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078 清華散人可能還活著
曹世子幾乎要跳起來, “鎮北侯！你別在這兒口噴人！”
謝珩淡淡道，“放心，本侯不像世子, 僅憑揣測就構陷他人。”
曹世子氣急敗壞，高聲道, “你不是憑揣測是憑什麽？”
謝珩對太後抱拳稟告, “微臣奉旨追查附近出現的江湖人，追蹤之時發現他們都藏匿在護國公府別莊附近, 流盯梢。”
“顯然護國公府的別莊裏有吸引他們的東西。”
他看向護國公，“護國公為兵部尚書, 應該知道而前段時間江湖人劫獄之事，為的是清華散人留下的前朝寶庫鑰匙。”
“如今那些江湖人在上京軍幾乎全部出的況下追來獵場, 冒死盯著朝廷一品侯爵的別院，為的能是什麽呢？”
謝珩瞇起眼睛, 冷聲道, “護國公, 前朝寶庫的鑰匙，是不是在你手中！”
護國公立刻反駁，“鎮北侯真是加之罪, 何患無辭，我若跟清華散人勾結, 那些江湖人恩不應該是擁護我嗎？怎麽會悄悄潛伏盯梢。”
穆婉在旁邊猛點頭，就是就是，明顯是護國公府搶了的東西才會被盯上。
謝珩淡淡道, “我只說他們流盯梢，誰說是要攻擊您了，也許是等著聽您調遣呢？”
穆婉：……
這可真是親老公。
太後立刻警惕起來, 對王公公道，“吩咐金甲衛，今夜加強戒備！”
護國公趕忙跪下，“太後明查，這些全是鎮北侯的一面之詞，老臣絕無反心啊。”
謝珩道，“那護國公敢不敢讓明鏡司的人去別莊搜一搜？”
護國公當即道，“侯爺隨意一個猜測，就可以隨意抄家的話，那我大郢朝臣，豈不是人人危矣！”
謝珩對太後抱拳，“微臣回來之前確實只是猜測，但回來看到世子夫人要殺我兒的那袖箭，就又多了幾分確定。”
曹世子臉微變。
謝珩道，“看來曹世子也知道那袖箭來歷。”
太後好奇，“什麽來歷？”
謝珩道，“那袖箭乃是清華散人所制。”
護國公立刻道，“清華散人所制的袖箭雖然難得，但也并不稀奇吧？”
他朝太後道，“稟太後，早年清華散人就給邊軍提供過武，這袖箭當年謝家狼騎隊人手一個，袖箭的制造圖紙還存在兵部呢。”
謝珩淡淡道，“護國公急什麽，我又沒說袖箭是你和清華散人勾結的證據。”
“我只是想到，護國公設計的曹氏弩，與那袖箭設計似乎一脈相承，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護國公，清華散人為何要把他設計的武圖紙給你？”
他盯著護國公，“國公爺拿到圖紙之後很快就升任了兵部尚書，得以在軍中大肆發展心腹，姻親遍布，權勢大漲，以至于一個外孫敢挑釁我侯府之妻；世子夫人敢當衆縱狗殺我侯府之子；您和世子明知是國公府之罪，還敢來惡人先告狀，太後反過來懲罰苦主。”
“若不是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你們為何敢如此倒反天罡！”
曹氏父子大驚！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穆婉：……
雖然謝珩確實很敏銳，很聰明，說的也很彩，但是，真的想太多了！
而且，這說法跟和太後說的完全劈叉了喂！
果然本來正看戲的太後，此時出疑的神，“鎮北侯是說，曹氏弩和那袖箭都是出自清華散人之手？”
謝珩道，“是。”
太後搖頭，“不是。”
謝珩皺眉，護國公一喜，“太後英明，那明明是老臣鑽研所得，怎麽會是清華散人設計的。”他怒道，“鎮北侯就是想置臣于死地！”
“得了吧。”吳太後嗤笑，“護國公，你老實跟哀家說，那曹氏弩，真的是你所設計？”
護國公皺眉，“太後娘娘這是何意。”
吳太後瞇眼看著他，“雖然曹氏弩不是清華散人設計的，但同樣也不是你設計的。”
“而且鎮北侯說的對，你們曹家就是仗著軍中權勢，來哀家！”
太後好像被了某神經，突然道，“來人！把曹家父子拿下！”
曹家三人大驚，護國公無法理解的看著吳太後，“太後娘娘，您就僅憑鎮北侯的一面之詞，就要冤枉老臣嗎？”
太後笑道，“誰說哀家只聽一面之詞的。”
曹家人都是一愣。
謝珩也不解，一臉意外的看向太後。
太後看著他們的表，心陡然間十分舒暢，第一次這樣底氣十足的面對這些重臣，這覺真是好極了。
悠悠的嘆了口氣，看著自己的指甲道，“本想著難得出來玩兩天，想等回上京再理正事的，可你曹家偏要不依不饒。”
“既然如此，哀家就如了你們的意。”
目如炬的看著曹氏父子，“放心，哀家有證據，定然不止你們心服口服，還天下人都無話可說！”
