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鄒言走出兩步,被攔住。
“剛才你那保鏢沒說錯,這片海岸太大了,綁匪在暗,我們在明,如果報警,讓當地警方進行全面搜尋,恐怕會激怒他們,反而給姜小姐帶來生命危險,按你的計劃,是可以的,但需要人手,我這次的帶的人雖然不多,可也算得上一份力,二,咱們以后是一條船上,不用見外。”
鄒言深深地著對方,沉聲道:“多謝歐老板。”
沙灘車飛速行駛在安靜的沿海大道上,坐在副駕駛的保鏢聽完電話,轉頭道:“鄒先生,商業區那邊都問過了,沒人見過姜小姐,錢也已經放到指定地點,目前還沒人去取。”
“嗯。”
鄒言垂下眼,盯著屏幕上那段話的最后一句。
【要是敢耍花樣,你會連的尸也找不到】
“去礁石區。”
開車的司機,是歐震的人,聽到這話疑道:“鄒先生,我們為什麼要去那里?無論從照片上來看,還是歐老板之前說的,姜小姐肯定是在市區的哪家珠寶商店里,或者已經被轉移到了地下室……”
鄒言冷冷打斷:“能讓尸消失的地方,是大海。”
司機不敢再提出異議,連忙點頭道:“好的。”
礁石區在后海岸線,道路崎嶇,十分偏僻,幾乎手不見五指。
就算鎖定了區域,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到人的。
幾輛車分散開來,打著高強手電,一點一點的掃。
鄒言著深藍的海面,收攏五指,握了手機。
嘩啦——
一個浪頭拍下,姜海睜開眼,劇烈地嗆咳起來。
“咳咳……”
咸的滋味充斥著整個口鼻,嗆得不由自主地迸出了眼淚。
不過就目前的況來說,就算哭得稀里嘩啦,怕是也看不出來了。
服早就了,這個浪頭之后,連發頂上的那點干燥,也沒能幸免。
幸好這地方氣溫適宜,不至于凍死。
但晚風陣陣地吹著,也足夠令人瑟瑟發抖。
泡在水里的小半副子,倒是舒服。
隨著水位的不斷升高,暖意漸漸包圍,但這也意味著,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等海水沒過口鼻,就會為一溫暖的尸。
姜海掙了掙,發現被捆得很嚴實,沒有掙的可能。
嘆了口氣,盡力抻著手,去口袋。
當到那枚袖扣時,稍微安了點心。
跑是跑不掉。
如果扯著嗓子喊,除了倒灌一大口海水外,估計也沒什麼用。
這里太曠了,海浪的聲音,能將人的喊聲完全掩蓋住。
什麼都做不了,索往后一趟,重新靠向巖石,保存力。
今晚的月的,不知道兒子睡了沒。
會不會又在多想,覺得媽媽是故意丟下他。
嘩啦——
又一個海浪撲來。
水,快漲到腰間了。
寬闊的街道旁,有一只大型垃圾桶。
九十點的時候,剛拿走最后一包垃圾,套上新的黑垃圾袋。
此刻里面,非常地干凈。
僅有一個行李袋,裝著滿滿的鈔票。
匿的角落里,藏著好幾撥人,只等著綁匪現。
而此刻的胡賽,正練地在下水道里穿行。
到達目的地后,小心翼翼地挪開井蓋,然后出手,拿開垃圾桶后面的擋板,出一個口。
他撕破袋子,手進去了。
到后,便一點一點地往外拖。
幾分鐘后,在不驚任何人的況下,胡賽抱著沉甸甸的行李袋,得意洋洋地揚長而去。
他一坐進車里,就迫不及待地拉開拉鏈。
一沓沓票子在月下泛著銀,人極了。
“嘖,還是莉娜說得對,以后要準一些,不能廣撒網。”
十幾二十萬算什麼,一次拿一百五十萬,實在太爽了。
“也不知道莉娜怎麼看出來,那的背后有個那麼富有的男人,早知道給得這麼爽快,我就再多要一些了。”
胡賽有些惋惜地自言自語著,抓起手機給伴打電話。
鈴聲持續了很久,始終沒有被接通。
但他此時正沉浸在發財了的想法里,也沒多在意,代小弟用模擬給那個阿言的發送地址后,把行李袋往副駕駛一丟,便準備回老巢去避一避風頭。
只謀財,不害命,錢到位,就一定放人。
這是他干這行以來,給自己立下的規矩。
也正因為如此,在這種三不管的地帶,能一直混下去,從沒有被一鍋端過。
這次暴了莉娜的雜貨鋪,但不要,等事過去后,換個人去把店盤下來,又可以繼續用起來。
胡賽滋滋的想著,一腳油門——
呯!
車屁被狠狠一懟,他的額頭磕到方向盤上,還沒緩過神,有人拉開車門,冰涼的口,抵在了后脖上。
短信一跳出來,鄒言就下了車。
一眾人見他這樣子,知道是綁匪給了方位,忙互相通知,紛紛跟著往前走。
一只只手電揮著,可跟四周無盡的黑暗相比,仍然顯得非常微弱。
鄒言登上平臺,四下環顧。
除了石頭,什麼也沒有。
“鄒先生,按綁匪說的,應該就是這里了,可……”
歐震的人立刻道:“大家去附近再找找!”
兩圈翻找下來,依然一無所獲。
海浪聲更近了,濺起的浪花拍打在腳下。
“鄒先生,您當心。”有人想來扶他,見他神不太對,暴在月下的半邊臉有點瘆得慌,又猶豫著收回了手。
鄒言再次看向手機。
十二點二十九分。
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不知想到什麼,又猛地頓住,表迷茫,像個六神無主的孩子。
突然,不知誰了一嗓子:“找到了!找到人了!在礁石下面!”
“呸!咳咳咳……”
姜海努力仰起頭,避免喝到更多的海水。
整個子已經基本上泡在海里面了,海浪和繩索形容了兩力量,拉著來回撕扯。
不用說,手腕肯定早就破皮了。
起初還能到海水刺激的痛楚,現在,已經沒什麼多大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