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孤要婚了。”（二合一）◎
沈沉的話說得太過直白, 寶言的心跟著震。無端地張起來，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變得迅速, 面頰邊沈沉的手掌微涼，而自己的臉頰卻越來越燙。
後知後覺地想往後退，在後退之前，沈沉卻先一步收回了手。
他將上的衾掀了掀，往下躺倒：“你放心，不會有人發現孤在你這裏。夜深了，睡吧。”
他兀自說罷，闔上眸子, 沒了靜。
寶言靜靜坐著，好一會兒, 才跟著躺下去。
側過了，背對著沈沉, 面對著牆壁那邊的床帳, 看見晦暗影在床帳上閃過，心已經跳得沒那麽厲害，耳邊卻在重複方才沈沉說的那些話。
不是沒有人對說過甜言語, 因著這張過分豔麗的臉, 自然有人同說甜言語。但那些甜言語伴隨著輕浮的下流的眼神, 一點兒也不可信，連這麽笨的人都聽得出來并非真心。
他們說那些所謂的甜言語，不過是圖的皮囊與，在他們心裏，說那些所謂的甜言語就好似招貓逗狗時說的話語, 而寶言也不過是只貓兒狗兒般的玩。
原本, 沈沉待也該是如此的。
記得當時他冰冷的蔑視的眼神, 比那些人還要更重。
寶言對沈沉的初印象便是高高在上的月亮，他冷冷地俯視著自己，不帶任何。
後來他們差錯不得不有了之親，漸漸發現沈沉也沒那麽無，他只是脾氣有點壞，有點沒耐心，不喜歡笑，但會護著，會幫解圍，會教不要一味弱。
寶言不知不覺將這幾個月的事在腦過了一遍，枕著自己胳膊，在臂彎裏蹭了蹭，又想到方才沈沉說的那些話。
是甜言語，但是和聽過的所有甜言語都不一樣。
好像格外聽。
或許是因為……殿下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很真誠。
甚至本以為沈沉說完那些話後，著臉頰的手該有下一步作，當然也有某個瞬間以為……以為他今夜突然出現在閨房，是因為想同有些什麽之親。
因為在過往同男人的接裏，他們總是這樣，好像滿腦子都是那件事。
但是殿下卻收回了手，安靜地躺著，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因為睡不著，并且想見，所以才來見。
寶言倏地擡眸，微微偏頭，用餘打量側的影。
只見沈沉呼吸平穩，好似已經睡著了。
灰藍的烏雲似乎終于將月放了出來，有輕微的一縷月灑進窗紙。
無聲地嘆息一聲，不知道在嘆什麽，只覺得心裏仿佛被那一縷月填滿似的。
小桃來催寶言起時，寶言先愣了愣，而後驚慌失措地看向自己枕邊，又呆呆地怔住。枕邊已經空空如也，沈沉不知何時悄無聲息離開。
小桃捧著木盆進來，將布巾在熱水裏打後擰幹，遞給寶言洗臉，又將刷牙漱口的東西遞來。寶言收回視線，接過東西，梳洗過後，換了煙水百花，去給柳氏請安。
寶言上這煙水百花還是在南淮時沈沉買的，雖比不得宮裏，卻也是惹眼的富貴。出現在柳氏院子裏時，衆人一眼便注意到穿的與們不同。
莫清珠看著寶言，不由有幾分嫉恨，縱然如今被趕出東宮，卻實打實在東宮裏得了不好東西，穿的戴的都比自己好太多太多。
莫清珠咬了咬牙，只好想，穿得再好，也被趕出來了。子嫁給人被趕回娘家的，名聲可謂是大跌，而自己卻還是未出閣的子，日後定然比過得好。
莫清珠收回視線，向柳氏請安。
柳氏也將寶言的富貴看在眼裏，自從發現寶言當真被趕出東宮，與東宮再無瓜葛之後，柳氏看寶言便又不順眼起來。
一方面，記著寶言上回寫信罵自己的事，那些事雖是小事，可寶言都記著，可見對自己的不滿很深。一方面，確實救了莫祺佑一命，莫祺佑這些日子還在柳氏耳邊念叨，讓也對寶言好點，免得被人說忘恩負義。
可柳氏看著寶言就是礙眼，看在而已的面子上，也不好明面上表現出來。只在心裏想，若是能早日將寶言嫁了出去，也好眼不見為淨。
柳氏維持著面的笑容，問起寶言：“聽聞你前些日子去相看了，結果如何？”
寶言答：“多謝母親關心，只是覺不大合適。”
柳氏道：“若是那些不合適，我也可以為你介紹一些合適的郎君。寶言，你也知曉，你都嫁過一回了，如今再待在娘家，時日淺還好，若是時間久了，難免有人說閑話。恐怕還會影響到你二姐姐三姐姐的婚事，你說是不是？”
