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垂下眼,似在猶豫,歐震繼續勸道:“不用擔心,區區一條賤命而已,何況這可是在海上,每年有多人不小心葬魚腹,我的人沒進來,都在外面等著,只要咱們都保,就不會有人知道。”
說著,他也準備離開,卻被鄒言住。
“麻煩歐老板,幫忙報個警。”
十幾分鐘后,游上的執勤人員趕到。
先是了解了相關況,然后各自做了簡單的筆錄,拎起那名服務生往外拖的時候,鄒言淡淡道:“他上的傷,是我造的,我愿意承擔醫療費用,如果家屬需要,我也可以給予補償。”
見他這麼配合,又一正氣的樣子,執勤人員本就偏向的態度更加明顯,為首的大聲道:“鄒先生您放心,這小子賊眉鼠眼的,弄不好還有其他案子,回頭接的時候,我們一定讓兄弟單位再好好查查,出了結果第一時間通知您!”
“好,多謝。”
人群散去時,天邊已經開始泛青。
再過半個多小時,太就要從海平面上升起。
姜海站在主臥的臺上,裹著那條披肩,海風吹起的長發,出若有所思的側。
骨節分明的手指抓住纖細的胳膊,微微收。
“去睡覺。”鄒言道。
“好。”非常乖巧地點點頭,轉往房間里走,走到一半,又回過頭,“鄒言,你我嗎?”
漆黑的瞳孔微微瞠大,男人的結滾了滾,最終,仍然什麼都沒有說。
“我知道了。”笑了笑,像是本不在意,踏著輕快的步伐,一邊往隔壁房間走去,一邊揚起手擺了擺,“主臥我不想睡了,有心理影,留給你吧!”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
當姜海來到餐廳的時候,午餐早就結束了,這個時間段,只有下午茶。
“想吃什麼,我讓他們現在做。”
回過頭,見是歐震,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反正我也不太,隨便吃點蛋糕和水果就可以。”
挑了塊拿破侖,又拿了幾塊中式點心,察覺到對方還跟在邊,便隨口問道:“阿言他人呢,是跟你們在一起嗎?我醒來就沒看見他。”
“阿言?”
“哦,不好意思,或許,在您面前,我也應該尊稱他為……二?”
“你們之間的很好,”
“當然。”姜海毫不遲疑道,“我想,如果有哪一天,我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肯定會發瘋的,”
歐震笑了笑,隨后告訴,鄒言正在九樓的擊館,有興趣的話,歡迎也去玩。
“比起那種危險的項目,其實我更想知道,游什麼時候靠岸,第一個停靠點,有什麼有趣的地方。”
“傍晚六點左右,不過我更推薦你明晚下船,穹州海岸擁有這一帶最麗的礁石和沙灘,最重要的是,那里盛產一種寶石,不僅漂亮,據說還有神的力量,能保佑相的人,直到永遠,天長地久。”
“呵……”姜海失笑道,“想不到,歐老板這麼富有浪漫主義懷,還相信這種傳說。”
“華國不是有句老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好,我會去的,不過還請您,不要給……二。”有些赧地低下頭,“我想,給他個驚喜。”
“當然。”歐震保證道,“我一定會幫你,保。”
呯!呯!
寬敞的室,雖然做了絕佳的隔音理,子彈的破聲依然不絕于耳。
聽到第一聲的時候,姜海下意識渾一抖,捂住了耳朵。
過了好一會,才適應了。
正當找尋著悉的背影,打算往里走的時候,一個束著高馬尾,腳蹬高筒靴的人快步從邊經過,嗤笑一聲。
“誰家的小白花,跑錯地方了吧。”
一臉莫名地抬起頭,撞上對方輕蔑的打量。
“殷小姐,您這邊請。”工作人員在前方殷勤開道。
人一甩頭發,轉眼消失在了通道盡頭。
這麼個小曲,姜海沒當回事。
穿過小半個擊場,終于看到想找的人。
鄒言今天穿著簡單的黑長,白襯衫,皮質肩背帶勾勒出勁瘦寬闊的后背。
他正在擊的是移靶子,扣扳機時,臂膀與肩胛繃起一道弧度,隔著布料,都能看到實的理線條。
沒有打擾,就坐在后方的休息室里,給自己接了杯溫水,一邊喝,一邊隔著玻璃欣賞。
一打完,換槍的時候,男人忽然察覺到什麼,猛地回過頭。
四目相對,勾了勾角。
“想學嗎?”
姜海沒想到,對方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愣了下,誠實地搖頭:“別了吧,我不是這塊料子,會把擊場教練給氣死的。”
“不用擔心,我從不輕易生氣。”
“呵,是麼,可你又不是……”
“我有擊方面的資格證,教你,綽綽有余。”
“……”
所以,就不能像昨晚那樣,當一名安安靜靜的觀眾嗎?
早知道不來了。
穿戴好裝備,姜海著遠的靶子,咽了咽,還想再說點什麼,手心里突然被塞進一個冷的東西。
金屬質,沉得嚇人。
手一,差點沒拿穩,但很快被另一只修長的大手包裹住。
鄒言站在后,托起的手臂,調整好姿勢。
“放松,小臂往上抬一點,對……肩膀下沉,相信你自己,你是有天賦的。”
雖然是用耳麥在流,但姜海還是能男人清冷的氣息噴灑在頸側。
“天、天賦?”
什麼時候擁有的,怎麼完全不知道?
“嗯,別看其他地方,看瞄準鏡。”
鄒言俯下,又近了一些,低沉的嗓音從耳機里傳出,又仿佛直接送的耳中。
“擊,需要手眼協調能力和專注力,簡單點來說,手中要有力氣,眼中,要有耐心,我永遠記得,你在大教室里襲我,把我迷暈后拖進箱子里……”
姜海微微一。
“別,我只是想告訴你,在某些方面,其實你和我一樣,很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