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這心又提起來,周觀塵找到了?
不行,現在還不能承認。
那是不是要避開?
開什麼玩笑,要是周觀塵認定了,能躲去哪里?
姜芫不聲,決定先看看再說。
季如冰掛斷電話后,雖有疑,卻也很興。
“老周又找到一個香菜大師,不知道這個是真是假,我們去看看。”
姜芫不解,“你們找了很多個嗎?”
“不多,畢竟修復文是稀缺職業,三五個總有了。”
都三五個了還稀缺,是據華國人口配比嗎?
是香菜,但不是大師,大師是師父。
師父是個奇人,通書畫、瓷、青銅各種修補,還能下斗破機關,無所不能。
可他散漫慣了,只有江湖諢名,沒有研究沒有學,神神。
而且他好,寧可下斗冒險,也坐不下修補。
姜芫14歲開始,他以修代練,開始讓接活兒,慢慢在古玩修復界有了這號人。
有人問起名號,師父老頑格,直接說是香菜干的,以后就有了香菜大師的名號。
再加上修補工藝老辣,沒人想到這是個十幾歲小姑娘干的,都覺得是個中年甚至老年男人。
倆個人走回修復中心的大廳,看到已經聚集了不人。
但周觀塵是最惹眼的那個。
他依然穿著白襯衫,亞麻質地,不那麼正式,薄薄的料著結實,黑皮帶捆在勁瘦腰上,有點……包。
忽然,他往這邊看過來。
姜芫心頭一跳,忙低下頭,可下一瞬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果然,他看的是季如冰。
當然,順帶著也看,但是看那一眼眉頭皺的死死的,大概又在罵勾引他兄弟。
季如冰快步上前,“老周,香菜大師在哪里?”
周觀塵往他后一點下,“那兒。”
季如冰一回頭,對上了姜芫圓睜的眼睛。
他一愣,隨即笑著說:“你開什麼玩笑,那是姜芫,是芫荽,不是香菜。”
姜芫真沒想到周觀塵能查到,不過現在否認估計也沒意義,正要張承認,忽然聽到周觀塵冷冷道:“是你在開玩笑,看后面。”
姜芫不由轉,這才看到自己后站著個須發皆白的老人。
他穿著中式服裝,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很符合人們心里對大師的定義。
被人冒充,姜芫當然不高興,但也松了口氣。
終于不用掉馬了。
季如雪陪著那人走過來,笑道:“觀塵哥,這次人可是我找到的,你要怎麼謝我?”
周觀塵從臺階上下來,不再那麼倨傲在上,“您是香菜大師?”
老人沒承認也沒否認,“什麼香菜青菜的都是虛名罷了,先生找我什麼事?”
周觀塵很是恭敬有禮,“數年前您給我家長輩修復了一件瓷,他一直念念不忘,想要一睹大師風采,現在年紀大了,這種想法越發的強烈,大師能否跟我去亰北,跟我見長輩一面?”
老人著胡子搖搖頭,“我已風燭殘年,修復了大半輩子瓷,哪件都不記得了,更不需要讓人記得我,算了。”
一副世高人不圖名利的模樣,更像大師了。
季如雪有些不高興,好容易把人找到,要是他不去可怎麼顯擺的功績?
勸道:“大師,正因為您年紀大了才更應該讓人知道您的功績,這樣才能流芳百世,否則等您死了,誰記得呀?”
這姑娘被養慣了,說話過于直率。
果然,老頭聽到說死臉有些不好看,但穢濁的眼珠卻轉起來,有點被吸引。
但還是拒絕,說的全是套話兒。
季如冰走到周觀塵邊,小聲說:“看著與世無爭,可能是價碼不夠,不如你們單獨談。”
周觀塵也是這樣想的,他對老頭說:“能否請大師喝杯茶?”
老頭正有此意,“好,相逢既是緣份,叨擾了。”
此時,姜芫聽到了后修復中心同事的議論。
“那老頭兒不是咱中心的收發員嗎?怎麼了修復大師?”
“聽說他是有兩手,不過因為手腳不干凈,當年修補的時候用贗品替換文,上面不用他。”
姜芫皺起眉頭,竟然還是個職業騙子。
忙住周觀塵。
聽到的聲音,男人后背一僵,心口微微有些異樣。
可轉過去的臉,卻依然冰寒無比。
他看著,薄抿不說話。
姜芫上前一步,了聲音,“我以前說過要幫你找人,現在還剩下4個月,你不能等等嗎?到時候我一定把真的香菜送到你面前去。”
他靜靜聽著,半天沒言語。
姜芫有些奇怪,抬起頭去看,發現他角勾著一抹譏諷。
皺皺眉,“你不信?”
周觀塵閉了閉眼睛,有些話本不想人前說。
他慢慢走過去,在姜芫下意識后退的時,他握住了的手臂。
季如雪一看,有些按捺不住了。
一直喜歡周觀塵,但前有白抒后有姜芫,一直沒機會。
現在好不容易等他離婚了,雖然他還和白抒不清不楚的,但季如雪覺得自己家世好,可以爭一爭。
好容易找到機會跟著季如冰來夏城,卻沒想到他前妻又冒出來。
剛準備上前,就給季如冰扯住。
“哥哥,你放開我。”
季如冰收起笑臉,一臉的沉,“他們夫妻的事,你手。”
姜芫和周觀塵頭頸錯,他在耳邊低聲說:“這些話,是陳默知教你說的吧?當時利用我尋找香菜大師心切的心理,忽悠我幫你對付姜志明,現在又想拖住我幫周觀垚拿到繼承人,你們的小作還真多!”
“是你疑心真多!周觀塵,那人也許是個修復高手,但他一定不是香菜。”
他笑了,沉沉的氣息噴在脖頸上,惹的一陣瑟。
“怎麼?看到季如雪幫我嫉妒了?還是后悔離婚了?”
姜芫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想。
惱怒把人推開,氣的小臉兒薄紅。
就不該多管閑事。
周觀塵看著姜芫,當視線掠過凸起的小腹上,眼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