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垂著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微微傾，再次勸道：“這對你，只有好沒有壞，難道你不想盡早得到鄒家的承認嗎？只要說幾句話，表個態就行，一舉兩得……”
“呵呵……”姜海忽然笑了起來。
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中，悠悠問道：“如果拒不還錢，按你們賭場的規矩，該怎麼辦？”
“完全按規矩辦事，那可就要大罪了。”鄒楠故意朝著窗口，拉高音量，“的就不跟你細說了，總而言之，盡其用，只要有人愿意買，連骨頭都可以磨，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
樓下，被塞住的姜榮生渾發抖，不爭氣地微微了。
“這麼兇殘？”
“是啊。”鄒楠聳聳肩，一攤手，“沒辦法，不這樣的話，誰都能欠錢不還，那我這場子，還怎麼運營下去？”
“不怕他去報警？”
“呵呵……二堂嫂，你也太天真了。”男人挑起眉梢，笑了笑，“我自然有辦法，幫他們減輕工作量。”
姜海點點頭：“很好，既然這樣，那就按規矩辦吧。”
房間里的氣氛霎時凝固了。
雖然鄒楠通過剛才樓下的一幕，對于父倆的關系已經有了初步認知，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小白花一樣清純漂亮的人，竟然如此心狠果斷。
“你當真不管他，任由他自生自滅？”
姜海輕嗤一聲：“我還能怎麼管？給多輸多，我已經無能為力，他是個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他是你的親生父親，鬧大了可是會連累你的名聲，到時候再傳到鄒家去……”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提醒過你，你錯人了，我本不是你的什麼二堂嫂，自然就無所謂在你們家的名聲如何。”
丟下這句，站起，打算離開。
鄒楠見狀急了，大聲道：“你裝什麼裝，你敢說你跟鄒璟言沒關系？”
頭也沒回：“嗯，我敢。”
鄒楠站在窗口，著遠去的纖細背影，再也掩不住滿臉的怒意。
“不知好歹。”他手里的骰子，從牙里迸出四個字。
“老板，要不要我去把那人直接綁過來？”
鄒楠偏頭看向走近的下屬，面無表地用舌頭頂了頂腮，突然抬腳猛地一踹。
下屬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咬著牙沒敢哼出聲。
“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出這種餿主意，也不看看現在的形勢！以前可能還有點勝算，如今他鄒璟言風頭正旺，就算腳邊的一條狗都得小心避開，我這迎頭撞上去，是有多蠢？”
他臉沉地下了樓，抬手示意拿出姜榮生里的東西。
“剛才你兒的表現，你也都聽在耳朵里，看在眼里了，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你的至親不給你活路，明明一兩句話能解決的事兒，偏偏不愿意，那我只能……”
“別！別折磨我！”姜榮生當即高喊出聲，“兩千萬我能拿到！我能解決！不救我，我直接去找鄒二，我有辦法，他肯定會給的！”
鄒楠眼懷疑：“我二哥，就這麼縱容你？”
“是的，您相信我！”
考慮了會兒，鄒楠一揮手：“行吧，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阿隆。”
阿隆的手下立即上前，解開了捆綁的繩索。
姜榮生咧開：“謝謝，謝謝您，我……”
話沒說完，阿隆住他的左手肘，快速下拉，往后一轉——
嘎嘣！
伴隨著清脆的骨骼聲，響起一道撕心裂肺地哭嚎。
“啊——我的手！我的手……”
姜榮生疼得滿地打滾，冷汗順著脖頸直往下流淌，很快浸了前后背，沒一會兒，整個人就像是從河里撈上來的一樣。
“你該不會以為，一點教訓都沒有，就這麼放你走了吧？那我鄒三的臉，往哪里擱？”
鄒楠蹲下，笑看著對方：“這只是一個很小的教訓，老老實實的，別想著跟我玩花樣。”
“記住了，要不是因為我們有些親戚關系，今天你的手臂就不是擰斷，而是消失。”
“回去以后，最好多勸勸你兒，讓想通了隨時來找我，我還是比較希，能為我的二堂嫂。”
“真了一家人，這往后，你就不止是VIP客戶了，而是，自己人。”
把一灘爛泥似的姜榮生送走后，下屬不解道：“老板，您也說了那人不識好歹，就算進了鄒家，恐怕也不會記得您的好。”
“你懂什麼。”鄒楠冷哼一聲，“我不需要站在我這邊，我只要主出現在鄒家。”
“等著瞧吧，別看今天這副樣子，回頭被急了，只能妥協。”
“人都是自私的，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那個賭鬼老子，只要站在鄒氏大廳里一開口，我二哥上，就有了永遠擺不了的污點。”
“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哈哈哈哈……”
姜海一路飆車，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家里。
一推開門，大聲喊道：“小臻！”
“媽媽？”小男孩急匆匆跑出，手里還拿著正在看的書。
“你有發消息給你爸爸嗎？”
“沒有。”小林臻搖搖頭，“天還沒黑。”頓了頓，他垂下長長的眼睫，“我聽媽媽的話，媽媽別生氣……”
“我不是生氣，我……”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認真道，“我知道，你是為了媽媽好，擔心媽媽被人欺負，沒人撐腰，但有些時候，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去理，人，都是有自尊和小的，你能理解嗎？”
“嗯。”
出小拇指：“別告訴他。”
一大一小兩指頭勾在一起。
“好。”
醫院。
“陳小姐，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病人剛注了止痛藥，里面有助眠的分，短時間應該不會醒過來。”護士好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