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橋市。
程知鳶上完一堂大課,正準備去徐青野的研究室繼續昨天的實驗,還沒上車,就接到了盛銘打來的電話。
“程總,咱們的新藥,出了點意外狀況。”
電話接通,盛銘第一句話就直接說。
他是個行事果決不拖沓,說話也從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再者,程知鳶時間寶貴,所以,每次有事給程知鳶打電話或者匯報工作,都是直主題,從不多半句廢話。
“什麼狀況?”
程知鳶上了車,戴上藍牙耳機,然后將手機放下,一邊系好安全帶,啟車子,一邊問。
神異常的淡定。
知道,盛銘說的新藥,是鑫瑞一個月前剛研發出來的預防和治療宮頸與腺癌的藥。
目前這款藥,正在臨床試驗階段。
一旦臨床實驗達到預期的效果,這款藥就能獲批上市,為鑫瑞帶來巨大的利益。
這也是程知鳶買下鑫瑞51%的權絕對控鑫瑞之后,即將上市的第一款新藥。
這款新藥,市場期待已久,大家都全力以赴,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有個病人在連續服用我們的藥一周后,發生不良反應,還沒來得及搶救就去世了。”
手機那頭的盛銘語氣還算平靜地說。
程知鳶剛將車開出去,聞言眉心微微一蹙,相當冷靜地問,“安排尸檢了嗎?”
“家屬強烈拒絕尸檢,一口咬定是吃了我們的新藥導致的死亡,而且拒絕任何的賠償協商,現在已經向曝了這件事,國的很多網站上,事已經開始發酵了,要控制事態發展嗎?”盛銘說。
“不用。”
幾乎是不加任何思索的,程知鳶拒絕了盛銘的提議。
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相當的將車從停車場開上車水馬龍的大路,淡然吩咐,“你目前什麼也不需要做,所有的臨床試驗照常進行,大家正常辦公就好,如果有上門采訪,你也不用給任何回應,等我的消息。”
“明白,老板,有您這些話,我就安心了。”盛銘明顯松了口氣。
程知鳶笑了,“放松輕,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好。”
程知鳶掛斷電話,立馬又用語音控制,撥通了梅亦衡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了。
梅亦衡還不知道鑫瑞新藥臨床實驗出事的事,畢竟他每天要理的事太多了。
不過,程知鳶一說,他心里立刻就有了數。
“是宋家父子搞的鬼吧?”他語氣肯定。
“目前還不好說,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程知鳶笑笑道。
手機那頭的梅亦衡點頭,“嗯,你說,我馬上去辦。”
程知鳶皎黠一笑,“還用我安排嘛,要怎麼做,阿衡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吧。”
手機那頭的梅亦衡也笑了,“有了結果,我立馬跟你匯報。”
“嗯。”程知鳶點頭,又多說一句,“其他的臨床實驗者,也不能疏忽了。”
“我知道,我會讓人盯著其他的臨床實驗者和他們的家屬。”梅亦衡回答。
他現在辦事,和程知鳶是越來越有默契了。
“好,我等你消息。”
“鳶鳶,還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梅亦衡忽然說。
“嗯,什麼事?”
“妍妍這個臭丫頭,不想在倫敦念書了,想來哈佛。”梅亦衡無奈道。
其實,事也不能怪梅知妍。
主要是程允霏的問題。
梅知妍在真正了解了程知鳶和程家另外四個人的事后,就跟程允霏徹底絕了。
程允霏是個多麼狹隘翳的人。
自從梅知妍跟徹底絕后,就到說梅知妍的壞話。
梅知妍的份在學校又是保的,除了程允霏,本沒人知道。
所以,梅知妍在學校就漸漸被孤立了,甚至是有幾個同學程允霏唆使,經常刻意刁難辱。
梅知妍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應付不來這些事,就想轉學,不要跟程允霏待在同一個學校了。
現在特別喜歡特別崇拜程知鳶,把程知鳶當偶像一樣,所以就求著梅亦衡幫轉學到哈佛來。
這事對梅家來說,倒不是什麼難辦的事。
“真的嘛,那太好了!”程知鳶高興道。
梅亦衡笑,“你就這麼寵著?”
“好妹妹,當然是要拿來寵著的,你趕幫妍妍安排吧。”程知鳶說。
“嗯,到時候,我爸媽應該也會跟過來住。”梅亦衡說。
程知鳶樂壞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好,我盡快安排。”
掛斷電話,程知鳶角彎彎一臉開懷,毫都沒有被鑫瑞新藥臨床實驗的事影響。
因為這對來說,并不是一件壞事。
事十有八九是宋家父子的手筆。
剛好,可以趁此機會,將宋家父子徹底從鑫瑞掃地出門。
如果更狠絕一點,可以讓宋家從此一蹶不起,走向消亡之路。
當然,要不要這麼狠,就看宋家接下來的表現了。
畢竟宋家現在是賀家的姻親,在賀瑾舟正式娶宋以檀進賀家之前,還不想讓宋家太狼狽。
一路到了研究室。
停好車上樓后,研究室的門沒有鎖,有人在里面。
推門進去,就看到徐青野一白大褂站在實驗臺前,正在合新的藥劑。
聽到推門的靜,徐青野扭頭看去。
一眼看到程知鳶,他清雋淡涼的眉目當即變得和,鏡片后的眸也有了熱度。
“徐老師。”
“來了。”
徐青野揚起角,“過來。”
“嗯。”程知鳶點頭,放下帆布包,又換上白大褂后,趕過去,盯著徐青野手里新合的藥劑,滿臉好奇,“這就是昨天萃取出來的新分合的?”
