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崢收到離婚協議書時,翻了翻里面的條款,他還是忍不住問側的宋至,“沒有說別的?”
“對。”宋至只覺得溫寧是迫不及待就簽了。
霍崢也不再多言,只是一臉淡然地將協議蓋上自己印章。
晚上回去,麗灣公館關于溫寧常用的東西,都被清走了。實際的東西并不多,霍崢給買的貴的,都沒帶走,包括結婚三周年紀念日,他給挑選的項鏈。
霍崢在房間里轉了一圈,看到放在化妝桌上的項鏈,走過來拿起來,打開盒子看著。
這個項鏈的價值沒有盛明月的鉆戒那麼貴,但很稀有,就算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原本可以拿走這些,在以后生活艱難的時候,拿去賣,也能賣出好價錢來。
他把項鏈盒子關上,放在了柜子里。
這里了一個人,連人氣都沒有了。但好像的一切,又沒有徹底湮滅,乃至于霍崢走到哪里,都能發現活過的痕跡。
比如梳子上,的發繞在上面,還沒清理走。
晚上溫寧正被噩夢給嚇醒,便聽到手機在震。拿起來,看到是霍崢打來的,沒有接聽,而是直接把他的號碼拉黑了。
拉黑沒一會兒,另一個號碼打了進來。
溫寧不耐煩,可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哪怕不用問,也知道是霍崢。
“你以前對我的喜歡,都是裝的麼?”霍崢問。
否則怎麼會有人說斷就斷了,一點留都沒有?
這些年來,霍崢從來都沒有到,對他的喜歡。起先溫寧會覺得難過,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夠。現在卻不會了。
他不到,是因為他從未在意。
“霍崢,我跟你離婚了,你該高興才是。不用再跟盛明月了,不用再兩邊哄著,多輕松。”溫寧的語氣里帶著嘲諷。
“你也沒信過我。”霍崢繼續道。
“霍崢,我為什麼要信你?就算你跟盛明月沒什麼,但是回來到我們離婚,你的行為,就不是一個丈夫該有的。不用再糾結于過去,我溫家兩條人命,包括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覺得我們還能和平相?”溫寧說完,掛斷了電話。
跟霍崢沒什麼可說的。
溫寧現在只想躍階層,只想把害死溫仁德的仇人找出來!
溫寧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出院開始理溫仁德和溫母的葬禮。葬禮理完,天已經黑了。
站在墓園外,溫寧看著墓園里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竹林,這才慢慢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父母了。眼睛泛紅,從嚨里發出些許哽咽。
“寧寧……”顧傾走到的邊,抱住了的肩膀,“沒事的,你還有我們。”
溫寧嗯了一聲。
裴聞羨站在一旁,輕聲嘆息,“你還是要先去醫院,把養好了,這樣才能有力氣對付仇人。”
溫寧看向他,“我知道,謝謝你們這幾天的陪伴,我會很快振作起來的。”
現在是不振作,也得學會振作,時間越久,家的事,就越是難查。
回到醫院。
溫寧剛進病房,就看到了盛明月。
盛明月一看到,便一臉歉意地說,“我那天是想去幫你媽媽的——”
“你別裝了,你跟我媽說了什麼,都告訴我了。”溫寧一臉冷漠地打斷了。
盛明月見病房也沒別的人了,便收起歉意的臉,表略帶嘲諷地看著,“聽說你要找我盛家報仇,就憑你,恐怕是不行了。”
溫寧雙眸帶著輕蔑,“你以為,你能偽裝一輩子。我跟霍崢雖然離婚了,但也有著三年夫妻之實,我清楚他的為人。我就祝愿你能一輩子這麼裝著,否則被他發現你表里不一,恐怕都會厭惡你。”
“這就不是你關心的事了。”盛明月也知道自己偽裝,遲早霍崢知道。
但是只要在他知道之前,讓他上自己,非自己不可,不就行了?
而且盛明月也很自信。
霍崢愿意給買三千萬的鉆戒,對就是不一般的。
“你沒有別的事,可以走了。”溫寧本不想看到。
盛明月走近,上下打量著,聲音里帶著幾分輕蔑,“我不在的三年,讓你有了機會,占有了他。但是現在我回來了,我不會再把他讓給你。你想找我盛家報仇,你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
打從心底看不起溫寧。
要家世沒家世,要背景沒背景。跟著霍崢三年,以為自己就越了階層,可以跟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對著干。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我們想碾死你,宛如碾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你最好安分守己一點,否則你溫家留下你這獨苗,也沒有了。”盛明月說完,便仰著下離開。
溫寧放在側的手,握住。
越階層何其的難,從來都知道。盛明月他們設計那麼大的圈套,害得家破人亡,卻毫無辦法。
但即便如此,溫寧也會努力向上爬。
坐在病房里很久,還是聯系了老師吳君姍。
電話被接聽后,溫寧低聲喊,“老師……我想回來跳舞了,我……離婚了,以后不會再被回去了。”
的聲音近乎哀求,卑微。
吳君姍有人脈,而且每次組織跳舞,都是巡演,在手下的領舞,有不都已經進了國家舞蹈隊。
“怎麼離婚了?霍先生對你不好?”吳君姍對溫寧又又恨。
的才能,恨這麼早結婚,斷送了自己的前途。
“我們格不合,婚姻也并不平順……而且,我想回來跳舞。”家事不好跟老師說,也只能像大眾那樣,套用方那套說辭。
“跳舞會流產,你總得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吳君姍聲音溫了一些。
想回舞團,吳君姍當然歡迎。
“孩子已經沒了……”溫寧說完,忍不住發出一聲很低的哽咽。
從孩子掉了,到父母死亡……明明才那麼短的時間,但是溫寧卻覺得度過了一個世紀。
最初流掉孩子的痛徹心扉,也慢慢轉變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