,句句話都能說到妾人心坎里去,夫子放心,妾懂得權衡利弊,不會為了逞一時之快,犯下無法彌補的大錯。”
白漪初欣地點了點頭:“既然江夫人已經想通了,我也就放心了,請你好生照顧江小姐,告辭。”
走后,江夫人讓江小姐的兩個丫頭到門口守著,捧著江小姐的手便嚶嚶哭了起來:“這天殺的賤婢,竟然把你傷這樣,兒啊,你放心,母親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傷了你的手,母親必定讓雙倍奉還回來!”
跋扈如江小姐,見到江夫人如此,也不由得嚇了一跳:“母親,您要做什麼?”
江夫人臉越發沉,仿佛能滴出水,最后,輕輕拍了拍江小姐的手:“扎個小人詛咒!”
江小姐松了口氣:“母親,方才德夫子說的話,兒都聽進去了,您千萬可別犯傻,咱們是斗不過淇王妃的,就像德夫子說的,咱們總不能找人把淇王妃打一頓。”
“嗯……”江夫人有些心不在焉,答出的話,尾音拖得很長,似乎另有深意。
子時,虞清歡結束了一日的課程,拖著疲憊的回到寢室,按例吩咐小茜去照顧珍璃郡主,便胡梳洗過后,跳進浴桶里舒服地泡了個澡。
天氣已經轉涼了許多,早晚都得穿厚厚的夾襖,經熱水這麼一泡,疲憊消除的同時,人也昏昏睡。
明珠怕水,此時正趴在屏風頂上一也不。
忽然,明珠仰起了頭,與此同時,窗戶被掀開了一條。
虞清歡正要驚起,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是那斯斯文文的原鳶,有些急促不安地問道:“王妃,我能進來嗎?”
虞清歡放下握的匕首,輕輕點了點頭。
原鳶翻窗而,站在離浴桶三步之外的地方斂福禮:“我今夜過來,一來是為了謝您的仗義相助,二來是替我娘向您道歉,希你能原諒的不敬之過。我自小不祥,容易給他人招至災禍,無法明正大的與您相見,請您見諒。”
虞清歡上下打量了一眼,道:“倒是個難得的明白人,不過祥不祥的也不是別人說了算,你自己別也要相信自己才行。”
原鳶泛苦,扯開了話題:“王妃,江小姐的手,真的是您傷的嗎?”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江小姐的手不是原鳶害的嗎?
“你說呢?”虞清歡笑著反問。
原鳶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想來不會是你傷的,你如此聰明的一個人,要懲治江小姐,何必的。”
虞清歡隨意嘆了口氣:“興許我就喜歡這種的手段呢,不過以后你的手帕要收好,千萬別被人撿了去,否則渾長都說不清。”
原鳶道:“淇王妃您一律都用自己的東西,您有所不知,那手帕是學下發的,人手幾份,全部都長得一模一樣,唯一可以用來區分的,便是帕子上用彩筆寫著的名字,所以的帕子是不是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名字為何寫了我。”
虞清歡道:“原來還有這種事,是我心了,竟然沒有發現。”
原鳶沉默了一會兒,再次向虞清歡行禮:“王妃,再次謝過您,夜深了,我不便待在這里,請您早日歇息。”
虞清歡點了點頭,目送翻出窗戶后,把綠猗招了上來:“方才原小姐說的話,你可都聽見了?”
綠猗道:“都聽見了,這個原小姐還真是奇怪,明明什麼事都拎得清楚,卻還一直人欺負,真讓人想不通。”
虞清歡道:“這個世上,真明白假糊涂的人多了,原小姐并不算特例。”
綠猗道:“王妃,您是否有疑?”
虞清歡道:“如果原小姐說的都是真話,那江小姐的手,究竟是誰弄傷的呢?江小姐房中落的帕子又是怎麼回事?如果原小姐說的是假話,江小姐本就是害的,那還大半夜跑到我屋里來這麼一出,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將此事完完全全推到我頭上麼?”
綠猗道:“王妃,這不像平日的你,以往你從不會為這種事陷苦思,今日似乎想太多了。”
虞清歡道:“你說的是,的確是我想太多了,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直覺可能要出事,你最近更要小心一些,千萬別讓人鉆了空子。”
綠猗點頭。
新的一日很快便到來了,虞清歡同以往一樣,該差的一樣也沒變好,夫子們都不管,最后索趴在桌上睡覺,連應付夫子都不肯了。
江小姐沒能通過考核離開學,日對虞清歡橫眉豎目,但到底不敢招惹,而原鳶的境并未好到哪里去,同樣被江小姐往死里欺負。
一個人欺負,幾個人欺負,最后,夫子也同別人一樣看不起。
一日,虞清歡被琴夫子的呵斥聲驚醒,抬起頭便見琴夫子在怒罵原鳶:“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彈個琴都彈不好,學了這麼久的知識,全都喂狗了麼?”
原鳶抬起兩只手,那手指頭淤青,有的指甲蓋還滲了,委屈地道:“夫子,學生的手被江小姐踩傷了,不能撥琴弦。”
琴夫子火冒三丈:“借口!分明是你想懶,還賴到別人上,不就是一點點小傷麼?讓你下地耕田,還是讓你手織布?連個琴都彈不好,你這種人能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