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韻擰眉，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又問了一遍。
“你怎麼過來了？”
偏偏厲司宴也跟一樣軸。
“怎麼回事？是哪里不舒服？”
兩人一來一往，僵持不下。
姜南韻不想和他多說，干脆繞過他，要去醫生辦公室。
厲司宴卻很快攔住，執拗地追問。
“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姜南韻深吸一口氣，說話相當直接。
“厲司宴，我怎麼樣，好像和你沒太大關系吧？”
厲司宴面冷沉，“是沒關系，但你上的傷，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我，我總要問問。”
姜南韻完全不能理解他，“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難不你在關心我？”
厲司宴沒回答，只是沉沉地看著。
大有一種不說，就不讓過去的架勢。
姜南韻抿，抬手了下額頭，勉強松口。
“發生了一些意外，但是這和你沒關系，你再攔著，一會兒醫生就下班了。”
說完，再度抬，繞過厲司宴，朝醫生辦公室走去。
這一次，厲司宴倒是沒再攔著，卻是直接跟了上去。
醫生看到他，有些好奇。
“這位是……？”
姜南韻扭頭，才發現厲司宴，竟無聲無息地跟了進來。
擰了擰眉，沒搭理他，轉頭跟醫生說，“是認識的人。”
說完，把片子給了醫生。
醫生看過之后，告訴，“骨頭沒有什麼問題，疼應該是傷到筋了，被撞到的地方還有點腫，我給你開點藥，你回去按時涂藥，一讓藥吸收就可以了。”
姜南韻松了口氣，“好，謝謝醫生。”
從醫生那兒拿了單子后，出去轉手給福嬸，拜托幫忙去費取藥。
一回頭，厲司宴跟了出來，還沒走。
黛眉攢著，“你怎麼還不走？”
厲司宴臉不好，“醫院是你家開的？這麼急著趕我走！”
姜南韻面不改，冷嗤一聲。
“畢竟我可不知道，某人什麼時候，又會再發瘋，所以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想起兩人上一次的不歡而散，厲司宴自知理虧，表不太自然。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不是有意的。”
沒想到他會解釋，姜南韻倒是一愣。
角了，本來還有些帶刺的話，被咽了回去。
厲司宴看了眼的手臂，眸深沉，再度發問。
“你這手反復傷，到底是怎麼回事？誰這麼不長眼？”
姜南韻算是看出來了，若是不說，這人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靜默了兩秒，才說出一個名字，“姜云哲。”
厲司宴沉聲追問，“他打了你？”
“沒有，就是被他拽了一下，沒站穩，撞架子上了。”
其實不僅是手臂，的后腰也被撞到了。
厲司宴刨問底，“他沒事兒拽你干什麼？”
姜南韻還沒來得及回答，姜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通電話，姜南韻早就等著了。
很快接通，像是有預判似的，沒把手機到耳朵上。
姜天近乎咆哮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不用開免提都聽的一清二楚。
“姜南韻，你個孽！你沒事回去，挑撥你爺爺和家里的關系干什麼？吃飽了沒事干嗎？居然還敢報警！姜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孽障！”
姜南韻嗤笑，毫不意外。
等那頭咆哮完了，才把手機放到耳邊。
“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語氣涼涼地質問。
答案不出所料，姜天還不知道。
“不就是你回去，誣陷你阿姨和你弟弟？拿了個什麼違藥……”
姜南韻聽他嚷得心煩，冷聲打斷他。
“看來姜云哲這小報告，打得太簡單了，你還不知道他和林曼云，都做了什麼吧？”
將那對母子干的好事，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姜天驚愕，“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不然你以為，林曼云為什麼會一個人頂下來，而不是讓警方深調查？因為在保的好兒子啊。”
姜南韻口吻嘲諷，話里像是帶著冰碴。
“姜董，你可真孝順，親生父親都要被你的妻兒害死了，你還有臉在這兒，罵幫你抓住真兇的人，這麼維護他們倆，難不你也參與了？”
姜天又驚又怒，破口大罵。
“逆，胡說八道什麼東西！你敢污蔑我？”
姜南韻反相譏。
“那你不分青紅皂白，在這兒說我做什麼？”
“你——”
“我告訴你，姜天，這件事就算林曼云想自己頂包，也沒可能，警方肯定會調查清楚的，究竟誰是主使，誰參與有份，用不了多久，都會查個水落石出，你要是沒參與，就等著看他們坐牢吧。”
話說到這兒，冷笑了聲。
“要是你也參與了，那就好玩了，這件事一定會傳出去，到時候不僅你完蛋，就連姜氏，也會跟著一起完蛋！”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旁聽的厲司宴，此刻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你爺爺前些天住院，真是吃了不該吃的？”
事已至此，姜南韻也沒什麼好瞞的，冷著臉點頭。
厲司宴了然。
怪不得當初他覺得，這人的行為，有點不對勁。
不過……
“為什麼？”
姜南韻聞言，掃他一眼，一副看傻子的表。
“還能是為什麼，自然是為了達到目的。”
至于什麼目的，沒說，厲司宴卻立即明白了。
他不由擰眉，眼底掠過一抹厭惡。
姜家人居然無恥到這種程度？
為了姜氏，為了所謂的生意，居然對自己的至親，還是老人，都下得去手？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事。
他和的婚姻，對于兩家來說，不過也是一樁生意。
所以……
姜家是不是也對，做了類似的事？
嫁給他，或許并不是出于……
他忽然止住了思考，竟對往事的探索，有種莫名的回避。
下思緒的他，轉而問，“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姜南韻淡道：“自然是把我爺爺接過來，跟我一起生活。”
福嬸這時回來了。
“小姐，藥取來了，是現在上藥，還是回家再上？”
姜南韻手臂和后腰都疼得厲害，就說，“給我吧，我先上藥再回去。”
拿過袋子，朝四周看了眼，敲了敲前面會診室的門。
見里面沒人，索推門而。
本想給門反鎖一下，卻不想厲司宴也從門跟了進來。
還不等姜南韻反應，他反手關上門，順勢拿走了手中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