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滿懷激,卻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謝禮,只能親自下廚,做一桌家常便飯,聊表心意】
配圖,是超市的購車。
鄒言躺靠在病床上,對面擺著臺電腦,正在進行視訊電話,邊還坐著幾名公司的高管和書。
里里外外十幾個人,正在等他做最后的決策。
而他,卻被無意中翻到的朋友圈,吸引走了大半的注意力。
男人閉上眼,耳邊是絮絮叨叨的車轱轆話,腦子里翻來覆去的只有一個字。
他。
哪個他?
陳品清?還是……其他什麼人?
姜海對那個人笑了嗎?居然……還要請那個人吃飯!
想要做什麼菜?是不是也打聽過,對方的喜好?
雖然從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對于姜榮生飽苦楚還要被送進監獄這件事,是非常贊同且樂意的。
但會不會……每當夜晚從夢里醒來、轉輾反側的時候,還是覺得他太可怕,手段太殘忍。
不,別怕他。
他沒病,他可以控制住自己,他已經在想辦法治療,總有一天,一定能說出……
“鄒總,您看寰宇那邊……”
“就按你們說得做。”鄒言放下手機,淡淡道,“另外,溫喬那邊公事公辦,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
眾人面面相覷。
其中一人道:“他可是您的小舅啊,要真開除了,回頭二太太那邊怎麼代啊。”
其他人立刻幫腔:“溫經理在寰宇干了很多年了,這次也只是犯了個小錯誤而已,回頭讓人事那邊開個警告,罰點錢,您別真氣……”
說到底,他們倒不是真的求,而是在給臺階。
臺階給得好,上司回頭才能記得自己的好,這是職場規矩。
可惜,他們站錯了立場。
鄒言淡聲道:“既然你們都覺得他沒錯,那就一起查。”
“啊?”大家傻眼了。
幾分鐘后,病房里終于恢復了寧靜。
他翻開手機,點開那個人的頭像,打字道:【書家里有事,今晚沒人給我送飯】
看完一份文件了,對方還沒有回復。
他想了想,拔掉針頭,穿上服,決定親自跑一趟。
一路上,鄒言打了好幾種腹稿。
做什麼都很有信心的他,面對這種況,仍然有些無措。
因為他好像從來沒有做對過,網上那些應對方法,一旦放在他上,似乎就不適用了。
當車抵達樓下時,他最后決定,還是使用苦計。
于是,把扣好的服解開一些,約出里面的繃帶。
男人剛要走進樓道口,忽然頓住腳步。
他回過頭,視線落在樓前的停車位上。
那輛黑的沃爾沃,并不在。
他快速后退幾步,仰頭向樓上。
此刻街道上的路燈已經亮起來了,而悉的窗戶和臺,卻是黑漆漆的。
姜海,沒有回家。
全的一下子沸騰起來,他立刻打開久違的追蹤,當看到紅點在超市附近閃爍時,一盆冰水仿佛從天而降。
出事了。
鄒言頭一次痛恨起自己敏銳地直覺。
他一邊驅車趕過去,一邊在腦子里迅速整理起可疑的目標人。
歐震和曾國誠那邊?
不,不會。
兩周后,第二批貨就要海,他們還要依靠自己。
姜海的作用已經達到了,那些人沒必要再拿來要挾,在這種節骨眼上鬧翻臉。
那是……鄒楠?
也不是。
姜榮生目前在被調查中,隨時可能牽扯出賭場的非法盈利,三弟此刻應該正夾著尾做人,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就飛奔過來跪在他面前求饒才對,怎麼可能再做什麼小作。
難道……鄒遠良?
鄒言瞇起眼,眸底迸發出鷙的。
這段時間對方還算消停,加上他也比較忙,便沒有去理會。
假如真是他的大堂哥,這次,索直接解決掉。
剛準備讓人去查一查,手機響了。
“要見你。”
他冷聲道:“何安,你可以用喂藥或者其他任何辦法,我不想聽見的聲音。”
“可是二,說,如果你不來,會后悔的,除了,沒人能幫你解決眼下的困境。”
電話里一時間沒了聲音,只剩男人重地呼吸。
何安等了會兒,遲疑地問道:“我是直接讓閉,還是……”
“十分鐘后,給我開門。”
當真只花了十分鐘。
夜濃重,老舊的別墅,難得迎來了它昔日的小主人。
鄒言厭惡這個地方。
他知道,溫云虹也非常討厭這里,所以回來之后,便被他送進來了。
其名曰養老,實則失去自由。
只有在鄒家不得不出席的宴會上,才有放風的資格。
他原本打算盡快理掉對方,可在姜海走回邊之后,又重新制定了計劃。
如果溫云虹安安分分的,扮演好慈母的角,那麼在他辦完事之前,還能幾年。
可現在看來,是他錯了。
他一時的仁慈,給自己帶來了未知的痛苦。
一進門,就飄來飯菜的香氣。
溫云虹坐在餐桌邊,微笑著招呼道:“回來啦?應該還沒吃吧,快過來坐。”
傭人們端上飯菜后,魚貫離開,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兩人。
“你什麼意思。”鄒言站在原地沒,眼神冰冷。
見他這副樣子,溫云虹臉的假笑也掛不住了,輕哼一聲:“從小,你對我,就像對待仇人一樣,我想盡辦法,都得不到你的親近,后來翅膀了,索直接拋下我跑了……”
“沒關系,我的努力終究沒有白費,想不到你這樣的怪,也會有在意的東西。”
說著,拿出一些東西,放在了餐桌中間。
手機,一管,還有一只孩子的鞋。
漆黑的瞳孔,垂在側的手指蜷起。
最理智的表現,最完的應對方法,第一時間浮現。
鄒言心里清楚,自己就應該按照大腦所分析的去做。
無視那些東西,表現出不在意。
可卻仿佛有另外的控制區域。
等他回過神時,已經一手抄起手機,另一只手卡在了溫云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