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著太妃娘娘了?”
“放心,貧道是方外高士,怎能做出這等事?”
云逍接著一聲輕笑。
“其實本無需我去做什麼,朱翊鈞最終,也是難逃挫骨揚灰的命運!”
“再過三百一十五年,有個姓郭的挖墳大師,自稱是郭子興的后人。”
“他帶了一幫人挖開定陵,朱翊鈞的尸骸被焚燒灰燼,就連金楠木棺木,也被村民撿回去打了家。”
云逍呵呵一笑。
方正化滿臉駭然。
天機,云真人了天機!
“妖道,你這大逆不道的妖道!”
“方正化,立即拿下,打死!”
鄭貴妃雙手死死地抓住被子,臉上青筋暴起,狀若厲鬼。
方正化再次將腦袋扭向一旁。
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沒聽到。
“再說說你兒子朱常洵吧。”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說的就是他這頭豬。”
“為了這個豬一般的兒子,你們不顧江山社稷,罔顧萬千黎民生死。”
“我曾為皇帝推演天機,你可知道,你兒子最終是個什麼結局?”
云逍又添了一把火。
鄭貴妃冷笑道:“我兒一生大富大貴,又豈是你能詛咒?”
“你想多了啊!”
云逍搖搖頭,忍不住笑出聲來。
“崇禎十四年正月二十六,流寇攻破,你的兒子朱常洵被俘獲。”
“流寇將他洗剝干凈,剔除發,與鹿放一個大鍋中煮沸,稱之為‘福祿湯’。”
“流寇的下酒菜,這就是朱常洵的下場。”
云逍毫不留,猛鄭貴妃的肋。
所謂福祿湯,其實并非史實。
是他故意拿后世的謠言,來惡心這老妖的。
“滿口胡言,胡說八道!”
鄭貴妃雖然不信,卻依然被嚇得臉慘白,渾劇烈地抖著。
“因為有我,朱常洵被熬湯的事,原本是不會發生的。”
“可你這老妖,都快要死了,卻非要出來作妖。”
“你以為你死了,我就奈何不得你?你欠下的債,我會讓你兒子來償還。”
“容我想想,是熬湯賑濟災民,還是剁碎了喂狗?”
云逍滿臉笑容,如沐春風。
一旁的方正化頓時一個寒噤。
“你這惡毒的妖道,你休想!”
“你貪懿安皇后,不,反將其殺害,皇帝豈會放過你?”
鄭貴妃咬牙切齒,發出厲鬼一般的笑聲。
云逍搖頭一笑,“恐怕讓你失了,懿安皇后,還好好地活著。”
鄭貴妃哪里肯信,“怎麼可能沒死?”
方正化忍不住在一旁答道:“懿安皇后安好!”
“雷騰這狗東西,竟然連這點事都辦不好,該死!”
鄭貴妃恨聲說道,滿臉怨毒。
隨即又得意地笑了起來。
“即使沒死又如何?”
“你污了的清白,總歸是事實!”
“即使皇帝知道你是被陷害,照樣會取你項上人頭!”
“恐怕又要讓你失了。”
云逍風輕云淡地一笑。
頓了頓,又俯低聲說道:“皇帝是我侄兒,即使再怎麼惱怒,也只能著鼻子認了,更不會殺我。”
鄭貴妃大笑:“你這妖道,怕是得了失心瘋,盡說瘋話!”
“何不拭目以待,你應該還能活到那時候。”
云逍出手,握住鄭貴妃的手腕。
鄭貴妃冷笑道:“你敢殺本宮?本宮求之不得!”
方正化大吃一驚,趕忙上前阻止。
誰知云逍卻只是為鄭貴妃把了一下脈,隨即就放開手。
“你這病,已經無藥可治。”
“不過我卻可以,讓你再茍延殘幾個月。”
“我要讓你一直等到,你兒子死無葬之地的那一天!”
云逍一聲輕笑,手為鄭貴妃蓋好被子。
“好生保養好子,千萬別死了!”
云逍語重心長地叮囑了幾句,站起朝外走去。
“云逍子,你不得好死!”
后傳來鄭貴妃瘋狂、嘶啞的咆哮。
……
崇禎在文華殿,一接到消息,就直奔后宮而去。
剛開始還是大步流星,到最后直接發足奔跑起來。
后面跟了一大幫太監、侍衛,一個個累得氣吁吁。
所到之,宮人、侍衛見狀無不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跪倒在路旁。
此時崇禎的腦袋里一片混。
皇嫂被人殺了!
行兇者,竟然是叔父!
崇禎怎麼也不肯相信。
可那仁壽宮報信的太監信誓旦旦,言之鑿鑿。
說懿安皇后前去探鄭太妃,上被宮失手潑了湯藥,于是在仁壽宮洗浴。
誰知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云逍子竟然闖洗浴之。
并且妄圖對懿安皇后行禽之舉。
懿安皇后力反抗,竟被云逍子給殺死。
崇禎徹底了方寸,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路來到仁壽宮,崇禎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正停下氣,云逍從仁壽宮中出來,后面跟著一大批宮人、侍衛。
“萬歲爺……”
方正化見到崇禎,急忙上前解釋。
誰知他剛開口,被崇禎一腳踹在肚子上。
“萬歲爺息怒啊!”
方正化趕忙跪下。
四周的宮人和侍衛也都紛紛跟著下跪。
“你,你……”
崇禎見云逍上的道袍,到都是水漬。
他的腦袋里,頓時‘轟’的一聲。
真的!
報信太監所說的,竟然全都是真的!
云逍停住腳步,靜靜地看著崇禎。
這次,怕是有些麻煩了。
說一千道一萬,不管是什麼原因,張嫣都跟自己坦誠相見了。
若是在后世,這本就不算個事。
可在這極為看重名節的大明,卻是天大的事。
何況張嫣的份,又是非比尋常,太敏了。
事急從權?
在封建王朝,你跟皇帝講道理?
帝王無!
古往今來,為了維護皇室聲譽,皇帝什麼事做不出來?
崇禎一時急火攻心,氣沖到腦頂。
他渾抖,指著云逍,厲聲道:“你,你簡直是熏心,喪心病狂,禽不如!”
塑料叔侄之,這就沒了啊……云逍神平靜,冷聲說道:“愚蠢之極!”
這時候必須起來,絕不能慫。
一旦慫了,不住場子,腦袋可能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