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翻舊賬,鄒行云也不甘示弱。
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最后雙雙氣吁吁。
“行了,你現在批判我有什麼用,我只想再提醒你一件事,還記得那個保姆的下場嗎?”
“……記得。”鄒行云咽了咽,眼中出幾分恐懼,“幾乎,被砍了泥。”
“是那個賭鬼老公干的沒錯,可后來,我去牢里探監,那個男人當時已經有點神不正常了,但無意中說了一句,‘謝謝二爺’。”
“那年,他才九歲,至今我都猜不,他是用什麼方法,借助另一個人的手,幫自己報了仇,而且全程沒有參與,連一點可疑的邊兒都沒沾。”
溫云虹走近一步:“只是說了幾句侮辱他的話,給了他幾頓飯吃,結果就被剁泥,你覺得我們呢?過去,他可能還沒實力對付我們,這以后,等他坐上那個位子,能夠把控整個鄒氏的時候,你覺得,是不是該到我們了?”
“這……我可是他爸,他會殺了我?!”
看著丈夫那副膽小怕事的蠢樣,溫云虹翻了個白眼:“那倒不會,但你也知道,這世上有太多的辦法,能令人生不如死了,到時候他把你關起來,一天只給一頓飯,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然后對外稱,你去游山玩水,頤養天年了,你又能怎麼樣?”
“早知道……早知道在發現他不正常的時候,就應該把他掐死!”鄒行云慌得來回轉圈,“都怪你,第二個兒子沒保得住,你說說你,還總想讓他回來……”
“廢話。”溫云虹沒好氣道,“他不回來,我們二房家里就要被一再,手里頭什麼都不剩了,等老大或其他人當家做主,咱們兩個一樣沒好下場!”
“這沒好下場那也沒好下場,你是讓我做好等死的心理準備嗎?!”
鄒行云正嘶吼著,門外忽然傳來說話聲,他的一下子就被捂住了。
“安爺。”
“有見到二太太嗎?”
“呃,沒有。”
“好,去忙吧。”
腳步聲遠去,鄒行云覺得快不能呼吸了,掙扎著開那只手,剛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妻子臉微白,神恍惚。
“喂,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溫云虹很快掩去異,道,“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得幫我,比起被其他人奪權,我們的兒子,還是很好對付的,特別是現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我想要改變的事,終于有了點效,只要我們抓住這個把柄,往后我們想要的……就都能得到。”
“別打啞謎了,想要我做什麼,快說。”
溫云虹招了招手,夫妻倆咬起了耳朵。
當天晚上,一個名王邦的人,就坐上了前往南市的飛機。
他幾經輾轉,終于打聽到了地方。
昔日的小診所,現如今,已經了一家雜貨鋪。
店主是個老太太,聽到對方打聽診所的負責人,嗤笑一聲,指了指不遠的小院子:“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有人找,喏,就在那兒呢,不過小伙子啊,如果你是來要債的,我覺得你恐怕要空手而歸啰,他李嵐現在一個子兒都拿不出來,窮到快喝西北風咯!”
咿呀——
門板挪開條,出一只眼睛。
“你誰啊?”
王邦可沒那麼好的耐心,直接一腳踹開了門,揪住那人的領摁在桌子上。
“別打我!錢我會還的!我一定會……”
“誰要你還錢了,我只是來問一件事兒。”
“什、什麼……”
“大概七年……哦不對,六年多以前,是不是有個姓姜的人,在你的診所里,生了個孩子,一個男孩。”
“這,這我哪里記得啊!”
“不記得,就好好想,直到想起來為止。”
王邦一用力,立刻傳來骨頭的咯嘣聲,李嵐疼得嗷嗷直,忙道:“我可以查!診所的資料我沒扔,就堆在后面的房間里!你給我點時間,我肯定給你查出來!”
翻了整整一個下午,終于從某個角落的最底下,翻出了破破爛爛的記錄本。
“啊對,就是那一年的!”
李嵐抬手了把額頭的汗,嘩啦啦地繼續翻:“姜……姜……姜海!”
“是。”王邦蹲了下來。
“順轉剖,生了個男孩。”
“那男孩什麼?”
“這……我們只是個小診所,不管這種事,生完沒多久,就抱著孩子走了。”
王邦掏出兩疊厚厚的鈔票,晃了晃:“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麼細節可以說的,說得好,這就是你的。”
小小的眼睛頓時亮了,李嵐絞盡腦,猛地打了個響指:“我想起來了,那孩子左肩膀有個胎記,紅的,而且他糖不耐,剛生下來那兩天,差點因為這個,沒活得下去。”
“好。”王邦把錢丟到對方上,然后拿起那份病歷記錄本,“這個我拿走了,閉你的,別跟任何人提起這事,要是被我聽見你在外面拿著錢胡說八道……”
“不敢不敢,我當沒見過您,不,您本就沒來過!”
“嗯。”
一連消失這麼多天,姜海以為,肯定要被辭退了。
誰知道,走進公司以后,周圍人就跟完全不知一樣,一個個神自如。
不用細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打了招呼。
既然鄒遠良想裝糊涂,留下來。
那麼肯定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互相擺在眼皮子底下虛與委蛇,總好過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正常做事,獨來獨往,倒也自在。
中午吃飯的時候,兒子學校的班級群里發來一條消息,說是即將舉行秋季運會。
還沒來得及細看,有人私信了。
【您好,請問是鄒林臻的媽媽嗎,我是學校的育老師,我姓馬】
連忙放下筷子,回道:【您好,馬老師】
對方在詢問過此刻方便接電話后,撥了過來。
“您好,是這樣的,小林臻在育方面,非常優秀,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擁有很高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