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剛想開口,推背突然傳來,安全帶勒住口,后半句話被迫咽回了肚子里。
“坐穩了。”
“什、什麼?”
邁赫如離弦的箭,沖出路口,往前往駛去。
無數影掠過男人繃的角和微鎖的眉頭,他手背上青筋微凸,銳利的眼時不時掃向后視鏡。
姜海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回頭去看,兩道強直直地進瞳孔。
“別看了,抓。”
溫涼的掌心覆上雙眼,隨即把里面一推。
又有兩道強從側面照過來,后的車輛呈三角形,逐漸將邁赫包圍。
車頭頻頻撞向車屁,想做什麼不言而喻。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大雨。
車急速著的地面,屢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姜海下意識抓住扶手,聲道:“積水太多,打了,你要不要……開慢點?”
明白自己的提議很為難人。
可雖然被夾攻會出車禍,但在的道路上飛速行駛,好像翻車的幾率會更大些,權衡一下,是不是應該……
回答的,是車突如其來的一個側。
咚!
左側的車輛躲避不及,直接撞上彎道的護欄,飛了出去,滾下坡地。
雨幕中,立刻騰起裊裊黑煙。
沒一會兒,熄滅了。
姜海回在座位上,著黑黢黢的豁口,仍然心有余悸。
這剛剛,要是自己的車不小心撞了上去……
仿佛看穿的心思,旁傳來淡淡的嗓音:“相信我,不會發生那種意外。”
不想到去年,對方載著自己去山上看夜景的事。
不過現實,不容許多想,因為很快,剩下的兩輛車卷土重來,并且比剛才要更加瘋狂。
一次又一次的撞擊,鐵皮迸發出火花。
引擎的高溫,把雨水蒸發了白霧。
他們追逐著駛江大橋,這個時間段,橋上幾乎沒有其他車輛,后方的人越發肆無忌憚。
姜海看到那兩輛車的車窗降下一半,拋出一細長的東西。
是鐵鏈。
心頭一跳,想提醒鄒言,又怕打擾到對方。
正猶豫著要不要說,忽然覺車慢了下來。
只見男人單手控盤,一手換擋,邁赫以掩耳不及迅雷地速度,從中間空隙快速后退,接著,又是一個甩尾——
原本奪命的鐵鏈此刻倒了幫兇,連接著兩輛車,就像甩出去的流星錘似的,先是原地打轉,隨即越轉越近,最終抱團纏在一起,一同沖出欄桿,墜湍急的江水中。
呯!
沉悶的水聲遠遠傳來,宣告著這場危機的解除。
邁赫沒有停留,立刻駛離現場,將混甩在了后。
十一點,修長的影站在屋檐下。
鄒言打完電話,代好事后,轉回到車旁,屈指敲了敲車窗。
坐在副駕駛的人慢慢抬起頭,仍然有些愣愣地,顯然還沒有完全回過神。
車窗半降,他表怪異:“你不會想吐嗎?”
每次開車,只要稍微失控一點,就算是茍子鑫那樣強壯的魄,都會不住,半路上就抱住了垃圾桶。
沒想到,居然能扛下來。
姜海搖搖頭:“還……還好。”
可能被嚇得忘記害怕,也可能滿腦子都是擔心,本顧不上的不舒服。
鄒言拉開車門,淡淡道:“那走吧。”
“喔。”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樓道口,前方的人突然頓住腳步,此刻的姜海手腳,自然是一頭撞了上去。
倒是沒什麼心理負擔,知道肯定會被扶住。
果然和預料的一樣,只不過男人只用了一只手,等站穩,就又松開了。
作十分迅速,像是要避什麼嫌一般。
姜海心里面暗暗翻了個白眼,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種小事的時候,拉住對方的袖,小聲急問道:“為什麼會有人要殺你?他們……”
“呵。”一聲嗤笑,打斷了的話。
“你笑什麼?”
睜大圓眸,滿臉不明所以。
“經過剛才的事,你竟然還覺得,我是害者?”
鄒言勾起角,眸底泛著笑意,卻沒有什麼溫度,大雨沖刷著地面,樓道外垂下雨簾,他轉邁步走近,忽然出手,任憑冰冷的雨水滴落掌心。
“他們之所以要來殺我,是因為,他們的老大被我弄死了,不過很可惜,這幾個顯然也是廢,每個人都以為我會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抱歉,其實我從來都不是,姜海,我一直想問你,過去的你,究竟喜歡我什麼呢?”
“我……”
“白月,對吧?在你心里,我就是你人生盡頭的亮,代表著希,像月亮般,遙不可及,所以你才會在臨死之前,試圖搏一把,你想短暫的擁有,你期盼的明,可后來,你發現……你錯了。”
他側過臉,昏黃的路燈照出譏諷的神。
狹長的眼眸半垂,眸底冰冷的,刺得姜海說不出話。
他說得沒錯,確實是這樣。
一個人,越是缺什麼,越是向往什麼。
當發現,對方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麼完的時候,的確失過,可……
“歐震也是蠢,費盡心思,只想讓我的雙手沾染上鮮,以為那樣,就能把我慢慢拉進他的地獄,從而掌控我,卻不知道,我的手……早就不干凈了。”
鄒言返回到面前,被雨水浸泡到冰冷的指尖住小巧的下頜。
他彎下腰,清冽地氣息吹拂著角,卻沒有吻上,一聲似笑非笑地嘆息響起:“姜海,你真的很好哄騙,只是對你好一點,你就又心了,但我沒空繼續陪你玩游戲了,今晚的事,算是給你長個教訓,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好運的,不想死的話,離我遠點。”
撂下最后一句話,他直起打算離開,誰知脖子突然被用力勾住,接著傳來一陣刺痛。
“鄒言,你混蛋!”
昏暗中,人的眼眶紅紅的。
即使罵人,嗓音也細細。
罵完,狠狠一推,頭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