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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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序把初棠放到床上,“你累了先睡,我出去看看。”

門打開,江時序眉頭皺起。

外面的人是顧澤川。

他差點忘了,顧澤川現在就在古鎮上。

真是有意思。

江時序剛洗完澡,上只圍了一條浴巾,脖子上鎖骨上的吻痕清晰可見。

驟然看見這樣的畫面,顧澤川額上青筋暴起,他呼吸一窒,臉煞白,眼里蘊著一場危險的風暴。

“你對棠棠做了什麼!”顧澤川攥了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

江時序輕笑了聲。

“我們是男朋友,還能做什麼?”

這句話就像是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顧澤川氣結于口,覺得全像是凝固了,頭疼裂。

他曾經自般地想過,初棠和江時序會不會已經睡過了。

可那畢竟只是想象。

真正到了這一刻,親眼見到江時序上曖昧的痕跡,顧澤川覺有那麼一秒,眼前漆黑一片。

尖銳的耳鳴伴隨著心臟痛來勢洶洶,他整個人搖搖墜。

下一秒,顧澤川如同發了狂的野,他目眥裂,雙眼猩紅,怒吼著沖上了去。

江時序往后退了一步,側閃開,接著,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顧澤川臉上,同時抬腳猛踹了顧澤川一腳。

顧澤川臉上傳來劇烈的疼痛,腦子“嗡嗡”的。

他連連后退,撞到走廊的墻壁上,“砰”地發出一聲悶響。

“呵。”江時序眼底閃過嘲諷,“顧澤川,我給過你機會了,三年前,棠棠跟你走到一起,我也曾說服自己只要過得幸福,我就全你們,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對的?”

顧澤川的心臟好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著,反復,痛得他不過氣。

江時序不給他息的時間,接著又質問道:“顧澤川,你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立場來質問我呢?”

這句話是致命的。

顧澤川有短暫的茫然。

對啊。

現在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呢?

是他親手毀掉了跟初棠的,是他親手將推向了別人!

江時序看顧澤川的眼神輕蔑嘲諷,如同在看一條喪家之犬。

他最瞧不起這樣的男人。

擁有的時候不懂珍惜,失去了才裝深

遲來的深比草賤,他現在裝出這副模樣給誰看?

顧澤川沉默片刻后,臉上的茫然一掃而空,他似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他扯了扯出一個笑,邊的漬讓他看起來瘋狂又偏執。

“我當然有資格,因為我!沒有人會比我更!”

江時序氣笑了,他挑了挑眉,好笑道:“?呵呵,你的狗看了都搖頭。”

顧澤川還想說點什麼。

初棠的聲音又驚又怒地從江時序后傳來。

“顧澤川,你在這里干什麼?”

狠狠地瞪著顧澤川,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聽見初棠的聲音,顧澤川抬眼看過去。

首先映眼簾的,是初棠臉上那抹不同尋常的紅,和眼里尚未完全褪去的

再往下,是雪白的脖子上那抹刺眼的吻痕。

這一刻,顧澤川終于明白了什麼是剜心之痛。

如果說剛剛聽著江時序的一面之詞,他心里還存著一僥幸,可以自欺欺人那只是江時序為了刺激他故意編的謊言。

可是現在,親眼看到初棠上的痕跡和眼中的態,顧澤川快瘋了。

約嗅到空氣里彌漫著一事后的靡之氣。

他們真的做過了。

這個認知讓顧澤川瀕臨崩潰。

心臟好像被人生生地剜下來一塊,鮮淋漓,疼得幾近窒息。

“初棠。”顧澤川聲音嘶啞,帶著明顯的哭腔,“求你,求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你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跟別的男人做

這幾個字對他來說太過于殘忍,他只要一想到就心臟痛得要命,他說不出口。

這一刻顧澤川才終于知道自己對初棠有多深的執念,有多強的占有

往前的二十幾年,顧澤川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崩潰絕

一滴淚自眼中落,顧澤川難過得快要碎掉了。

冬日里的穿堂風裹著寒意,凜冽砭骨。

顧澤川站在冷風中,滿眼悲痛地著初棠,仿佛下一秒就要隨風而去了。

初棠下繃,冷著臉,眼中怒火清晰可見,“顧澤川,我們算是和平分手,我給你留足了臉面,你要是再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擾我,別怪我不留面!”

顧澤川眼中淚閃爍,剛剛被江時序打的地方掛了彩,紅了一片。

“不。”顧澤川嗓音嘶啞,“初棠,我真的錯了,求你,求你回來好不好……求你初棠……”

男人卑微到了塵埃里。

他再也顧不上什麼面子,此刻低聲下氣地求著初棠,哭得像個孩子。

初棠見他這副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

,疲憊地說:“顧澤川,你這樣有什麼意思呢?我真的累了,放過我吧。”

顧澤川雙眼通紅,聲音哽咽:“對不起初棠,我做不到。”

初棠微微皺眉,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準備關門。

顧澤川慌了,忽然手去擋。

他的手卡在門

初棠沒反應過來,關門的時候稍微有點用力,顧澤川的手被門夾到,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初棠眼底閃過一驚訝,隨即又恢復淡漠,“顧澤川,你走吧。”

說完,初棠再次想要關門。

江時序手將顧澤川推遠,防止他再一次用手卡門。

門關了。

走廊上又安靜下來。

門外。

顧澤川痛苦地閉了閉眼。

淚水無聲落。

這個夜晚,對他來說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自此,這個夜晚了他的心魔夢魘,讓他永遠不得安生。

顧澤川一個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屋子里的燈滅了。

久到這個喧囂的夜晚靜得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顧澤川拖著麻木的,如同行尸走般一步一步走進電梯。

按下按鈕。

下樓。

今晚是一個寒冷的夜晚。

外面風雪加。

因為屋子里有暖氣,顧澤川方才只穿了一件薄襯

他如同孤魂野鬼,一個人悶著頭無聲地在漫天風雪中往前走,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

他的心臟好像開了一個大窟窿,呼呼地灌著冷風。

外面刺骨的冷風都比不上他心里萬分之一的寒涼。

顧澤川覺在這個夜晚,全世界所有的雪都下在了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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