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其實早就覺察到了有人想要他的命。
他本可以靈巧地躲過,可就在這時,他看見溫時悅帶著警察沖了過來。
他看著溫時悅,只稍微地躲了一下,沒讓刀子進他的心臟,刀子只進了他的肩胛骨。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沒事兒,可是從溫時悅的視角看過去,那把刀就好像是在了他的心臟上,他可能會因此喪命。
一瞬間,溫時悅的心臟重重地往下墜,驚恐地大聲哭喊:“不要!”
溫時悅是真的不想讓他傷。
看著溫時悅這樣,陸燃扯了扯角,心想著這個人其實心里是有他的吧!!
他高大拔的軀依然站得筆直,甚至連晃都沒晃一下。他就那樣目灼灼地看著溫時悅,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但他皺著眉,足以說明他很痛。
溫時悅仿佛被他幽深的眼神吸住了一樣,也看著他,忽然就覺得眼睛酸,好想哭。
周圍的一切喧鬧溫時悅都聽不見了。
直到警察制服了那群歹徒,警笛聲逐漸遠去,才回過神來。
麻木地邁開,朝著陸燃邊走去。程十堰擋住,扶著的胳膊,關心:“悅悅,你沒事吧?”
溫時悅恍若未聞,拉開程十堰,跌跌撞撞奔著陸燃而去。
陸燃站在那里,與黑夜融為一,他像是覺不到疼似的,等著溫時悅一步一步往他跟前走。
程十堰臉不好,但他沒有再阻攔溫時悅,他一直都很尊重。
陸燃站在昏昏暗暗,明明滅滅的里,在溫時悅快要走到他跟前的時候,忽然倒在了地上。
“砰——”
溫時悅被這突然的巨響嚇了一跳。
過了幾秒鐘,反應過來后,才發現是陸燃暈倒了。
“陸燃,你沒事吧?”
“陸燃?”
溫時悅心里太著急了,想趕跑到陸燃邊去,想看看他怎麼樣了。
可是越著急越出錯。
的雙腳好像不聽使喚一樣,一不小心,就摔了,可顧不上疼,也顧不上氣,直接連滾帶爬地到了陸燃的邊。
輕輕搖晃了下陸燃的,下一秒,的手上就覺到了一片黏,應該是。
的小手在陸燃的上胡地著,到他的手的時候,陸燃卻突然攥住了的手,死死地攥著。
溫時悅震驚了一下,以為陸燃醒來了,視線還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瞬,但陸燃的眼睛閉著,本沒有蘇醒的跡象。
溫時悅快急哭了:“十堰,陸燃好像傷得很嚴重,快打120.”
程十堰在自己的手機上按下了120,按照溫時悅的吩咐,了救護車。
看著溫時悅這麼關心陸燃,跪在地上,怕陸燃冰著,把暈倒在地上的陸燃抱在懷里,對他是滿眼的心疼,程十堰的心里真是堵得慌。
其實從剛才溫時悅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他,他就意識到了,溫時悅的心里是在乎陸燃的。
但是,至于為什麼不和陸燃在一起,那他就不知道了。
很快,救護車來了。
溫時悅跟著救護車走了,程十堰當然也跟著。
在去醫院的路上,陸燃一直抓著溫時悅的手,沒有放開。溫時悅也沒有拒絕,一直讓他抓著的手。
救護車里的小燈很亮,把狹小的車照得明晃晃,亮堂堂的。
這時,溫時悅才發現,陸燃不止看到的肩胛骨傷了,他的腹部也在流,把他的服都染了。
估計是他剛才和歹徒打斗的時候,弄傷的。
看著陸燃躺在那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地抓住自己,溫時悅忽然心里酸酸的。
陸燃此時此刻好像一個傷的小孩子,在最脆弱的時候,想要抓住一些什麼東西。
……
救護車抵達醫院,一直到陸燃被推進手室的時候,他還握著溫時悅的手。
“陸燃,你快放開我。你要進手室了,我不能跟著進去。”
陸燃非但沒放開,反而抓手抓得越了。
溫時悅心里容,反握住他的手,湊到他耳邊,用很溫的嗓音說:“陸燃,你聽話,快讓醫生給你治傷好嗎?”
陸燃的眼睫輕著,還是不放開的手。最后,醫生讓一起進了手室。
醫生只能這樣辦了。
這可是陸家二爺,要是他真有什麼閃失,醫院可擔待不起。
護士給了溫時悅一套無菌服,讓溫時悅換上。
溫時悅無奈地看了一眼陸燃,輕聲說:“陸燃,你先放開我,我要換服。”
陸燃還是不放。
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幾個護士將就著給溫時悅把防護服套在上,讓跟著一起進了手室。
然而,在麻醉師正準備給陸燃打麻藥的時候,陸燃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用另一只空著的手拔掉了氧氣面罩,無比堅決地說:“我不打麻藥。”
他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他這樣,簡直跟臨死前的回返照一樣。
溫時悅真是服了他了,無奈道:“陸燃,你不要拿自己的開玩笑。你這樣做,是為了讓我心疼你嗎?”
溫時悅記得陸燃上一次為擋刀的時候,也是不打麻藥,他當時就是這麼跟醫生說的。
這次他也是這樣想的嗎?
溫時悅為了讓他趕打麻藥進行手,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反正當時只有一個心思:那就是一定要讓陸燃打麻藥。
不打麻藥,生生把在一起,想想都覺得疼。
“陸燃,就算你打了麻藥,也不影響我心疼你。我看著你為了保護我而躺在手臺上,心里真的很難,我希你能一點痛苦。”
“你聽話,讓醫生給你打麻藥,好不好?我一直都在這里陪著你。”
陸燃握著手的那只手忽然了下。
溫時悅覺到了,趕讓麻醉師給陸燃打麻藥。
但麻醉師還在猶豫。
畢竟是陸二自己說他不打麻藥的,他強行給陸二打了麻藥,陸二要是醒了,不得找他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