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松了口氣,前臺趕去給賀瑾舟和張池泡了茶端過去。
張池坐在賀瑾舟對面,看著自家的老板大人,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也不知道自家老板想要干什麼?
不過,他一個總裁特助,對于怎麼追回老婆這事,真的是毫無經驗,完全幫不上忙。
只能是見機行事了。
賀瑾舟敞著一雙長端坐在那兒,看似隨意,漫不經心的樣子。
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有多麼的困又忐忑,還有……張。
對,現在的他就像一個初出茅廬的頭小子要去見自己心怡慕已久的神一樣。
忐忑張不安,甚至是有些害怕。
手心里漸漸的出了一層冷汗。
不知道等了多久,電梯口忽然傳來“叮——”的一聲輕響。
賀瑾舟立刻掀眸看去。
當看到電梯里出來的人,他心里燃起的小火苗“噗嗤”一下就滅了。
出來的是鑫瑞的員工,不是程知鳶。
他繼續等。
好幾次電梯再次響起,可出來的都不是程知鳶。
在張池等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都快要坐不住的時候,終于,專用電梯“叮——”的輕響一。
,電梯門緩緩打開,然后,一眾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程知鳶和梅敬之。
賀瑾舟盯著從電梯里出來的人,眼前頓時一亮,“嗖”的一下站起來,提步就要往程知鳶走去。
只是,他的還沒有邁出去,就又頓住了。
因為,從電梯出來的可不止是程知鳶和梅敬之兩個人,而是有十多個。
看到大家簇擁著程知鳶朝大門口的方向走,而程知鳶像一個優雅尊貴的王般。
和梅敬之言笑晏晏,甚至是連梅亦衡都只能跟在的后,他立即就發現,事不太對勁。
程知鳶不是個傲慢無理做事不懂分寸的人。
即便是程老夫人對梅敬之的恩再大,即便是挾恩圖報,也不可能做到這般傲慢,目中無人。
跟梅敬之并肩一起,有說有笑,而讓梅亦衡和那麼多鑫瑞的董事,都如拜王般,追隨在的后。
況且,看程知鳶臉上洋溢的風華和眼底的神采,怎麼也不像一個寄梅家籬下的人。
倒真的猶如王一般,麗、尊貴、優雅、自信飛揚,讓人高不可攀。
不遠,程知鳶和梅敬之說話,一時沒注意到休息區的賀瑾舟。
等從電梯井走出來,抬眸往前看去的時候,視線,毫無預期的跟賀瑾舟驚訝又怔忡的目對上。
只是一眼,便收回視線,眼底沒有毫緒的波。
賀瑾舟反應過來,立即大步過去。
“梅董。”
他率先跟梅敬之打招呼,而后,目再次落到程知鳶的上,視線近乎貪婪的盯著,“鳶鳶。”
再開口,聲音都啞了幾分。
他擋在面前,程知鳶和梅敬之不得不停下。
看著他,程知鳶疏冷的微微一笑,“賀總有事?”
賀瑾舟來的唯一目的,只是見程知鳶。
但現在,眾目睽睽,況且,他要不說出一個正經理由來,程知鳶定然拔就走。
“我來找宋家父子,宋以檀走了爸的公章,模仿了爸的簽名,又了賀氏的財務總監,轉走了賀氏大筆資金。”他說。
語氣和神,完全就是把程知鳶當自己媳婦兒,毫都不避諱,也完全不怕其他人聽了,丟賀家的臉。
畢竟,現在宋以檀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大家聽了他的話,都震驚不已,只有程知鳶和梅敬之面平平,毫無反應。
程知鳶又是疏冷的微微一笑,“那是賀總的家事,賀總不必在這兒跟大家說,至于宋家父子,賀瑾舟要是急著見的話,恐怕要跑一趟警局了。”
話落,提步就走。
但才走一步,手腕就被一只干燥溫熱的大掌給拽住了。
“賀瑾舟,在場的人可都是知道,你跟鳶鳶早就離婚了,你現在的未婚妻,是宋家的大小姐宋以檀。”
梅亦衡睨著犯賤的賀瑾,冷聲提醒他。
賀瑾舟此刻滿心滿眼都只有程知鳶,本舍不得挪出半縷目給別人。
所以他本沒理梅亦衡,只地看著程知鳶,小心翼翼地說,“中午了,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抱歉,賀總,跟你吃飯,我沒興趣。”
程知鳶拒絕,臉上雖然帶著笑,可眼神始終是疏離甚至是冷漠的。
低頭看一眼賀瑾舟握著自己的那只手,語氣倏爾就冷了下去,說,“放手!”
賀瑾舟不放。
不僅沒放,握著程知鳶手腕的那只手,反而更了。
他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兒,滿眼深與溫,覺被辜負慘了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賀二公子,你現在可是宋家小姐的未婚夫,這樣拽著鳶鳶的手不放,你讓外人如何議論鳶鳶,又打算置鳶鳶于何地?”
終于,一直沒說話的梅敬之開了口。
他聲音溫和,態度和藹,卻帶著一不可忽視的迫。
賀瑾舟看向他,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終于一點點松開了程知鳶的手腕。
程知鳶迫不及待,一把甩開他的手。
掀眸看向他,神冰冷,甚至是帶了點兒厭惡地道,“賀總,都是年人了,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不是你后悔了,所有人就該陪著你再把戲演一遍。”
說完,大步離開,上帶著從未有過的怒火。
從來沒想過,跟賀瑾舟離了婚,賀瑾舟會有一天像現在這樣,對死纏爛打。
說什麼后悔,說什麼求原諒!
像賀瑾舟這樣的男人,他所說的后悔跟原諒,又有多是真的后悔呢?
十有八九,不過就是因為看到在離開他之后,不僅沒有就此隕落,變得黯淡無,而反冉冉升起,熠熠生輝。
賀瑾舟這一出出的苦戲,真的……瞧不上。
賀瑾舟站在原地,看著所有人簇擁著程知鳶從他的邊穿過,而他則像個失敗的小丑一樣被人忘,腦子里忽然就“嗡嗡”的,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