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門口已經被記者給滿了，季予惜等人回來的時候，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大門給關了。
路驍一回來，便將自己關進了房間里。
路寧看看哥哥，又看看電腦。
知道路驍現在正是需要安的時候，但是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不能吃這個虧，必須及時理。
那些聯合左心玉搞事的博主，是一個也不會放過！
“你去忙吧，我來照顧哥。”
回到診所的季予惜，已經回到了徐合歡的份里，換了服，戴上了口罩，手里的托盤里端著路驍的藥。
“也到哥換藥的時間了。”
有季予惜照顧，路寧肯定是放心的。
“好，那就拜托你了。”
季予惜敲開路驍的門之后進去，順手就關了門。
一直以來負責路驍臉上換藥的事，從不假以人手。
每次換藥，都不許別人看。
所以就連隔壁病房的卓不凡和卓無憂都不知道路驍的臉到底什麼樣子了。
路寧擼起袖子，打開電腦就是一個干。
“媽的你們這些垃圾，來啊——”
徐合歡關上門之后，見路驍一個人坐在躺椅上，無聲地看著落地窗外的景。
防止有人拍，所有窗簾都拉了薄薄的一層，連外面的風景都看不清楚。
路驍躺在那里，宛若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還在活著，但心已經死了。
“哥，換藥了。”
季予惜輕聲道。
路驍忽然看向了。
“予惜，你的日化公司，現在是不是特別需要投資？”
季予惜整理著藥，不聲地問。
“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路驍：“我聽說，你接手了媽媽留下的日化公司，第一款產品還在研發生產之中，而我手里頭正好有一筆錢，我想都投給你。”
季予惜怔了怔。
這句話怎麼都像是在托付產。
季予惜心里一酸。
“好啊，哥如果有投資，我當然特別歡迎。”
帶著藥走向了路驍，蹲下，看著那張藏在紗布后面的臉。
厚厚的藥香從那紗布后面傳來。
“我的新產品，是以哥哥為靈，而調制的一款全新香水，我相信，上市之后，一定能大賣的。”
路驍吃驚：“以我為靈？”
季予惜點頭：“是啊，我一定會努力讓香水能順利上市，哥一定要做我的第一個買家。”
的手握住了路驍的手。
那寬厚的大手上，也有疤痕纏繞。
他傷得太重了，除了臉，渾上下還有不燒傷。
那一條條的傷痕，像火一樣灼傷著季予惜的心。
難以想象，當時深陷火海的他，有多痛苦和絕！
而這一切，都是左心玉干的！
“哥哥，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安排，你到時候不在京都了嗎？”
季予惜問。
路驍眼中的復雜無比。
“我怎麼會離開，我肯定一直會在京都。”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被季予惜幾句話一說，他那將死的心，似乎又被點燃了一點亮。
他一定要活著！要好好地活著！他要看著季予惜的香水上市。
他要看著為和季秋蕪一樣厲害的強人。
見路驍振作起來了，季予惜這才拿起了藥。
“該換藥了。”
路驍點點頭：“好。”
路驍的臉上一直都是季予惜在治。
換藥的時候，路驍也從來不會過問。
他知道自己的臉已經無可救藥了。
可是這一次，季予惜取開纏繞的紗布之后，卻面異。
“怎麼了？”
路驍一睜開眼，就看見季予惜蹙眉，下意識地問道。
他的臉，難道還能更壞不？
忽然，門被撞開了。
路寧風風火火地進來了。
“媽的氣死我了，那幾個營銷號侵犯了哥的肖像權，還囂張得很，看我不找個律師——”
但是話到一半，像是看見了什麼東西，驚愕得雙目睜大。
“哐當！”
手里的手機應聲而落。
“哥，你——”
指著路驍的臉，下都快掉地上了。
路驍心道不妙：“我的臉……怎麼了？”
他下意識地想自己的臉。
可是事發之后，他再也不敢自己的臉了。
臉上的傷痕像是針一樣，刺穿了他的心。
“哥！”
路寧的聲音都抖了。
路驍看見眼眶一紅，隨即就是淚如雨下。
在哭聲之中，還有含糊不清的話語。
“不，我一定在做夢！一定在做夢！快，醒來！這不是真的！”
路寧瘋狂地著自己的臉，想把自己從這好的夢境之中打醒過來。
可結結實實地了自己幾耳之后，又捂著自己的臉哭得稀里嘩啦。
“嗚嗚嗚，這不是夢！這是真的！我的臉好痛啊！”
路寧又哭又笑，還捂著被自己打腫的臉，表實在是稽極了。
這一切搞得路驍都不自信了。
“你到底怎麼了？”
此時，門外也響起了卓家兄妹的聲音。
“寧寧姐，你這是在干什麼啊？”
卓無憂的眼睛忽閃忽閃。
在看見路驍的那一刻，眼睛和都張大到了極致。
連一向冷清的卓不凡，也出了極端震驚的失控表。
路驍心里更慌了。
忙到了自己的臉。
“我的臉到底怎麼了——”
可到自己臉的那一刻，他也愣住了。
以往指腹下那糙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膩的正常。
他遍了自己的臉。
再也找不到半點坑坑洼洼。
“這是——”
季予惜及時地將他的手拿了下來。
“你的臉還沒完全好，不能多，細菌染的話就麻煩了。”
路驍愣著。
而季予惜已經開始到找鏡子了。
為了照顧路驍，診所里的鏡子都被收起來了。
卓無憂忽然跑出去，又跑了回來。
“我這里有鏡子！”
一盒散放在了季予惜的手里，一打開，便看見里面自帶了一個小小的化妝鏡。
路驍從那小小的鏡子里，看見了此時的自己。
那是一張酷似季予惜的臉，但是比季予惜多了一剛。
致的五和臉龐，每一個線條都像是品雕琢過。
那些移位的五，皸裂變形的皮，和燒毀的睫眉，竟然都恢復了原樣！
路驍的臉，恢復了。
甚至，比之前更出眾，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