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圓見殷東晦暗不明的目投向自己，兀自開口解釋：“我沒有遲到，剛才下樓買東西了。”
“來我辦公室。”
殷東留下話抬腳往外走。
姜圓以為他要詢問財務方面的工作進度，畢竟還有三天就到正式談判的日子了。
手里拎著東西還沒放下，忙問了一，“現在嗎？”
他長邁過了側，趕忙側開子讓路。
他扭回頭來，目又朝手里拎著的東西掃過來，姜圓下意識把手往后掩了一下，耳邊傳來他低悶的嗓音，“半小時以后。”
姜圓應了一聲，回到工位上把早飯吃了，等了十分鐘把冒藥也吃了之后，看了看時間，整理了下桌面上的相關財務資料。
起的時候，起的太快，眼前短暫黑了一下，站著緩了幾秒才拿著手中的資料去往總裁辦公室。
姜圓敲門得到應允推門進去，見他正背靠在辦公椅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看樣子像是在等進來。
他看見上仍舊裹著那件長款的黑羽絨服，臉上戴著口罩，只把脖子里的圍巾摘了，細長的脖頸禿禿地在外面，那張掌大的臉看上去出幾分病氣的纖弱。
姜圓腦袋昏沉，不得不比平時放慢了腳步，走到辦公桌前站定，把手上的資料朝殷東遞了過去，“我這里是這段時間以來，查到的對方財務方面的一些問題和紕，我按照優先級順序都整理好了，也都一一核實過了，請您過目。”
隔著口罩，聲音嗡嗡的，還是能聽出濃濃的鼻音，聽著懨懨的。
殷東子往前稍一欠，長臂一，從手上接過那打厚厚的資料。
總共十幾冊，被分門別類裝訂好了，每一冊封面都標明了核心問題、涉及金額，后面是對疑點的疏理以及詳細的核查過程。
殷東低頭隨手翻閱了幾冊，姜圓略微張地注視著他臉上的表，小聲問了一句：“這些可以作為談判籌碼嗎？”
他把手上的資料合上，朝抬起頭來，幽深的眼眸朝戴口罩的臉上，寸寸掃下來，淡聲問了一句：“生病了？”
姜圓眼眸輕眨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隔著口罩，嗡嗡地回了一句，“有點冒。”
他搭眼盯著，聲音帶著慍怒，“病了就回去休息，公司不強制員工帶病上崗。”
姜圓：“還有三天就談判了，我走不開。”
他眼都沒抬，聲音悠悠地道：“你意思這次合并談判沒你不行？”
姜圓沒理會他話音里的嘲諷之意，眼眸堅定地看著他，固執道：“為這次合并，我前期做了這麼多準備，我要站好最后一班崗。”
“怕煮的鴨*子飛了？績效獎金落不到你頭上？”
他眼尾輕輕往上勾著，姜圓分不清他那雙深幽的眸子里是不是盛著淺笑，自己那點心思被他一語穿，面上總歸是有些不自在。
他沉默地凝視著，幾秒后，突然又問：“你家里著急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