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短短兩天的時間,以虞清歡遇刺為契機,前朝風起云涌,后宮也不閑著。
自皇后為原妃后,最高興的莫過于蕭貴妃,以前被皇后了一頭,在皇后底下伏小做低的時候,尚且還有所收斂,但見皇后徹底倒臺,而又了宮里位份最高的妃嬪,還執掌六宮的庶務,自然要過來炫耀一下,揚眉吐氣,發 泄這麼多年被著的憋屈。
“妹妹拜見姐姐。”蕭貴妃領著左右走進屋,對原妃皮笑不笑地道。
原妃躺在床上,面發白,神恍惚,目呆滯,仿佛沒有看到蕭貴妃的到來。
蕭貴妃也不生氣,緩緩落座在宮娥端來的椅子上,笑盈盈地著原妃:“皇……哎喲,瞧我這,了十幾年皇后,現在有些改不過來,姐姐你不要生氣,妹妹下次一定不會錯了,‘原妃,原妃’多好記的稱謂。”
“小人得志!”原妃終于有了反應,狠狠地瞪了一眼。
蕭貴妃輕輕著指甲,笑容如鬼魅一般:“無論是君子得意,春風得意,還是小人得志,本宮都得意的,不愧是十數年的姐妹,論說對本宮的了解,無人能及姐姐。”
原妃見蕭貴妃容靚飾,彩奪目,頓時氣不打一來:“你以為你贏了麼?不要得意太早,本宮的兒子是太子,你兒子算什麼東西。”
蕭貴妃捂一笑:“哎呀姐姐,你好刻薄啊!太子和策兒都是陛下的龍種,你怎麼能說策兒不算什麼東西,你這是在拐著彎罵陛下麼?”
原妃惱怒:“本宮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惡意曲解!”
蕭貴妃站了起來,笑容得而尊貴,不用刻意彰顯,也能看出勝利者的姿態:“本宮也是看姐姐子不好,所以才不與姐姐計較,但是姐姐,等你腦子清醒后,也要再好好學一學宮中的規矩才行,現在沒有皇后,本宮是四妃之首,而你連四妃都算不上,所以你見到本宮,不僅要行大禮,而且要自稱‘臣妾’,妹妹你那麼聰敏,就算了莫大打擊,相信也能理解本宮的話。”
原妃嗤笑一聲,態度倨傲地道:“你猖狂什麼,本宮至還做了近二十年的正妻,你再得意,也只是個妾,妾……是無論如何都比不過原配發妻的,而且本宮也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訴你,就算你離那個位置再近,也永遠坐不上去。”
蕭貴妃完得的笑容逐漸凝固,冰霜一般冷:“來人,把本宮準備的禮端上來。”
跟著蕭貴妃的幾個宮娥走上前,各端著一只托盤,蕭貴妃解釋道:“姐姐份不同往日,份例自然也和往日不同,這些都是本宮為姐姐準備的,不僅是本宮的一片心意,也能幫助姐姐早日習慣自己如今的份地位。”
誅人誅心,蕭貴妃的分寸拿得當,效果一般。
原妃臉已是青白錯,發環簪珥輕輕搖晃,撞有聲,叮叮當當好似一穿骨繡花針,一針針,扎在心頭。
不等原妃出聲,蕭貴妃素手抬起,往托盤閑閑一指,笑得譏誚:“姐姐,這是本宮用缸底的剩水親手熬制,足足熬了三個多時辰,取名糟糠當棄。”
蕭貴妃朝著當先小丫頭使了一記眼,小丫頭上前幾步,行了一禮,將手中托盤舉到原妃面前。
白瓷青花小盅被蕭貴妃打開,一奇異的味道似決堤洪水,鋪天蓋地卷了過來,沁原妃的每一寸,裹得幾近窒息。
但見盅盛著煮爛的糟糠,囫圇一團,像路邊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污穢。
原妃的臉變了,難看到極致,死了一般的灰。
蕭貴妃甚是滿意,笑意深深,又假作欣地說:“姐姐,這道吃食和你極為相襯,本宮知道你定會歡喜,瞧你都高興得說不出話了,本宮是不是很心?”
何止心,簡直誅心。
原妃張口語,已是氣到極致,悲憤極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見這番模樣,蕭貴妃笑意更濃,又向后的丫鬟示意。
丫鬟得令,將手中之,一一向原妃呈上。
那是一床破舊的棉絮,喻為敗絮。
下一位丫鬟盤中是一朵將謝的茶花,喻為殘花。
接著是一件襤褸的舊,喻為破。
糟糠、敗絮、殘花、破,樣樣都提醒著原妃,從云端跌落谷底的事實。
番辱,原妃已然強弩之弓,悲與憤織,得心頭一痛,口中一甜,一口噴在那件舊之上,綻出星星點點的紅,宛如一朵朵寫滿怨恨的幽冥之花,從極深極暗的地獄一路攀,來到人間招展它的凄。
原妃兩眼一,昏了過去,邊的大宮面面相覷,想去召醫,但又不敢行。
蕭貴妃斥責道:“蠢貨,還站在這里做什麼?等著給原妃祭拜麼?快去請醫!”
待原妃邊的大宮走后,蕭貴妃示意邊的宮娥把東西放下,得意洋洋地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靖心到了淇王府,想要見長孫燾,卻被謝韞擋了。
“靖心姑姑,不是王爺不想見您,而是他在陪王妃,不希被打擾。”
靖心沉片刻,把太后的令牌遞了過去,道:“既然如此,奴婢也不強求,這是太后的令牌,請謝長史幫忙轉給淇王妃,另外,陛下準備為淇王擇選兩位側妃,分別是原家的嫡原采薇與蕭家的嫡蕭眉若,還淇王和王妃做好心里準備。”
謝韞接過令牌,送別了靖心后,去了知止居,把靖心的話傳遞給虞清歡和長孫燾。
虞清歡端詳著令牌,漫不經心地聽著,末了,回眸甜甜一笑:“淇王,你真有福氣。”
幾乎剎那,長孫燾渾都警覺起來,他眼神往謝韞的方向瞟了瞟,見謝韞假裝沒看見,只好著頭皮扭過頭,一瞬不瞬地著虞清歡,萬分肯定地道:“當然,否則怎會娶到王妃你這麼好的子!”
謝韞一臉地不敢置信,虞清歡依舊面無表,皺眉想了一會兒,問道:“淇王,這擺明了是陷阱,你會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