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初見王徵,想辦法掰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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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府署

生員們正砸的起勁,宛如狂歡。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

接著數百手持刀兵的披甲軍士出現,將公堂外圍的水泄不通。

生員們被軍士的氣勢所懾,紛紛住手。

葉正德從軍士中走出。

看到一片狼藉的公堂,他的神不改,淡定而又漠然。

生員們紛紛囂起來:

“葉正德,你終于敢面了!”

“狗,誰給你的膽子,催繳咱們拖欠的錢糧?”

“我們只是拖欠,并非是不繳,你竟然不顧統,暴力催收,斯文何在?”

“松江府是咱們松江人的,福建人滾回老家去!”

“竟然還敢帶兵前來,難不還想殺人不?”

……

對于生員們的謾罵,葉正德充耳不聞,冷冷說道:“沖擊府衙,形同謀反,還不跪下認罪伏法!”

眾生員一陣哄笑。

“應該下跪的,是你這吸食民脂民膏的狗!”

幾名生員竟是直奔葉正德而來,想要迫使其下跪。

不等葉正德吩咐,幾名軍士沖了出去,拿刀背、槍桿猛那幾個生員。

幾人被打得頭破流,然后被強迫著跪下。

幾十名軍士持槍大步上前,槍尖直指眾生員:“不跪者,殺!”

后方數百軍士跟著齊聲大喝:“殺!”

這些生員平日里驕橫跋扈,又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

撲通!撲通!

地上很快就跪滿了人。

幾個頭鐵的生員,為了彰顯氣節,依然昂首而立。

卻被軍士用長槍直接刺穿大,一個個鬼哭狼嚎,哪里還有什麼氣節?

領軍的勇衛營將問道:“知府大人,該如何置他們?”

“全部革去功名!”

“枷號示眾一個月,以儆效尤!”

葉正德森然說道,語氣冷酷而又果斷。

沒辦法。

葉知府如今已經走上了不歸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這就如同一些貞潔烈,一旦失貞之后,會變得比青樓子還要放

生員們一片嘩然,紛紛鼓噪起來,被軍士們一頓揍之后,這才老實了。

鬧事的生員一共有128人,全部被戴上八十斤重的枷號,押到松江府署外示眾。

目睹這一幕,原本糟糟的場面,瞬時變得雀無聲。

大熱的天,讓很多士紳如墜冰窟,通冰寒。

葉正德從走出來,眾人如見到洪水猛一般,下意識地紛紛向后退卻。

看到這一幕,葉正德心中忽然有些幾分得意,若不是今天展示鐵腕手段,又哪里來這樣的威風?

“本再重申一遍!”

“抗糧不繳者,員降兩級,生員、舉人一律革去功名。”

“膽敢藐視朝廷,沖擊府者,枷號示眾一月,重者,以謀反罪論,斬!”

葉正德耍足了威,然后大袖一甩,轉衙。

噪雜的聲音,如同水一般漫延開來。

王徵跺跺腳,說道:“瘋了,我看葉正德簡直是瘋了,這麼弄下去,會出大子的!”

方以智和王象晉也都是神凝重。

他們又哪能不知道江南士紳的難纏,葉正德竟然如此簡單暴,不出大子才是怪事。

方以智道:“走,去見師尊,看他怎麼說。”

三人離開松江府署,來到范家園林。

松江府被攪得天翻地覆,云逍這些天在范家園林中也沒閑著。

方以智三人到的時候,他正在跟三名工匠說著事

看到三人到來,云逍擺擺手,示意他們等會兒,然后繼續耐心地跟工匠細致地解說。

王象晉聽得一頭霧水,方以智和王徵卻是越聽越是心驚。

云逍說了半天,三名工匠依然是似懂非懂。

方以智忍不住問道:“師父要造的是什麼東西?”

云逍答道:“顯微鏡,可以顯微知著,將極為細微的東西放大數百倍,借助這個顯微鏡,就可以看到眼無法看到的東西。”

王徵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怎麼可能?”

云逍看了他一眼,問道:“這位是……”

王象晉介紹道:“這位便是王徵,字良甫,號葵心西安府涇人氏。”

云逍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早就想會會這個科學奇才了。

本打算空去一趟陜西,沒想到他主來到了江南。

云逍站起,行了一個道揖:“云逍子,見過了一道人。”

王徵的宗教信仰十分復雜。

他早年信佛,但在其母過世后,因偶見道書中有‘一子仙,九祖升天’這句話,想借悟道來報答親恩。

于是轉而篤信道教,號了一道人,了一子、支離叟。

他信奉道教長達二十多年,并編撰了很多道教書籍。

云逍此時以道門禮節相見,一點病也沒有。

誰知王徵卻是不冷不熱地說道:“在下如今已經皈依天主,教名斐理伯。”

云逍一愣,隨即啞然失笑。

一旦被宗教洗腦,就很難矯正。

不過云逍卻是知道,王徵有些不一樣。

他雖然篤信天主教,然而自儒家熏陶,天主教再怎麼洗腦,也難以洗掉早就融脈中的東西。

崇禎十六年,李自攻破西安。

王徵聽聞李自打算請他出來做,于是先自題墓石,上面寫著:有明進士奉政大夫山東按察司僉事奉敕監遼海軍務了一道人良甫王徵之墓。

最后自殺盡節。

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王徵就是個假教徒,只不過連他自己也不自知罷了。

云逍的腦子沒有壞掉,自然不會去跟一個被洗腦的家伙,爭辯什麼宗教信仰。

慢慢來,不急。

西洋傳教士能把他功忽悠瘸了。

云真人為什麼就不能把他給掰直了?

云逍問道:“王道友質疑貧道的顯微鏡?”

“在下已非道門中人。”

王徵糾正道,然后篤定地說道:“在下聽說云真人有神仙手段,只是你要想造出這所謂的顯微鏡,絕無可能!”

云逍淡然一笑:“我們何不打個賭?如果貧道造出來了,王道友為貧道做事五年。如何?”

“斐理伯。”王徵再次糾正,“要是你輸了呢?”

云逍笑了笑,“若是貧道輸了,就奏請陛下,準許傳教士在大明傳教。如何?”

王徵斬釘截鐵地說道:“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云逍出右掌,與王徵擊掌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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