寶言低著頭應了聲。
莫清珠卻嘲弄道：“母親，四妹妹可是過東宮的人，如今眼可高呢，尋常人哪裏瞧得上？”
柳氏道：“寶言，你如今不比從前，眼也別太高了。”
寶言不知怎麽回答，只好笑著應了聲。
從柳氏院子裏出來，莫清珠朝寶言嗤笑一聲，繼續冷嘲熱諷。
“四妹妹，母親說得對啊，可沒見過哪家姑娘被趕回娘家後還死皮賴臉待著的。要不你還是趁早找個人嫁了，也別太挑。”
寶言對的冷嘲熱諷聽得心煩，說了一句：“二姐姐說完了沒有？”
莫清珠對的反駁不以為意：“沒說完呢，四妹妹嫌我的話不好聽啊，那能怎麽辦呢？誰讓四妹妹自己過得不行呢，若是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良娣，我今日也不能說這些話嘲諷你。可你不是了，你現在不過是個被休棄回家的人。或者，你可以跟父親母親告狀咯。”
寶言張了張，莫清珠的話又快又，都不知道怎麽回懟，想了想，直接走了。
莫清珠看著背影切了聲，翻了個白眼。
回到春雨閣，小桃打抱不平：“二小姐未免太過分了些，小姐雖是待在家中，可又不是吃二小姐喝二小姐的。再說了，小姐也沒有白吃白喝莫家的。”
剛回來時，寶言便想著白吃白喝不好，加之如今有錢了，便將其中幾件首飾換了銀錢，給了柳氏。給的那些銀錢都夠家中半年開銷，自然不是白吃白喝。
“小姐就是脾氣太好。”小桃嘆氣。
寶言倒不認為自己脾氣太好，只是在沒有人撐腰的環境裏選擇了忍，是被迫的選擇，而非因為自己本脾氣這樣好。仔細想了想，若是有個護著寵著的姨娘，還會這樣忍氣吞聲麽？
應當不會，一定會很難過，然後回來便撲進姨娘懷裏撒。
畢竟那些話寶言聽得并不開心，也會傷心難過一會兒。
在桌邊坐下，不知怎麽想起沈沉來。
若是殿下在，定然會對的忍氣吞聲出不耐煩的神，而後說，莫寶言，你罵回去。
幾乎能想象出沈沉的表，包括一些細枝末節的作。
回懟回去的覺當然很爽快，寶言記得那種滋味。但那時，後有沈沉。
寶言趴在自己胳膊上，心想，或許的確該氣一些，不能夠再一味地忍氣吞聲。
但是要怎樣氣呢？又犯了難。
下午時，機會便到了眼前。
小桃清點東西時發現寶言了幾件貴重首飾，將此事稟報了寶言。寶言聽罷，陷沉思。那幾件首飾還值錢，但如今擁有的金銀珠寶不，放在其中倒不算什麽。
只是，下人盜竊主子財，這是大事。若是不管，難保日後不會發展更大的事。
但若是要管，又該怎樣管呢？
寶言從前很約束下人，可以說下人都不把這個四小姐放在眼裏。思忖片刻，夜時分小桃把人聚在一起，沒什麽威懾力地詢問了一番。
得到的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人承認自己了東西，又沒有證據，寶言只好將他們遣散了。
夜幕低垂，房中已然上燈，寶言咬走神。
忽地，從寢間裏走出一道頎長的影子。
低沉的嗓音道：“你這麽問，傻子才會承認。”
寶言嚇了一跳，慌忙擡頭看去。
沈沉從寢間裏走出來，頎長影停在寶言跟前，自顧自坐下。
“殿下，您怎麽……”又來了？
今夜甚至比昨夜來得更早了。
沈沉不答，反而從旁拿出個食盒，放在面前的桌上。
“孤記得你吃東宮的菜。”
他打開食盒，裏頭赫然是幾道寶言吃的菜。食的香味飄寶言鼻腔，吞咽口水，饞蟲被勾了起來。自從離開東宮，便吃不慣莫家的夥食。
莫家的廚子跟東宮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便自己下廚做，可畢竟只學了點皮，自然也沒有東宮的好吃。這會兒看著那幾道菜，寶言眼中直勾勾寫著“想吃”兩個字。
拿過筷子，看了眼沈沉，終究妥協于口腹之。手夾了一筷子菜，就著白米飯，還是悉的味道，香辣可口。
不知不覺便又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很快一碗見底，又是第二碗。
寶言吃得肚子撐得圓滾滾的，這才心滿意足停下筷子。放下碗，後知後覺有些赧然，將頭偏開些許。
下一瞬，沈沉的手便近。
“等會兒。”
寶言僵住，覺到沈沉的手指在邊了，愈發赧然：“多謝殿下。”