徐青野點頭,“戴上手套,你來。”
“好。”
程知鳶照辦,然后在徐青野的指導下,一步步合新的藥劑。
新的藥劑合后,就給小白鼠試用。
“你昨晚發給我的論文,我看了。”
將新的藥劑直接注進小白鼠的后,徐青野對程知鳶說。
新的藥劑注后,每隔半個小時觀察一次小白鼠的況。
程知鳶欣喜,轉頭清凌凌的眸子閃閃地向他,“我的好多理論都不,缺乏足夠依據,你有什麼意見嗎?”
徐青野點頭,問,“平板帶了嗎?”
“帶了。”
“打開你昨晚發我的論文。”徐青野說。
“好。”程知鳶趕去拿了自己的平板,打開了自己的論文。
“來這里坐。”徐青野說著,替拉開了椅子。
程知鳶過去坐下,平板架好放在兩個人的面前。
徐青野站在的后,低頭看著,自然而然的手,長指勾起鬢角邊的幾縷長發,輕攏到的耳后。
然后,他微俯下去,一只手撐在臺面上,另一只落在平板論文的第一個論點上。
他形高大,出雙臂后,便將坐在椅子上的程知鳶攏在前,整個包裹住。
再開口,他低低暗啞的磁嗓音就在程知鳶的耳畔響起。
聲聲耳,猶如暗夜里綻放的幽蘭般,至極。
程知鳶耳朵都了。
忍不住扭頭看去。
徐青野那張溫潤俊朗面容,就近在咫尺,差點親了上去。
“怎麼啦?”
徐青野像是沒有察覺兩個人此刻的姿態有多親昵,扭頭困地問。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的距離,兩個人的呼吸一時糾纏在一起,清晰可聞。
程知鳶愣住了。
徐青野看著愣愣地著自己,眸清亮,澄澈,兩片瀲滟的紅輕輕張,像是邀請般。
不自的,他頭下去,吻在了程知鳶的紅上。
“轟”的一聲,程知鳶的大腦空白一片,心跳不控制,“怦”“怦”加速。
一時徹底怔住了。
徐青野吮住的,而后閉上雙眼,探出舌尖在的瓣輕輕淺嘗。
那味道,太好了,遠勝過他的想象。
在他不控制想要更進一步,攫取更多的時候,程知鳶卻忽然后仰,結束了這個吻。
想要的落空,徐青野彈開眼皮,看著近在咫尺的程知鳶,神一如剛才的溫潤且平靜,說,“抱歉,知鳶,我沒忍住。”
程知鳶著他,白凈的臉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染上了一抹明顯的緋。
但不避不躲,一瞬不瞬的和程知鳶對視,努力保持著頭腦的清醒,笑了笑問,“徐老師,你這個吻,代表了什麼?”
徐青野定定地看著,目抑制不住,迅速變得滾燙起來。
他抬起,泛著冷白澤的長指輕輕挑起程知鳶的下,平緩的語氣愈發的低啞,暗沉,“知鳶,這個吻,我已經幻想過很多次了。”
程知鳶繼續一瞬不瞬地著他,著他呼吸的滾燙。
“我喜歡你,從第一次你撞進我懷里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了。”徐青野又說。
得到自己料想的答案,程知鳶終于撇開了頭,避開了徐青野那無比強烈且灼熱的視線,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跳。
徐青野不著急,靜靜看著,等著的回應。
“徐老師,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你長的,很像我一個死去的哥哥。”程知鳶終于說。
“哥哥?!”徐青野微微擰眉。
“嗯。”程知鳶點頭,“我前夫的大哥,他待我,跟親妹妹一樣。”
“所以,你剛才不拒絕我的吻,是因為……”
“我不確定,我現在對你是什麼覺。”程知鳶打斷徐青野的話,“徐老師,我覺得,我們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相。”
徐青野懂了,眼底浮現出星星點點般的閃亮笑意,“所以,你并不排斥我,只是不確定,你對我的喜歡,到底是哪一種?”
程知鳶點頭,“是的,徐老師。”
徐青野看著,大拇指指腹,有些不釋手的輕輕挲過的下,勾起角道,“你可以對我換個稱呼了,知鳶。”
程知鳶挑了下眉,“我還是覺得,徐老師更好聽。”
說著,扭頭看向面前平板上的論文,又沖著徐青野笑道,“徐老師,你剛剛要說的是什麼?”
徐青野無奈的笑了一下,關注點轉回到論文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