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巖單手抄袋站著,很安靜。
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別的。
而時笙也沒催促,不疾不徐。
“蔡明珠的姐姐蔡明湄,是當年我的同學。我們一起留學在波士頓。很漂亮,雖然移民多年,但蔡家當年是從江城出來的。所以自然而然我們走在一起。”宋璟巖很坦,完全沒瞞時笙的意思。
面對宋璟巖的坦,時笙反而無話可說了。
而宋璟巖倒是安靜了一下,這才淡淡開口:“一年我們去雪的時候,我喜歡刺激的道,結果那天天氣發生變化,和預報的不太準確。是明湄道下來把我推開,結果自己下去,被雪給埋了。等救援隊找到的時候,已經死了。”
宋璟巖并沒否認自己當年和蔡明湄在一起過。
也因為這件事,宋家和蔡家幾乎是不往來了。
蔡家覺得宋璟巖害死了蔡明湄,某種意義上,也可以這麼說。
蔡明湄不是為了救宋璟巖,也不會出事,那出事的人就是宋璟巖了。
一來二去,蔡明湄這個死,就始終在了宋璟巖的上。
而年輕狂的時候,面對蔡明湄,也很難不喜歡。
宋璟巖也沒否認自己對蔡明湄的喜歡。
只是那也是年輕狂。
再多的喜歡在宋家的道德綁架里面,也漸漸消散的干干凈凈了。
這些事,宋璟巖倒是淡定的都和時笙說了。
時笙安靜了一下,沒說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在想什麼?”宋璟巖低低問著,“還有問題的話,現在提出來。”
“那我和是不是很像?”時笙忽然問著宋璟巖。
宋璟巖安靜了一下:“是很像,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也覺得你和很像,但你們是兩個人,我不至于看錯。”
這話也好似安了時笙現在焦躁不安的緒。
“那你們以前……”時笙微微咬,想問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現在時笙忽然知道,為什麼知道對方的前任,都會有一種刨到底的想法。
“我們有沒有上床?”宋璟巖倒是直言不諱。
時笙輕咳一聲:“我可沒說。”
“沒有。”宋璟巖的答案很直接,“沒機會。當時我課業很重,雖然是男朋友,但是我們并沒住家里。蔡家也不會允許和我同居的。去瑞士雪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年,如果沒出事的話,可能會吧。但意外注定不可能。”
就連這種事,宋璟巖都解釋的很清楚。
時笙也不問了。
再問就變不講道理的人是自己了。
時笙干脆轉移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宋璟巖大抵也知道時笙的不好意思,很輕的笑了聲:“剛回來。”
時笙噢了聲:“你忙完了?”
宋璟巖點頭:“忙完了。”
“忙什麼呢?”時笙又問。
倒不是刻意的追問,純粹就是沒事找事,緩和之前的尷尬。
但是這個問題,讓時笙聽著也覺得不正常,再迎面看著宋璟巖戲謔的模樣,這下時笙的臉更紅了。
時笙想也不想的轉就朝著宴會廳的方向走去。
再和宋璟巖多說一句,時笙覺得是自己不禮貌了。
宋璟巖也沒穿時笙的尷尬,低低的笑出聲。
而后他快速的朝著時笙的方向走去,很自然的牽住了時笙的手。
時笙也沒掙扎,很快,兩人十指相扣。
在宋璟巖帶著時笙回到晚宴現場,宋臻看見兩人的時候倒是意外了一下。
“璟巖,你回來了?”宋臻笑著看著宋璟巖。
宋璟巖點頭:“事理好就回來了。”
宋臻再看著兩人牽手的畫面,眸里都著淡淡的笑意。
“那正好,我可以把時笙原璧歸趙。還有,今兒時笙拿了最佳新人獎,我覺得也是非常厲害的。”宋臻把結果和宋璟巖說了一下。
宋璟巖無聲的笑了笑,眼底著一的驕傲,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的。
“那我也不當電燈泡了。”宋臻笑瞇瞇的說著,而后才看向了時笙,“時笙,我之前聽璟巖說,你們要在大溪地結婚,到時候我提前回到江城。時間等你們通知我。”
“好。”時笙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姑姑。”
婚禮這件事,每個人都和時笙提及了,但是的事,還真的不清楚。
全都是宋璟巖在一手辦。
宋臻點點頭,也沒說什麼,而后宋臻笑著轉離開,倒是沒吵著小兩口。
宋璟巖倒是沒說什麼,看著宋臻離開,才低頭問著時笙:“我們先回去?還是你要在這里繼續呆著?”
時笙下意識的搖頭:“回去吧。”
這里幾乎都是陌生人,縱然添加了很多好友。
但時笙的社恐質是在這里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
畫畫,不需要應酬,不然的話,時笙也不會選擇畫畫了。
宋璟巖大概知道時笙的脾氣:“老婆,你好好畫畫,畫你自己想畫的,別的事給我。”
“難道你還要幫我賣畫不?”時笙挑眉。
“就一個獎項,對于這個商業社會并不夠。是需要運營和包裝。這樣價值才會不斷提升。”宋璟巖單純站在商人的角度討論這件事。
這也意味著時笙要被推到眾人的面前。
宋璟巖低頭看著時笙:“你不想面對這些,團隊也會理好。”
所以,只要時笙愿意,宋璟巖就可以把時笙變最頂尖的畫師。
時笙安靜了一下,而后搖搖頭:“我覺得不用,我沒那麼大的野心,安安靜靜的好。我也不喜歡被人盯著生活。”
“好。”宋璟巖點頭。
時笙的想法,宋璟巖不會勉強。
時笙噢了聲,眉眼彎彎,而后倒是沒說什麼。
宋璟巖帶著時笙,很低調的從后門離開,并沒驚這些圍追堵截的記者。
大抵誰也不會想到,時笙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直接就離開了。
兩人回了別墅。
紐約也依舊安安靜靜。
……
翌日傍晚,時笙有些費解的看著送來的禮服,并不是自己之前選擇的,而是全新的。
有一點點正式,但是卻不會那麼夸張。
時笙下意識的看向宋璟巖:“我們還有什麼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