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nbsp;nbsp;學弟重獲學姐恩寵！
華燈初上。
程之遙雙手兜, 擡著下，走在幽靜的小路上。
李衍跟在邊，低頭, 亦步亦趨，。
農歷已近月中。一圓月高懸在頭頂, 灑著淡淡清輝, 過頭頂高大茂的喬木投在石板路上, 平添一詩意。
“這裏沒什麽人。有什麽話就說吧。”程之遙率先開口, 語氣依舊冷梆梆。
雖然決定再給這人一次機會，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沒那個耐心再哄他，也不會再驕縱了他。是否進一步發展, 還得看他表現。
李衍害地偏頭看了一眼，又重新低下頭，抿了抿，心跳有點快。
他要組織一下語言。
其實他想說的話很簡單，歸結底就是三個字——
我！願！意！
這幾天他已經完全想明白了。他過去只是認為學姐到了他的, 腦子不清醒, 才會暗示在男朋友出國後, 讓自己做的地下人。
可是他現在才發現，學姐才是對的！
反正的男朋友已經出國了。那這樣跟分手又有什麽區別呢？
那個暴躁狂出了國, 事就簡單多了。只要不讓任何人知道，就可以把風險降到最低的！
何況學姐很快就畢業了。等到那時候，兩個人之間的阻礙又會減輕一點。
就算學姐現在舍不下的那個男朋友。但那個男人反正遠隔萬裏不在國, 只有自己一直跟在學姐邊, 陪伴，朝夕相對, 時間長一點，說不定他就能，就能等到……
李衍的臉蛋更紅了。
他趕掐斷了這個想法。
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要做的，是趕表明自己的心意，讓學姐知道——他也是願意的！
但是，他不想就這麽直接地說出來。因為這會顯得他很不矜持的……
他要讓學姐知道，自己是一個很檢點，很不隨便，很有涵的好男孩。
所以他猶豫了一會兒，噠噠地開口：
“有一首詩是這樣說的：我用什麽才能留住你，我給你瘦落的街道、絕的落日、荒郊的月亮。我給你一個久久地著孤月的人的悲哀。……”[注1]
在了幾句詩後，他側耳傾聽旁學姐的聲音。
學姐沒有說話。寂靜的小路上，只聽得到兩人腳步的聲音。
于是李衍繼續含蓄訴說：“我不喜歡這首詩。我覺得這首詩形式優，容卻很奇怪。大家都說這是在寫，可是，如果真的一個人，會給瘦落的街道、絕的落日、和荒郊的月亮嗎？聽起來都不像是什麽好東西……如果真的一個人，那也應該給寬闊的大道、充滿希的朝，和在幹淨整潔的青草地上，并肩看漫天星辰和皎潔月吧……”
李衍擡頭看著天上明亮的圓月。
“過去我總覺得這首詩是在自我。我那時想，如果我有了人，我一定要把最好的東西送給，把壞的東西都扔掉，不讓沾染到哪怕一點點破敗和垂喪……”
他輕輕抿了抿：
“可是後來我想通了。我總是覺得絕的落日不好，卻總是忘記去問一問，我的那個人，是想要看日落，還是朝呢？如果我的那個人，恰好就是想看日落，怎麽辦呢？那我這樣橫加阻止，跟那個一廂願的詩人，也沒什麽不同吧……
李衍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詩人和我，都是在自我。一個人，應該是想要落日就給落日，想要朝就給朝……”
他低頭，地笑：
“如果，如果我的人想要看絕的落日，那我會并肩陪坐在草地上，一起去看。然後等到星鬥漫天，挨過漫漫長夜，直到明的日重新升起，跟一起走到明的地方……”
說完這番話，李衍心跳有點快。
學姐聽明白，他這番含蓄的告白了嗎？
他的意思是，如果學姐想要跟他發展一段背棄世俗的，他願意！他一定會奉獻出自己的全部去滿足學姐的！
而且他不會讓學姐一直沉溺于黑暗裏。他要陪著學姐，一起熬過這段不為世俗所容的時，直到守得雲開見月明，讓世人都承認和自己的true love！
李衍側耳傾聽著學姐的靜。
學姐還是沒有說話。
