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
姜海抱起沉甸甸地文件夾,來到角落,慢慢地翻看起來。
當初冬的暖過玻璃爬上肩頭,終于確定了這場火災的最終目的。
那些威脅過的視頻,那些曾經的噩夢,全部燒了灰燼。
原本應該是藏在箱子里的,但謹慎如那個男人,把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點了火。
合上文件夾,送還時,臉上不自覺揚起了笑。
工作人員一邊詫異地打量,一邊盡責地告訴,想要正式調查取證,最早也要等到下周一。
“到時候你可以早上來,這邊會有人值班。”
“好。”
姜海輕快地應了聲,心里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再去那些資料了。
這將是經手過的,最輕松、最不負責任的一起代理案件。
今天出來,自然是又請了假。
本來是半天,這一高興,索直接休息一天。
至于工資,怎麼扣怎麼扣吧,反正也不打算繼續干下去了。
姜海先去學校接上兒子,然后駛向新開的超市,準備好好采購一番。
“媽媽,今天是有客人要來?”小林臻看著購車里的東西,疑地揚起小腦袋。
了小男孩的發頂,笑道:“不,單純地想慶祝一下。”
“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看況。”
小林臻眨眨眼,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姜海沒多解釋,推車到水產區,挑了兩斤鮮活的大蝦,請工作人員幫忙充好氧,又另外買了條虹鱒魚。
加上其他的蔬菜和水果,林林總總,把小推車裝得滿滿的。
母子倆興沖沖地回到車旁,小林臻人小力氣可不算小,主幫忙把東西搬上汽車。
見兒子干得起勁,也沒阻止,笑著拿出手機,編輯好一條朋友圈。
發出去后,抬頭一看,小男孩沒有回來。
姜海疑地向后備箱方向,喚道:“小臻?”
仍然沒有回應。
拎起剩下的幾小袋東西,抬腳走了過去。
現在才傍晚五點多,秋冬的太落得早,外面已經沒什麼亮了,地下停車場更顯黑暗。
后備箱里的小燈散發著昏黃的,先前拎過來的菜和食,整整齊齊的碼著。
孩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姜海頓時慌了神,也因此沒有注意到后突然傳來的腳步聲。
等察覺到什麼時,已經遲了。
一轉頭,一塊氣味古怪地巾迎面罩下。
“唔……”
一聲幾不可聞地悶哼后,響起重落地的靜,但不刺耳,完全沒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幾分鐘后,一輛商務車緩緩駛出停車場。
而黑沃爾沃的車下,水流得到都是,幾十只活蝦跳躍著,漸漸地不了。
“雁姐,前面有輛車堵著門,咱們開不進去。”
鄒云雁睜開眼,歪頭投去一瞥,懶懶地輕哼道:“沒啊,不會他們讓一讓?”
司機是剛收的小助理,二十出頭,年輕得很,一聽這話,臉皮立刻漲紅了:“對不起雁姐!”
車靠邊停穩,小助理一溜小跑過去。
鄒云雁托起腮,目送著對方慌慌張張的背影,勾了勾角。
還是新人有點意思,不像公司里那些老皮條,說一句,對面能頂上四五句,話里話外都是在擺老資格,瞧不起是個人。
看著看著,的視線落在那輛擋路的商務車上。
后備車廂大敞著,幾名青壯年正在合力搬幾只箱子。
從冒出的枝椏來看,里面是鮮花。
買這麼多花,這位二伯母還真是有閑逸致,倒是一點也不像外面流傳的那樣,被收權后急得天天上火,咋咋呼呼活像個瘋婆子。
可能是小助理的話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正巧搬完了花,很快,商務車就退出庭院,駛離了別墅區。
“四小姐,您請坐,太太待會兒就來。”
“嗯。”
鄒云雁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
這間別墅,有些年頭了。
還是很小的時候,和父母來過幾次,后來二堂哥離開,二伯父和二伯母越發貌合神離,各自有各自的住,這里便閑置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二伯母還會愿意重新住進來。
以對溫云虹的了解,對方應該是拒絕的。
那麼恐怕,是二堂哥的決定。
想到男人充滿迫的目,不抖瑟了下。
雖然上次放了狠話,但實際上,鄒云雁一直遲遲沒敢有任何作。
是好強,卻不會莽撞。
對于斗不過的人,始終更傾向于合作。
只是,二堂哥的上,太難有突破口了,也不知道這一趟,會不會有所收獲……
“是小雁啊,今天你怎麼有空過來?”
抬起頭,見婦人從樓梯上慢慢走下。
即使是在自己家中,對方仍然打扮得珠寶氣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天的溫云虹似乎非常高興,眉一直上挑著,一整個神采飛揚。
“二伯母,下周三金威上市,中午有個宴,想請您過去一起熱鬧熱鬧。”
“金威?我記得,你好像剛接手不久啊……”
“是呢,運氣好,剛巧趕上好時候,小賺了一筆。”鄒云雁謙虛地笑道,“大家都通知到了,您這邊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我親自過來說一聲,我知道,二堂哥肯定是沒空去的,您可千萬要賞啊。”
“好,我一定會去的。”
傍晚時分,何安回來了,一進門就有人告訴他鄒家四小姐前來拜訪的消息。
他點點頭,理完其他事后,轉進了臥房。
房間里沒人,他皺起眉:“太太呢?”
后的傭人們面面相覷:“夫人沒有出門啊。”
“去找!”
泡澡的浴室,沒有。
化妝間,也沒有。
眾人正打算去二樓,一道影從拐角慢慢地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束花。
溫云虹像是沒看見何安鐵青的臉,低頭嗅了嗅半開的花苞,笑道:“小安,這花開得可真啊,我想送一束給我兒子,你能幫我聯系一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