吃飽喝足，寶言終于想起來問先前的問題：“不這麽問，那應該怎麽問他們才能承認呢？”
沈沉覺得這問題太簡單了：“打。”
“詢問毫無威懾力，你得讓他們長記，否則縱然今日你問出了結果，他日還是可能會有人再犯。唯有嚴懲，才能讓他們日後不再犯，也能讓他們知道，你不是好脾氣好欺負的。”
寶言若有所思。
燈燭影輕晃，沈沉眸落在寶言上，只見咬著犯難，不知怎麽，也覺得十分可。
“你考慮好了麽？”沈沉忽然發問。
寶言從沉思中回神：“您不是說七日麽？”
沈沉理直氣壯：“孤是說了七日，可萬一你今日便已經考慮好了呢，所以多問一句也無妨，不是麽？”
道理聽來是這樣，寶言無法反駁。但不能給出沈沉想要的回答，有些許搖，但心裏的天平還是更傾向于……拒絕。
“我還沒考慮好呢。”小聲說。
“哦，那你繼續考慮。”沈沉說。
寶言被這麽一打岔，沒了繼續沉思的心。沈沉看糾結，直白道：“你現在便你那婢將你院子裏的下人都過來，在院子裏等著。先問他們知不知道下落，若是無人回答，或是都噠不知，便每個人都打。直到有人肯說出線索，或者有人願意承認為止。”
寶言愣愣看著沈沉，沈沉指節叩了叩桌面，重複：“去。”
他無聲嘆息，他堂堂太子，平日裏學的是文韜武略，今日竟在這裏教理這些家宅之事。簡直就是大材小用，殺用牛刀。
但換個角度想，教會了，還是有就的。
畢竟日後要做他的太子妃，亦要掌管東宮，這些也是需要學的。等到日後他繼位，便要做皇後，掌管後宮，先教會了，日後也能省去不麻煩。
寶言聽他語氣不容拒絕，加之自己也的確想做出些改變，便去喚小桃，讓小桃把他們再聚過來。
春雨閣裏除了小桃外，還有兩個使婆子，和兩個丫鬟。統共就四個人，春雨閣就這麽點地方，若是有人拿了東西，們定然有所察覺。
不久前們已經被來問過一次話，這回更是有恃無恐，篤定寶言不會如何，便有些不耐煩。
“小桃，四小姐這是要做什麽？咱們可都忙著呢。”
小桃本就在氣頭上，沒好氣說：“你們既然是伺候四小姐的，四小姐你們做什麽便做什麽，還拿喬起來了。別忘了誰是主子。”
們自然沒人拿這位四小姐做正經主子，自這位四小姐便不重視，不止府裏的主子，就連們也時不時鄙夷幾句。
一門之隔，寶言將們的話聽在耳中，又看了眼沈沉。
沈沉輕聲道：“照孤教你說的做。”
寶言深吸一口氣，喚了小桃來，耳語幾句。小桃對今日氣的小姐有些驚訝，其實早就覺得應該這樣做，歡天喜地地去了。
不一會兒，門外便傳來陣陣哀嚎。
沈沉兀自喝茶，寶言房中的茶水自然低劣，對喝慣了好茶的沈沉來說，實在略顯寒酸。他抿了口茶水，覺得明日可以再帶些茶葉過來。
寶言不似沈沉這般安之若素，有些忐忑地張著門外，等待著結果。
又過了會兒，小桃面帶喜地進來：“小姐，們招了。是周婆子的，東西還在房裏呢。”
小桃說完，擡頭便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沈沉威嚴地坐在桌邊，而自家小姐亦坐在桌邊，二人似乎……相談甚歡？
小桃後知後覺見禮：“奴婢見過太子。”
沈沉道：“既然招了，便把東西出來，再打三十板子。”
小桃誒了聲，趕忙退了下去。
房中餘下寶言與沈沉二人，燈燭的火焰輕跳了下。
寶言道謝：“多謝殿下。”
沈沉道：“謝便不必了，沐浴安寢吧。”
寶言啊了聲，眼睜睜看著沈沉往那狹小仄的寢間裏走。的房間不大，對這般材來說，倒是還好，但沈沉高長，在房中這幾步走得像展不開，下一步便可能被絆倒似的。
寶言吞咽一聲，試圖講道理：“您……您不能這樣。”
他待在閨房，算什麽道理？
沈沉擡眸，視線直直朝寶言投來：“為何不能？你方才不是還謝孤麽？”
但這不是兩件事麽？
謝他，是因為他幫了自己。但是……
沈沉又道：“孤睡不好，只在你邊睡得好。”
他在寶言繡床邊坐下，那桃木掛鈎勾住的青幔帳驀地松開，飄在沈沉上。
他這樣說，寶言倒不好拒絕。
何況他也并不做什麽，只躺在邊罷了。
嘆了聲，認命地起，去淨室裏沐浴。沐浴完出來，青幔帳已經合上，約可見裏面半躺著一道影。
寶言將頭發幹，而後吹滅了燈，掀開床帳進去。的床亦很窄小，躺一個還很寬敞，但多一個沈沉後便略顯擁。從床尾爬進裏側躺下，將被衾往上拉了拉，闔上眸子前說了句：“殿下，好眠。”