李衍就擡頭，悄悄看了學姐一眼。
月照在邊人上。學姐半邊臉沒在影裏，目視前方，角繃，神冷肅。
李衍有點慌了。他想，這種表代表著學姐對他的話并不十分滿意。一定是因為自己說得太含蓄了！
他決定快點切正題。
于是李衍繼續道：
“有一位文學家，阿娜伊斯·寧。的一生非常傳奇，……”
在李衍大談特談阿娜伊斯·寧的生平、過往、代表作與傳奇婚姻關系時，程之遙的表，從冷漠嚴肅，已經逐漸變眉頭皺。
已經很不耐煩了。
邊的人一直絮絮說著什麽太月亮星星，說什麽阿娜伊斯·寧，說跟什麽什麽人的什麽關系，還談到博爾赫斯，說他不喜歡博爾赫斯，太消極了，以自我為中心……
巧了不是，也不喜歡博爾赫斯，現在尤其不喜歡博爾赫斯，但最不喜歡的還是眼前這個不停叭叭博爾赫斯的無聊男人。現在在做什麽？又不是來上文學課的！
給他一次機會，還以為他能翻出什麽花來。結果真就幹聊，就給這麽大談特談文學。
就你有文化是吧？我文學鑒賞選修課拿的A+謝謝！
現在只想讓這人閉，然後乖乖躺平，任為所為！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那片，當初滾在一起的草坡。
皎潔的月讓草地有一種夢幻般的迷人。可是程之遙想到的，卻是當初那份被拒絕的難以置信。
Unbelievable！
旁，李衍還在很投地說著什麽。什麽“異地”，什麽“不知道彼此”，什麽“和諧相”……
程之遙停住腳步。李衍跟著一起停住。
雙手兜，在月下，冷冷地著他。
如冰似雪。
于是李衍閉上了，只一雙眼睛可可憐憐，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的神。
程之遙心裏冷笑。
之前一直對我勾勾搭搭很主，沒想到趁我上頭時敢拒絕我，好一招擒故縱，這個心機boy！現在委屈地看著我，以為會勾起我的憐惜？呵。
所以對他後的天邊，傲然擡了擡下：“看，UFO。”
李衍條件反就要回頭看。
同時，他心裏閃過一個念頭：怎麽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還不容細想，旁突然到一陣力，直著他往草坡上倒去！
李衍急忙抱住向他傾倒過來的那個人影。
果然。再一次，兩人擁抱在一起，又嘰裏咕嚕順著草坡滾了下去。
草地依然綿。兩人滾了好一陣兒，才停了下來。
李衍心劇烈地跳著。
他緩緩睜開眼。
明月皎潔掛在天上。學姐雙臂撐在他臉側，正低著頭，借著月，仔細描摹他的容，眼帶笑意。
風和月都很安靜。一時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纏在一起。
李衍的臉越來越燙。
他已經預到，接下來將發生什麽。
在他上，程之遙擡起手，輕蹭著他的側臉。
然後慢慢下，輕擡他的下。
李衍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做。
腔裏的心跳愈發急促，幾乎讓他不過氣。
他趕閉上眼，攥下的草葉。
害地聽天由命。
著他紅潤的瓣，越靠越近。
近得都能到彼此灼熱的呼吸。
在近在咫尺的時候，卻又忽地停住。
垂目，著下閉雙目、滿臉紅的年，挲著他巧的下頜，忽地輕笑一聲。
“這次不哭了？”笑著，低聲問。
李衍睜開眼，把臉偏到一旁，耳紅到近乎要滴出來。
他聽出了這句話裏的調笑。
短暫的沉默。
“在哪裏……”他紅著臉，賭氣似地，小聲開口。
“什麽？”
“UFO，在哪裏……”
笑了一下。
“誰知道呢。害跑掉了吧。”挲著他的，隨口答。
然後又著他的下，讓他的臉慢慢轉向自己。
“你也會跑掉嗎？”垂目，問得慢條斯理。
李衍的心在腔中劇烈地共鳴。
“不會，再也不會了……”
他的睫在風中，閉上眼，微微仰起頭，已經預備好，將自己徹底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