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擰了下眉,走過去敲了敲車窗,沒人應,又了兩聲許總,依舊沒什麼反應。
肖笑一下慌了,生怕許輕出什麼事,一拉車門,才發現沒鎖。
連忙拉開門。
這一打開,濃烈的酒氣,直接撲面而來。
副駕駛座上,放著幾瓶歪歪倒倒的白酒空瓶子。
至于許輕,更是渾酒味。
“宋青?”
許輕忽然支撐起,抬頭捧住的臉。
肖笑心里一個咯噔。
完了,這還沒醒酒呢。
連忙把人往副駕拖。
醉酒的人,都跟一攤爛泥似的。
許輕自然也不例外。
肖笑吃的勁兒都使了出來,才把人拖到副駕駛座上。
然后自己座上駕駛座,開車去了中心醫院。
只不過這一路上,許輕都坐在旁邊,不說話,不出聲,只沉默地掉眼淚。
肖笑哪里見過這樣的許輕。
以前,還不了解許輕的時候,還會覺得,自家老板是個沒有的冰冷機,無堅不摧。
現在相下來,才發現,許輕是個外冷熱,對朋友很真心的一個人。
可不管是,還是律所其他人,都下意識的以為,許輕是強大的,堅強的,絕不會被打倒的。
更沒見過像現在這樣,不斷地流著眼淚。
肖笑把許輕送到醫院時,正好看見陸庭深從車上下來。
這會兒,也顧不得許輕是陸庭深小四這事兒,上去就把人抓住說:“陸醫生,許總喝了一晚上酒,都快酒中毒了,你幫幫忙,把人抱進去一下吧!”
陸庭深先是一愣,大抵也是沒想到,會聽見醉酒兩個字,出現在許輕上。
旋即立刻大步走到車邊,將許輕抱出來。
在看見滿臉是淚,渾酒味時,陸庭深頓了下,眸加深,一言不發地將抱到病房。
然后開了單藥方,讓肖笑去藥房取藥。
肖笑回到病房時,陸庭深就站在許輕病床旁邊,正端了杯水,給喂下去。
他臉看起來不太好,帶著怒意,對許輕低聲斥責道:“喝這樣,你像什麼話?”
許輕睜著眼,眼神清明得,仿佛滴酒未沾。
說:“我要你立刻和宋青分開。”
陸庭深皺起眉,旋即冷笑了下,“你憑什麼?”
“憑我跟你才是夫妻。”
話出口,站在門口的肖笑,心里一震。
目瞪口呆地著病房對峙的兩人。
陸庭深察覺到,投過來一道冰冷的視線。
肖笑當即離開病房,并關上門。
陸庭深收回視線,低眉冷看著許輕:“你自己覺得,你這個理由,有說服力嗎?”
“你不是不愿意跟我離婚嗎?我現在要你跟分開,我就不離婚。”
他突然嗤笑一聲,“你不會以為,我不跟你離婚,是因為離不開你吧。”
他話里諷刺意味拉滿,許輕卻無于衷般,堅持道:“那你要怎麼樣,和宋青分開。”
“我現在不能丟下。”
陸庭深看著說。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還在接心理治療,不能刺激。如果我不管,陸峋必然會來找。現在的狀況,承不了陸峋。”
“那是自作自。”
許輕冷冰冰地說道。
抬起眸,沒什麼緒地看著陸庭深,說:“你如果鐵了心要護著,就是跟我作對。陸庭深,你確定要這麼干?”
他像是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諷刺地勾起,“你還有膽量威脅我了?”
許輕:“你可以試試看。”
互相折磨這種事,最擅長。
陸庭深沉下臉,冷眼掃過,直接摔門離開。
肖笑就站在門口,看見陸庭深冷著臉出來,跟要把人生吞活剝似的,忍著害怕說道:“陸醫生,許總剛才在車上就一直在哭,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哭過,人都快哭干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不然不會這麼難過的。”
陸庭深腳步頓住,停了兩秒,又很快走了。
許輕在醫院掛了一天水,離開后,直接給陸峋打了個電話。
那邊一接通,便直接說道:“小叔,你能不能直接出馬,把宋青從陸庭深邊帶走。”
陸峋先是沉默了兩秒,然后才說:“你是想把皮球,又踢回給我?”
“你如果不愿意,我就直接把這件事告訴爺爺。”
許輕現在,已經不想跟陸峋繞彎子了。
手上的籌碼,只有陸老夫婦。
陸峋不如山,只說道:“告訴他們,你和庭深之間,可是會徹底玩完。”
“我不在乎。”說,“我跟他現在這樣子,本來就跟完蛋沒什麼兩樣。他再怎麼樣,無非就是拿我的事務所開刀。”
“那你那些朋友呢?”
陸峋聲音平穩,淡淡道。
“韓婷婷,肖笑,最近好像又多了一個沈野吧?你不管他們死活了。”
心里一,冷著聲音說:“你有這個功夫調查我邊的人,不如把自己老婆管好,自家老婆勾引自己侄子的事如果捅出去,對你們陸家有多大影響,小叔應該比我清楚吧?”
陸峋突然沒了聲音。
他察覺到,許輕的聲音里,有那種可以放棄一切的決絕。
這人,是真敢把天捅出個窟窿來。
“當初說你薄寡義,倒還真是沒錯。”
陸峋輕笑了下。
許輕:“謝小叔夸獎,你現在能給我個時間,什麼時候能把宋青帶走嗎?”
陸峋想了想,說:“給我一個能找到的地址。”
許輕直接把那家心理診所的定位發過去。
問道:“你什麼時間去?”
陸峋:“守株待兔,就等兔子了。”
雖然得到陸峋的承諾,但許輕還是不太放得下心,自己也去那家心理診所等著。
第三天晚上,陸庭深帶著宋青從里面出來后,陸峋走到了兩人跟前。
許輕走下車,站在離三人不遠的位置。
剛好能聽見他們說話。
宋青看見陸峋,臉都嚇白了,躲在陸庭深后面不停地掉眼淚。
陸庭深護在前面,對陸峋說:“需要靜養。”
陸峋偏了下頭,看向許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