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萱索過去,借著從通風口進來的月看清楚那是一床被子。
上面覆了一層厚厚的污垢,黑黢黢的看不出原本的,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過了。
“嘔——”
許靜萱生理地干嘔。
白天暈船已經吐過好幾次了。
因為沒有進食,胃里全是酸水,再干嘔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惡心得厲害,將那被子踢遠,很是嫌棄。
以前在江家過得都是錦玉食的日子,什麼時候過這樣的磨難。
就算之前媽媽還在世的時候,作為保姆的兒,也沒過這樣的苦。
許靜萱抱著膝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細碎的哭聲被海浪聲淹沒。
冬天氣溫本就很低,又是在海上,夜里更冷。
被凍得瑟瑟發抖,一片青紫,仿佛渾的都要凝固了。
終于,撿起了那張臟得發臭的被子。
為了活命,許靜萱不得不裹上那張臭被子。
許靜萱一路顛簸,終于到了華國。
在海上漂了好幾天,吃不好也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圈,好幾天沒洗澡,上一臭味。
就連前來拖下船的人都忍不住犯惡心。
“!真特麼的臭啊!”
“嘔——”
那人拎起許靜萱,一臉嫌棄地撕下在上的膠帶,解開綁著的繩子,將丟海里。
“洗洗干凈,臭死人了。”
船停靠在碼頭,這里的海里雖說沒有鯊魚,但是許靜萱不會游泳,把丟下去還是會有生命危險!
顯然丟下海的人并不知道這點。
許靜萱在海水里撲騰,喊著救命。
一開始那人還以為是裝的,在岸上看笑話,“對,就是這樣,多撲騰幾下,洗干凈點兒,別臭著我們老大。”
他口中的“老大”正是江時序的手下,陸澤。
船停泊的港口位于沿海城市霖城,霖城雖是南方城市,但位置偏北,冬天氣溫在零度左右。
海水冰冷刺骨,許靜萱在海里被凍得渾抖青紫,手腳開始生理痙攣搐。
肺里嗆了不海水,呼吸愈發困難,掙扎了一陣子,許靜萱逐漸力竭。
眼見著許靜萱的聲微弱下去,人開始往下沉,看戲的人開始慌了。
男人了句口:“!你丫的還真不會游泳啊?的,老子還得下去撈你?”
這麼冷的天,男人自然是不愿意跳海去撈人的。
他視線掃了一圈,看到旁邊掛著一個橙的游泳圈。
男人取下游泳圈丟進海里,“臭娘們兒抓住游泳圈自己上來吧,這麼冷的天老子才不下去撈你!”
游泳圈丟下去,許靜萱了手,卻沒有力氣往那邊劃過去。
男人見夠不著游泳圈,人也要沉下去了,低聲咒罵了一聲,迫不得已跳下了海。
人是撈上來了,但許靜萱喝了很多海水,還了凍,已經昏迷過去了。
“他丫的不會死了吧?”男人咒罵一聲。
旁邊一伙兒的男人皺了皺眉,“不是吧大哥,你帶去清洗一下你就是這樣給洗的?”
男人凍得發抖,“你是不知道有多臭,老子忍不住了,只能將丟進海里,誰知道這娘們兒不會游泳啊,真是晦氣,還得老子親自下去撈人,凍死老子了,你把人弄走,找個醫生給瞧瞧,別弄死了,我去換服。”
“行吧,你快點,一會兒老大來了你不在小心他發火。”
“知道了知道了。”
......
許靜萱再度睜開眼已經是三個小時后了。
意識漸漸回籠,轉眼珠打量起四周。
黑乎乎的狹小空間,跟船上那間屋子很像。
到移,許靜萱猜到自己此刻應該在車上。
這個黑漆漆的地方應該是大貨車的車廂。
上的服還是淋淋的,只是多了一條厚厚的毯子,看來那幾個人是怕凍死了。
許靜萱地裹著毯子,雙手環抱住自己,哭得肩膀微微。
這一路來,真的好苦啊。
現在哪還有千金大小姐的樣子,即使沒有照過鏡子,也能猜到自己此刻的模樣應該跟街頭流浪的乞丐差不多。
嗚嗚咽咽地哭著,哭累了就靠在車廂的鐵皮壁上休息。
即使上蓋著毯子,但淋淋的服還是冰冷徹骨,凍得瑟瑟發抖,仿佛置于寒冷的冰窟。
許靜萱猜測大貨車應該是往江城開的。
應該再過幾個小時,就可以見到江時序了。
大貨車終于停下來。
許靜萱被人暴力拽下車。
抬眼看了一眼,這地方認得,是江時序的基地。
之前有來過這里,但是卻沒有進去過。
這地方,沒有江時序的批準,誰都進不去,就算是江家老爺子也不例外。
到了江時序的基地,是不是意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江時序了?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許靜萱被丟進了地下室。
這里沒有暖氣,沒有,很是冷。
沒一會兒,陸澤走了進來。
“許小姐,別來無恙啊。”男人瞇了瞇眼睛,語氣森冷,“你真是讓我好找啊。”
許靜萱抖著,哆哆嗦嗦的,“你……你想干什麼?”
陸澤咧笑笑,“我能干什麼?我的任務是抓你回來,現在任務已經完了,怎麼置你由爺決定。”
“他……他來了嗎?”許靜萱咬著,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期待。
陸澤見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許小姐,你別告訴我你做這些事都是為了爺?難道你對爺存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
許靜萱死到臨頭了還,“關你什麼事?”
“是,是不關我事,你還是想想你接下來該怎辦吧,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的,阿序不會對我那麼狠心的!他以前很寵我的,你別嚇唬人,阿序對我那麼好,他怎麼舍得置我?”
陸澤笑得有些古怪,“該說你是腦呢還是蠢呢,以前爺對你好是因為你是江家的養,是他名義上的妹妹,可是現在呢?你幫著傅遠洲做事,手上好幾條人命,你與江家為敵,你覺得現在爺還會對你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