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嶸每次看見左曜宸,不是生意場,就是家族聚會里。
每一個場合,他都是含金量最大的那個人,是聚會的中心。
他的每一次出現,都是匆匆忙忙的。
他要忙的事太多了。
每一次看見他,都是西裝革履,仿佛一個穿戴著黃金鎧甲的國王。
在宋嶸的眼里,他都是高高在上的,不近人的,仿佛一個神祇般,遙不可及。
可是現在,左曜宸褪去了西裝,穿著簡單的沖鋒,挽著袖子,從后備箱里搬東西下來。
宋嶸甚至產生了錯覺。
他褪去了環,了一個普通人。
這,怎麼可能?
而季予惜一直指揮著左曜宸做事。
“把墊子鋪開。”
“帳篷裝反了!”
“燒烤架呢?”
“我做的泡芙都扁了!你讓我怎麼吃!”
左曜宸事事都有回應。
“鋪了。”
“重裝了。”
“燒烤架在。”
“泡芙不能吃了就不吃了。”
宋嶸看了直搖頭。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不是我認識的左曜宸。”
可傅沉墨已經完全接了似的。
“不,這就是你認識的左曜宸。”
他趴在窗戶上一邊看一邊嘖嘖嘖。
“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表哥竟然喜歡這種款式的。”
他可還記得第一次他帶徐合歡去傅家的時候,那滿臉的嫌棄和不在意。
還說要把徐合歡勻給傅沉璟。
沒想到啊——
“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宋嶸此時才意會到什麼,立馬按住了傅沉墨的肩膀質問他。
傅沉墨裝傻。
“啊?什麼?我不清楚,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宋嶸可不是傻子。
“傅沉墨,你原來是拿我去淌雷!”
傅沉墨一定早就知道了左曜宸和徐合歡的事,還來故意和宋嶸蛐蛐。
然后宋嶸就傻了,竟然去了左曜宸的霉頭。
他裝病這事兒,還是傅沉墨慫恿的。
傅沉墨擺手:“哥,你誤會我了,我以前一直都不覺得表哥會喜歡徐合歡啊,這不是你替我試出來了嗎!”
宋嶸無語。
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滴下來了。
可惡,竟然得罪左曜宸了!
很快,左曜宸和季予惜就在花園里搭出了一個帳篷來,墊子墊得厚厚的。
兩個寶寶在帳篷里爬來爬去。
燒烤架擺出來了。
左曜宸挽挽袖子,開始準備食材和作料。
季予惜被兩個小孩兒纏住了。
傅沉墨嬉皮笑臉地過去了。
“嘿嘿嘿,哥,我想——”
眼睛著燒烤架,以及食材。
如果能吃到左曜宸親手烤的串,這牛他得吹上好幾年。
左曜宸:“滾。”
那雪電般的眼,只一瞥,就知道宋嶸那家伙是被傅沉墨這個攪屎給忽悠了。
傅沉墨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在左曜宸面前本就不夠看,也知道自己暴了,連忙灰溜溜地跑了。
他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吃到了一手瓜,還毫發無傷地撤退了。
左曜宸這個神祇般的人,真的下凡了!
季予惜原本選的營地點,是郊外的一個小眾營點。
有草地,有溪流,還有花園。
本來都準備了服,想去拍照出片的。
但宋嶸的病一反復,也沒心思了。
哪怕是在花園里營,也時不時地去看看宋嶸的況。
“你頭還疼不疼?”
“要是有事直接我。”
“不舒服千萬別憋著。”
宋嶸無法接現實,還在裝死,他的助理點頭哈腰:“徐醫生,你放心,爺有況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您就安安心心地休假吧。”
連助理都瑟瑟發抖。
他們都已經發現了。
季予惜每進來一次。
左曜宸看宋嶸病房方向的眼神,都要冷上幾分。
季予惜來回的次數多了,左霆昀都有意見了。
“在你眼里是我重要,還是宋嶸重要。”
季予惜想也沒想,回:“當然是宋嶸啊,他現在病反復,一個不慎,就可能前功盡棄。”
那父子倆的神又冷了幾個度。
季予惜毫無察覺,還在關注他們烤了什麼串。
但是病房里的宋嶸,莫名其妙打了個寒。
左曜宸全程沉著臉。
手里烤著的串只有技巧,毫無。
忽然,一只小小的手拽拽自己的服。
“蜀黍,窩想吃那個串。”
今天的兩個小寶寶出來還戴著一模一樣的面。
但是一聽這甜甜的聲音,左曜宸就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好大兒。
他的心驀然一,將烤好的串吹了吹,剔下來裝進盤子里給了小羊羊。
“吃吧,多吃,吃了長高高。”聲音都和了。
“謝謝蜀黍。”小羊羊甜甜地道謝了。
左曜宸他的頭。
下一秒,臭著臉的左霆昀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左曜宸擰眉。
可還是走完了流程,喂他吃了串。
最后還了頭。
簡直兩看相厭。
但流程必須走完。
小朋友們吃了串開開心心地去玩了。
季予惜也端著盤子到了左曜宸面前。
“給我來一串。”
左曜宸一言不發地將串放進了的盤子里,順便剔了簽子。
季予惜吃著串,敏銳地發現了左曜宸今天的不對勁兒。
雖然平時也是臭著臉,但今天的臉尤為臭。
“你要是不愿意來,就別來,搞得好像是我你來的一樣。”
季予惜碎碎念。
雖然要求是左霆昀提的。
但營的計劃是季予惜制定的,也是了左曜宸。
也是臨時反水。
“我也不是故意不去的,宋嶸的病你也看見了,你要是不來,你就別來。”
左曜宸的目關注手中的烤串。
串在炭火上滋滋作響。
他戴著手套,練地翻烤,撒作料。
“沒有,你想多了。”
季予惜一邊擼串一邊和他說話。
“你的表可不是這個意思。”
“你心里肯定很不耐煩,很不愿意出來。”
左曜宸抿著,沒有說話。
季予惜吃完了一串,站著等下一串,一邊問他:“左曜宸,你說,你到底是不是跟我八字犯沖,怎麼天天和我作對。”
“要不是你和傅沉璟從中作梗,我現在一定都治好宋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