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抬起頭，輕咳了聲：“白小姐。”
“不是，你怎麼也在，不對啊！就算是素人節目，也不可能真找個普通人……”
“不是節目，加上開車的，外面一共有五個人，他們迷暈了我，抓我過來的。”
“啊？”
白芊雙膝一，又坐了回去。
“那為什麼要抓我？為什麼……”
“半路上我醒過來一次，聽到……應該，和鄒言有關。”姜海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了出來，看著對方慘白的臉，淡淡地安道，“他們不是窮兇極惡的綁匪，開的車，穿的服，都不便宜，圖的應該不是錢，估計是想跟鄒言做筆易，咱們暫時不會有危險。”
頓了頓，補上一句：“放心，他會來救你……和你肚子里的寶寶的。”
白芊上微凸的小腹，神惶然地喃喃道：“對，他一定會來的，我懷的，可是他們鄒家的孩子，一定會的……”
姜海收回目，屈起雙膝，環抱住自己。
好奇怪，一點都不害怕，也沒有任何張和期待。
約約的，終于察覺到，自己可能是真的生病了。
外面越來越嘈雜，有男人們的聊天，還有手機播放短視頻的聲音。
“據悉，半小時前，岷山路，京市通往西郊方向，發生了一起重大車禍，車輛翻滾落崖，并當場炸起火，車是陳氏集團現任掌權人的胞妹陳穎芝小姐……”
這兩個名字一耳，姜海像被雷擊到一般，猛地抬起頭。
三步并兩步，撲到門邊。
鐵門的隙大，能看得見外面的景象。
與此同時，更加清晰的新聞播報聲傳來：“……目前兩人生死不明，但從現場來看，生還的幾率十分渺茫……”
手機上，熊熊的火勢占據了畫面的一半。
灼熱的火浪，仿佛沖破屏幕，撲到姜海面前。
“生死不明……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突然間，想到上次在書房看到的那疊文件，以及最后的那張地圖。
岷山路，通往西郊方向……
中途標注的紅點……
腦子里嗡地一下，眼淚崩潰決堤。
“你明明答應過的……不傷害別人……為什麼……”
揪住自己的長發，嘶聲低吼。
恍恍惚惚地想到，從頭到尾，鄒言本沒有給過任何承諾。
以為陳穎芝來找自己的事，已經翻篇。
卻只是的以為而已。
又想起穎芝曾不止一次地提過，最好離開鄒言。
孩當時言又止的表，沒太在意。
現在看來，一切早有預兆。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姜海靠向墻壁，慟聲哭泣。
是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是釋放了一顆邪惡瘋狂的心，是引發了這一系列錯誤……
“喂，你……怎麼了？”
白芊看著對方突然抱頭痛哭的凄慘樣子，心里面有點害怕。
這時，外面響起咚地一聲巨響。
“臥槽，這麼快就來了？！”
“快，去把那兩個人抓過來！”
一輛黑的轎車駛近，胎急速著石子路，發出刺耳的聲音。
“林哥，沒有警察。”
“嗯，這麼短的時間，警察也不可能出，讓他進來吧，你們幾個，當心點，老板說了，這人手很不錯。”
林哥調整了下面的位置，一抬眼，看到車里面走出兩個人。
“怎麼回事，不是說只允許他一個人過來的嗎！”
茍子鑫立刻舉起雙手，笑得非常真誠：“別張，我沒有任何殺傷力的，你們也可以不把我當人，我只是個負責開車和陪伴的，我這兄弟，很不喜歡綁架案，我要是不跟過來，你們可能見不到他。”
眾人聞言，一起看向后面那個男人。
對方行有些遲緩，額頭有汗水，眼睛紅得像是要吃人，十分虛弱的樣子，似乎連站都不太站得穩。
“你……就是鄒言？”林哥皺起眉。
他們這麼嚴陣以待，就為了這麼一個病懨懨的家伙？
“是，人呢。”
注意到用詞，林哥笑了：“看來你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不知道你打算選哪個？”
鄒言閉了閉眼，努力將腦海里那些噩夢般的畫面趕走，冷靜地向推搡過來的兩個人。
“鄒哥！救我啊！我好怕嗚嗚……”
白芊一見他，立刻大喊大起來，看得出來是真的嚇壞了。
而另一邊，則非常安靜，過長的劉海遮住了姜海低垂的眉眼，除了臉蒼白了些，幾乎沒有表。
沒有傷的認知傳送進大腦，鄒言這才覺得，流淌的速度平緩了一些。
“老鄒。”茍子鑫輕拍了下他的肩，滿臉擔心。
“沒事。”
“快點選吧。”林哥出把匕首，在空中揮舞了幾下，“選中的那個，你可以帶走，剩下的，可就不好說了。”
“喂，干嘛刀見的，就不能用錢來解決嗎！”茍子鑫揚聲道。
林哥眼角躊躇了下，毅然拒絕：“當然不行，我們老板不缺錢，就想欣賞一下鄒律師左右為難的樣子，這里一個是你懷著孕的未婚妻，一個是金屋藏的小人，確實難選的哈，不如這樣，讓們再各自抒發一下此刻的想，幫你一把。”
白芊掙扎著搶先道：“救我啊鄒哥，我肚子不舒服，我真的撐下去了，求求你先選我……”
鄒言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正要說什麼，一聲輕笑傳來。
“呵……”
姜海抬起頭，空的眸底滿是哀傷。
“鄒言，曾經我幻想過，你對我做的那些懲罰行為，其實是因為有一點上我了。”
“后來你說，永遠不可能。”
“我努力過，沒有結果，我就想著啊，那就離開吧。”
“但你又用盡一切方法來阻止，或許在你那里，我就像個可以肆意玩弄的件，即使自己不喜歡，也不允許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