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被時彥抱下樓坐到擺滿早餐的餐桌前。
一大早就準備了這麼一桌，著實讓人驚訝。
雖然知道不是他做的，但有這份細心也算不錯了。
早餐吃到一半，門鈴響了。
是昨天見過的助理，還帶來個金發碧眼的中年人。
時彥簡單代了幾句，助理就離開了。
人手上還拿著一副肘拐。
“我抱你的時候，你得像塊石頭，像是我要怎麼你似的。會教你怎麼用，不過上下樓還是我來比較安全。”
時彥角微揚，開玩笑一般說著抱怨話。
南羽略顯尷尬地彎了彎。
時彥很快吃完早餐，準備出門。
南羽突然想起了什麼，住他。
“服不用買了，麻煩你派人幫我去公寓取兩套就行，還有這些。”
把一張清單和一把鑰匙遞給他。
時彥手接過，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鑰匙”這種東西了。
他確實是要出門給買服。
“茶幾上那臺筆記本電腦你先用著，待會兒你同學會給你拍直播。好好上課，不用心其他的。”
南羽訝異，連上課都給安排地明明白白。
時彥丟下這句話就出了門，連謝謝都沒能說出口。
站在南羽的公寓里，時彥覺得比那天晚上看著還小。
沙發旁多了個上次來沒見過的展示柜，每個尺寸合適的格子里都放著一只馬克杯。
一看就是的收藏品。
他用手機對著展示柜拍了張照。
房間很是整潔溫馨，床上還放著個一米多高的長頸鹿玩偶。
他被床頭的木板吸引。
上面用圖釘固定著幾張照片，他很快認出其中的幾張。
是他們在隨憶小院看星星時，他用單反拍下的星空和銀河。
其他都是拍立得，隨意自然。
有路邊的小狗，日出，還有和南景峰的合照。
他都可以想象到南羽用拍立得時俏的模樣。
床邊是的小書桌，除了建筑設計的書，還放著幾本工商、金融等經管類的。
時彥拿起一本翻了翻，上面做了很多筆記，好奇是不是在修雙學位。
斜眼一瞥，看到一本很厚的素描本。
將手里的書放回原位，他拉開椅子，坐下認真翻看起素描本。
南羽小時候喜歡畫畫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學建筑學的能把兒時的好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
手繪的建筑，兼了空間關系呈現和藝。
即便只當作繪畫作品欣賞，都是令人賞心悅目的。
時彥一頁頁賞鑒，角不自覺勾了起來。
往后翻，還穿著幾幅人素描。
剛開始是蔣稚珊和屠穎的居多，然后是秦霄寧。
時彥斂起了笑容，看他們的樣貌，應該是五六年前畫的。
繼續往后翻，他的表頃刻凝固。
后面的很多頁，畫的都是他。
看了下注腳的時間，是南羽十九歲以后。
再往后，他各種神態的素描會時不時穿在手繪的建筑中。
直到近一年，畫的人已經不再有他。
時彥皺了皺眉，不知怎麼的，他的心中莫名生出不安。
他就像這本畫冊里的肖像，進過的生活，而現在已經沒有屬于他的位置。
靜坐了一會兒，他才忽地想起什麼，按清單拿了幾本書和電腦就離開了。
時彥回去的時候，南羽在上課。
把書和電腦放在茶幾上，彎著眼向他說了謝謝。
課程結束，南羽被時彥抱回了主臥。
“找不到你的那些服，就直接買了，已經洗過烘干了，你試試看。”
南羽看著那些大牌的袋子，皺了皺眉。
時彥就沒找，他覺得在一個單子家里翻的很猥瑣，索就直接買了。
南羽換上了新買的服，從里到外意外的合。
明明平時他都是漫不經心不管不顧的樣子，竟然會注意這些細節。
時彥再來抱的時候，南羽開口道：“時彥，既然有護理照顧，我回自己的公寓好了。”
他失笑，“就你那鴿子籠，住得下兩個人嗎？還是給買張床，連站的地方都沒了？”
南羽挫敗，又想了想，“那我去酒店。”
“代村能有什麼舒服的酒店，再說住酒店不也和住我這一樣嘛，這還有我伺候著你。”
頓覺心塞，“誰敢讓你時大爺伺候啊，放我下來。”
時彥已經抱著下樓，“別鬧，再摔一跤就得打石膏了。”
南羽的臉漲得通紅，給氣的。
時彥就樂于見這副模樣，又可又好笑。
許佩玲幾乎每天都會和南羽聊微信，如果南羽有空，會偶爾和視頻。
時彥把抱回沙發，瞄了眼南羽正在響的手機，上面的備注是“干媽”。
他似笑非笑地把手機遞給，“你干媽。”
南羽嗔了他一眼，按下了接聽鍵。
“小羽，是不是下課啦？”許佩玲記得每周這個時候南羽剛結束上午的課。
“嗯，干媽，過會兒要吃飯了。”
隨便聊了些有的沒的，許佩玲越看南羽背后的布置越眼。
想了會兒，這不是時彥的公寓嗎，許馨彤在這里和視頻過。
許士突然變了眼神，狡黠道，“小羽，中午不在學校餐廳吃飯嗎？”
南羽倒是坦然，“干媽，我不小心摔傷了，被時彥接來這里照顧。”
許佩玲又是擔心又是驚喜，“我的乖乖，怎麼搞的？”
南羽向敘述了一遍。
“就讓時彥照顧著吧，或者我今晚飛過來。”不相信時彥照顧人的能力，同時也想來看看二人怎麼重歸于好。
“不用了干媽，他安排地好的。”
南羽只是陳述事實，許佩玲聽著卻像是在夸時彥。
“行，你別跟他客氣，盡管使喚。”
湖西館這邊才掛了視頻，許士就迫不及待地向家老時匯報最新消息。
時永良戴著老花鏡，質疑的眼神越過鏡框落在許佩玲欣喜的臉上，“混小子照顧小羽？”
許佩玲臉上的喜悅一直未退，“可不是嘛，只不過時彥格太冷，要是換了狄晟那樣的，小羽早就被追回來了。”
“不行！”許士話鋒一轉，“我得教教時彥怎麼照顧人，別把事搞砸了。”
接著，拿起電話撥出了時彥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