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巧，剛好讓你上了，什麼時候回國的？一切……都還順利？哦對了，小臻那孩子應該上小學了吧？嗐，我最近這忙的，都沒空去給他送開學禮……”
“謝謝茍律關心，都好的，我這次回來，不一定長住，所以給小臻找了個家附近的小學，暫時當個班生，等回頭正式學了，我會讓他打電話給你，畢竟，你是他的干爹嘛。”
“哦，那就好，呵呵……哎不是，不一定長住，什麼意思？”
姜海沒有直接回答，只淡笑道：“其實就算今天不面，我也打算過兩天來找你的。”
“呃，你找我是……”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有幾件事，希，你能告訴我。”
這個他，是指誰，幾乎不用明說。
茍子鑫無奈地笑了笑：“姜小姐，你也說了，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本人不愿意告訴你的事，我自然也不可能說。”
“他不愿意告訴我？到底為什麼？”姜海并不氣餒，依然步步。
“那我哪兒知道，他其實也不是不愿意，他就是……唉，我真不好說。”茍律撓了撓后腦勺，一副相當為難地表，“我只能告訴你，他和別人，不太一樣，你不能以普通人的標準，去衡量他的所作所為。”
“……”
姜海站在大廈門口，眼睛里的疑增加了一層又一層，越聽越是滿腦子霧水。
看著茍子鑫揪著頭發，都快把自己給薅禿了，最后撂下一句話。
“反正，總而言之，你要是還喜歡他，心里面還有些，就對他……再好一點。”
說完，擺擺手，轉急匆匆地離開了。
再好一點？
坐進車里，姜海仍在思索著這四個字。
過去的，難道，給得還不夠多嗎？
高爾夫球場。
今天晴空萬里，天高氣爽。
呯！
一只小白球高高飛起，越過果嶺，準確落在茵茵草地上。
球立刻小跑過去，放下標記。
“打得不錯啊。”
一只手搭上鄒言的肩膀，他沒有回頭，接過旁邊人遞來的礦泉水，抿了兩口，才偏過頭，淡淡地笑了笑。
“歐總的技，也不賴啊。”
“我這是生生練出來的，想當年，我在澳洲的時候，天天陪那些老頭打高爾夫，打得我腱鞘炎都犯了。”
歐震揚了揚手里的球桿，輕描淡寫道：“所以后來，生意做了，我送了個禮給那個最麻煩的老東，一桿子……進他的腦袋里！”
呯！
又一只小白球飛了起來，落在比前一只稍微近一些的地方。
“哈哈哈哈……”歐震大笑起來，“很有人，能跟我抗衡，二，我真的很看好你哦。”
鄒言微微一笑：“既然這次，歐總還算滿意，那是不是，可以進正式的合作了？”
“不急。”
兩人坐上球車，往果嶺緩緩駛去。
“聽說鄒家，在澳洲發展得也不錯，有幾座私人島嶼，還有自己的貨運船隊？”
“嗯，這一塊，在我爺爺手里。”
“那就是說，你暫時還沒有話語權了？”
鄒言聞言，并沒有立即回答，只垂下眼，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來，二已經勝券在握。”
“不，我的意思是，我為什麼要費盡心思，去奪那幾座小島呢，島上并沒有什麼資源，當初之所以買下，無非是想著有個靠停的港口，說白了，是為船隊做考量。”
“拿下，并不難，但我有這力，不如去做點別的，從利益權衡的角度來看，歐總應該認同我的觀點，不是麼？”
歐震臉上的假笑已經快維持不住了。
他以為，對方會趁機拿這個當籌碼，然后自己就順著往上走，還能談談條件。
眼下這樣一說，如果自己再開口，那便是求著想要了。
一個是順勢而為，一個是上趕著相助。
這其中，可就差得多了。
“確實是這樣，聽說二十幾歲的時候，就念完了金融學，果然厲害。”
歐震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其實他對這位鄒二仍然不放心。
對方的手上，實在太干凈了。
打完球，鄒言找了個借口先走一步。
坐進車里沒多久，前方的屏幕亮了起來，鄒應明的臉，出現在上面。
“事，進展得怎麼樣了啊？”
“澳洲那幾個島，還有貨運船隊。”
“哦？他們的胃口，不小啊，看來，是要運一些很重要的東西。”鄒應明拄著手杖，想了想，道，“行，需要的時候，說一聲。”
“嗯。”
男人平淡的反應落在眼中，老爺子忍不住挑起眉：“對外稱，是為了貨運，可你應該早就知道，那幾座島上有著什麼，就一點也不興？要知道，你大伯和三叔四叔他們，當年可是爭破了頭哇。”
“我回來，只是因為您希，接手那幾座島，也不過是局勢所需，您也應該清楚，這世上，沒有什麼能讓我到興。”
“呵呵……你能惦記著爺爺，惦記著整個鄒家，已經是很明顯的改變了，爺爺我啊，真的很高興，行了，你放手去做吧，有任何需要，隨時說。”
視頻剛切斷，手機響了。
鄒言瞥了眼來電號碼，開接聽鍵：“說。”
“老板，三那邊已經安排好了，短時間，他一定會焦頭爛額，沒時間顧及京市這邊的況。”
“嗯，這個月十六號，鄒楠會有一批貨運到蘭市，毀掉它們，做干凈點，再留兩條線，一條隨意，另一條去拙清園。”
拙清園，是鄒遠良的住。
他暫時沒時間去辦那兩個人，只能先讓他們狗咬狗。
“是，老板。”
十字街口，一輛包的保時捷停在路邊。
茍子鑫下了車，一邊打電話，一邊左右張。
“對，我已經到了，你在哪？白的水泥柱？好，你等著，我這就過去。”
他瞥了眼紅綠燈，通往天橋下面的，是綠燈。
于是他邁開步子，不忘叮囑電腦里的人：“你就站在原地，別，千萬別……”
突然，一陣刺耳的胎聲傳來，茍子鑫下意識偏頭去，巨大的黑影卻已經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