沈沉嗯了聲。
他靜靜躺著，不久之後便覺困倦。在邊他睡得好許多，但也沒那麽快睡，因而半夢半醒的時候，他覺到懷裏有人鑽，沈沉角彎了彎，輕車路張開臂彎，將人摟住。
-
姚婉婉今日進宮給皇後請安。
皇後對姚婉婉還是頗為喜歡的，當不兒媳婦，也有長輩對小輩的欣賞。姚婉婉松了口氣，伺候著皇後，又試探起沈沉的婚事。
“聽聞娘娘先前為殿下張羅婚事……”
皇後被姚婉婉按著肩，睜開眼，聽懂了姚婉婉的言外之意，嘆氣道：“婉婉，你是好孩子，對沉兒的意本宮看在眼裏。只是這事兒講究一個緣分，沉兒他對你沒有那種心，本宮也沒辦法。”
姚婉婉眸黯然，心冷下去。
他們都說不能強求，可始終放不下。殿下都沒給過靠近的機會，又怎能斷言一定不喜歡呢？
姚婉婉沒說什麽，仍舊哄著皇後。從椒房殿出來後，姚婉婉轉去看六公主。
六公主已經被解了足，聽聞那狐子已經離開了東宮的消息時，六公主高興得不得了。覺得自己之所以會被足都是因為寶言。
見了姚婉婉，六公主甚是欣喜。
“婉婉，那個小蹄子走啦，你現在又有機會了！我就說了，太子哥哥才不是那麽淺的人呢，他只是一時被迷了。”
姚婉婉出悲傷的神，苦笑著：“可殿下也不喜歡我。”
六公主看著姚婉婉的表，忽地想到了自己，喜歡程玉，程玉也知道，但是程玉一直躲。不管怎麽暗示，程玉都裝傻，那便也罷了。可就在今日上午，在宮裏見了程玉，索攔住他直說了。
程玉朝行了君臣之禮，而後直白地拒絕了：“多謝公主垂，只是臣對公主沒有這種心思，還請公主別在臣上耽誤時間。”
六公主神沮喪：“他們為什麽不喜歡我們啊？我們這麽好，難道不值得他們喜歡嗎？”
這也是姚婉婉想問的，自認為自己方方面面都很優秀，從小就喜歡沈沉，為了配得上沈沉，努力讓自己各方面都很出。可到頭來，殿下甚至不願意給一個眼神。
可殿下卻願意給那個人靠近的機會，哪怕如今已經離開，姚婉婉還是忍不住地嫉妒。
姚婉婉咬住下，幾乎要把咬破。
六公主不服氣自言自語：“他憑什麽不喜歡我？他就得喜歡我！本公主想要的，從小到大就沒有得不到的，他也一樣！婉婉，你別難過，也別放棄，咱們再想想辦法。”
六公主有句話沒說，哪怕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也要得到程玉。實在不行，就給程玉下藥，讓他不娶也得娶自己。
不過這話不敢告訴姚婉婉，婉婉是大家閨秀，肯定會覺得這種手段太過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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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正在東宮，他有些日子沒見沈沉，只記得上次見沈沉的時候，他還一副誰惹我誰倒黴的樣子。今日卻完全不同，簡直跟那花園的春暖花開有得一比。
“殿下最近有好事發生啊。”程玉還真猜不到有什麽好事。
沈沉睨他一眼，并不否認。
“不知殿下有什麽好事，與臣也說說，臣願與殿下共喜悅。”程玉說。
沈沉道：“此事你恐怕共不到喜悅。”
程玉疑問：“是麽？何事？”
沈沉道：“孤要婚了。”
程玉：“……”
他的確共不到這種喜悅，在家中出事之後，程玉對婚姻的態度如今可謂是敬而遠之。他甚至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輕易婚。他日後若是了婚，便只會有一個妻子，絕對不會有他人。他絕不會為他爹那樣的人，讓他母親傷心。
程玉笑容淡了淡，還是順著問了一句：“不知殿下瞧上了哪家姑娘？”
沈沉竟然有朝一日主看上了一位姑娘，也是稀奇。
沈沉饒有興致看著程玉道：“你也識得，莫寶言。”
【作者有話說】
小沉：還記著吃醋這件事
謝在2023-10-07 06:50:56~2023-10-08 08:58: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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