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南羽起了個大早。
要去掃墓。
剛走出公寓樓,迎著,就看到一個模糊的高大影。
南羽把手放在額前遮,瞇著眼仔細看,那抹影在對著笑。
“霄寧哥,你怎麼來了!”的語氣中夾雜著驚訝和欣喜。
“不是要去掃墓嗎?云姨們已經出發了。”
說著,已經替拉開了副駕的門。
本想自己開車去,剛好他來了,便把給大家帶的禮一腦地放進他車里。
秦霄寧陪著來到陵園,何云一家已經祭拜完畢。
南羽獨自走到墓前,放下鮮花和南景峰喜歡的食,用手了他的照片。
“爸爸,我回來看你了……”
南景峰永遠離開了,可面對著石碑,相信父親能知到的變化。
喃喃自語,把在荷蘭的生活都說了個遍。
“爸爸,我現在過得好的,你可以放心了!”
秦霄寧在花園里等候,看著南羽從臺階上一步步平靜地走下來。
眼角微微有些紅,嘆了口氣,“我爸肯定沒想到,在北城怎麼都吃不胖的我,才出國半年,就已經重了兩斤。”
原本還有些心疼的秦霄寧聽這麼一說,失笑道:“你們孩子對自己都這麼苛刻嗎?兩斤也能算得上胖?”
南羽撇,“別人去代大重都降了,就我……”
秦霄寧眼中的笑意久久沒能散去。
他們到達秦家別墅時差不多已是中午,秦震命人準備好了飯菜。
南羽了飯桌上話題的中心,也是所有人關照的對象。
“小羽,做了你小時候喜歡吃的菜,你嘗嘗。”
秦震儼然一副老父親的關模樣。
南羽嘗了幾口,“秦叔,我小時候的口味您還記得呀。”
出嫁,加上秦家父子出國多年,雖是年數的沒見面,但那份悉的覺還在。
“怎麼能不記得呢,那會兒你不喜歡家里保姆給你做的飯菜,老是往我家跑,每次都得你爸來接。”
秦震說起過去的事,滿眼都是慈的笑。
“可不嘛,羽小時候就是霄寧的跟屁蟲。”何聰打趣道。
南羽窘,替自己辯解,“我那時小不懂事,不就只能當你們倆的跟屁蟲。”
何云關切地問起有沒有新。
南羽頓覺不妙,該來的還是要來,才離婚半年,長輩們就開始著急啦?
“沒……沒這方面的打算,我想先完學業。”
何云語重心長道:“羽,不是阿姨催你,如果有合適的也不要錯過。”
何聰的妻子康冉開口,“霄寧也還單著吧。”
一桌人的目都落在了秦霄寧臉上。
他未置可否,一臉的波瀾不驚。
秦震轉了轉眼珠子,“小羽,你覺得霄寧怎麼樣。”
“霄寧哥很好啊……”
秦老爺子臉上綻開了笑。
南羽話鋒一轉,嗔道“可他是我哥啊!秦叔,我和他這麼深厚的兄妹誼不好被拆散吧。”
大家都笑了起來。
秦霄寧也在笑,只是眼底有些許失落。
南羽決定把路給堵死,“霄寧哥這麼優秀,喜歡他的人數不勝數。秦叔別急,您的兒媳很快就會出現的,要是沒有,我給介紹!”
秦震卻沒放棄,“小羽,你們小的時候我就和你爸商量過,想親上加親,現在你們都單,不妨先以普通男的份?”
南羽一愣,向秦霄寧投去了求助的目。
“我呀,還真就看得上你這孩子,懂事,優秀,和霄寧般配。以前錯過了是我們家沒福氣,現在老天都在給機會。”
言畢,秦震看向秦霄寧,等他表態。
“爸,我們都沒那意思,你就收了這份心思吧。”
秦霄寧臉上掛著笑,卻笑不及眼底。
秦震嘆,“霄寧,你也只比何聰小兩歲,看看……煜煜都快五歲了。”
何聰的兒子何峻煜兀自乖乖吃著飯,兩耳不聞窗外事。
“秦叔,這事急不來,我和康冉雖是校友,認識很多年,卻也是在快要畢業的時候才看對眼的。”何聰忙開解。
午飯結束,總算是沒人再提起這件事。
南羽家的別墅就在附近,下午也沒什麼特殊安排,就想著回去看看。
秦霄寧想要陪,被南羽拒絕了。
院子里還有積雪,和以往冬天每次回家時的景象一樣。
開了門,連屋里的氣息都沒變過,只是偌大的屋子不再有生活氛圍,很寂寥。
湖西館這邊。
許馨彤和郭煜帆帶著孩子過來,家里才熱鬧了起來。
時彥吃完午飯就一直窩在房間里,許馨彤抱著小果果來他,才下了樓。
他親昵地抱著寶寶,逗他笑。
“哥,你和南羽后來怎麼樣了?”
許馨彤湊到時彥邊,坐在另一條沙發上的許佩玲也豎起了耳朵。
時彥把小果果舉高,聽到他“咯咯咯”的笑,角也勾起了弧度。
“沒怎麼樣。”
許馨彤很是驚訝。
看到南羽照顧生病的他,也聽姑媽說南羽傷后被接到了他那里,怎麼就沒下文了呢。
許佩玲一聽,眸中難掩焦慮。
“你……不急?”
時彥很認真地說:“急有什麼用,之前遭的一切,不是我說了喜歡三個字就能完全放下的。總要做出些事來博得的信任,讓慢慢接我吧。”
時永良開口,“總算有點自知之明,小羽這孩子看似溫,但認定了的事是很難改變的,你總得花和時間去適應。”
晚飯后,時彥開車回朗悅灣。
自從南羽離開后,那里已經沒了家的覺,了他落腳的地方。
車里循環播放著《不要讓我后悔》這首歌。
時彥一路開到了南羽公寓的樓下,車停下的那一刻,他才猛然反應過來。
他來這里干嘛?
以前他從沒來過這里,地址還是保鏢告訴他的。
沒有下車,他抬頭看了看所住的樓層。
黑著燈。
去何云家還沒回來嗎?
思及此,時彥無奈地笑起來。
正準備發車子回家,后視鏡里駛來一輛黑的阿斯頓馬丁。
車停在了他前方不遠,南羽和秦霄寧同時下車。
他們微笑著打了招呼。
待秦霄寧調頭離開,南羽還站在原地目送,面帶笑意。
時彥握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骨節已然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