太後越說越開心，見金甲衛還猶豫，高喝道，“怎麽？你們也要和曹家一樣造反嗎？！”
幾個金甲衛臉大變，立刻將曹氏父子按住。
聽著之前囂張不可一世的父子倆不停喊冤，太後擺擺手，“押下去！聽後發落！”
穆婉看著黃氏追著他們踉蹌大哭的背影，有些茫然，不是，這就搞死了？
證據鏈還有點不完整啊，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吳太後心卻十分好，雖然已經當了三年太後，但除了小事上能由自己，大事上卻都是由朝中大臣做主，以至于這個太後當的束手束腳。
本沒幾個人真正的敬重。
但是今天，嘗到了真正權利的滋味……
除掉護國公，培養屬于的軍中勢力，屆時，就什麽都不怕了。
吳太後越想越，“穆婉，今日之事，你功不可沒。待回京哀家定會好好賞你！”
“現在你先下去吧，我和侯爺談些公事。”
穆婉看了謝珩一眼，規規矩矩的退下。
穆婉離開後，吳太後將圖紙遞給謝珩，“來，侯爺幫哀家看看這個。”
謝珩的目落在圖紙上，表瞬間嚴肅起來。
太後問，“這設計如何？”
謝珩道，“雖然只有寥寥幾筆，但確實是行家所畫，若照這樣改，曹氏弩威力還能再增不。”
“曹氏弩……”太後哼笑一聲，“很快就要改名字了。”
謝珩也看到了那油紙上的字跡，難得茫然，“曹氏弩不是清華散人設計的？”
不對啊，這兩個東西的設計風格，明明就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他皺眉，“這東西哪裏來的？”
太後又掏出另外一件東西，笑道，“都是侯夫人剛剛給我的。”
謝珩目驚訝，“前朝寶庫鑰匙。”
太後見他確實沒有見過的樣子，不由笑起來，“看來鎮北侯夫人并不信任侯爺啊，遇到這麽大的事，都不找你，反而來找哀家。”
“給我這兩個東西，問哀家能不能為在曹家人手裏爭取一線生機。”
謝珩表冷下來。
太後晃著手中的鑰匙笑道，“侯爺也別生人家的氣，誰你娶了人家，卻又對人不聞不問呢？”
謝珩眉頭微蹙，“都跟太後娘娘說了些什麽？”
太後卻沒正面回答，只是笑道，“打聽這些做什麽，你沒時間陪人家，還不許人家跟哀家抱怨兩句了？”
將鑰匙放進荷包，嘆道，“若侯夫人知道這是全天下人都夢寐以求的寶庫鑰匙了，會不會悔的腸子都青了。”
果然謝珩的表更冷了。
太後心大好，“既然真的有鑰匙，那寶庫之事大概不是無稽之談，侯爺一會兒就帶人去查抄曹家別莊，看看還有沒有寶庫鑰匙的線索。”
“前朝寶庫之事，就給侯爺了。”
謝珩問道，“曹氏父子太後打算如何發落？”
太後覺得自己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晰，“前朝寶庫之事就先不公告了，對外只拿他們沽名釣譽，欺君罔上之事說道，畢竟曹氏弩這件事證據確鑿。”
“寶庫之事知道的人越越好，”冷聲道，“免得他們一個個的都生了不該生的心思。”
“從現在起，侯爺全力尋找寶庫即可，既然那些神賜之帶回來時在本朝，那就該歸本朝所有。”
謝珩抱拳遵旨。
謝珩離開後，太後拿出寶庫鑰匙一邊嘗試複原，一邊對王公公笑道，“你說，侯爺會不會也覬覦這前朝寶庫？”
不等王公公說話，又笑，“覬覦也白搭，如今鑰匙在哀家手裏，想要寶藏也越不過哀家去。”
“只是穆婉這麽輕易的將寶庫鑰匙給了我，侯爺怕是要生氣了。”表惋惜，語氣裏卻都是笑意，“哎，看在幫了哀家的份上，哀家日後對好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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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行宮出來，謝珩吩咐謝天，“準備一下，查抄完護國公府的別院，立刻出發去閔州安縣。”
謝天有些意外，“太後竟然這麽輕易放您離開？不怕那些江湖人了？”
謝珩道，“護國公都開始私自調查前朝寶庫，甚至得到了寶庫鑰匙，能不著急嗎？”
謝天眨了眨眼，“護國公什麽時候得到寶庫鑰匙了？”他怎麽不知道？
謝珩也是一言難盡，“準確的說，他還沒得到，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誰？”
謝珩道，“穆婉今天中午不是殺了條狗嗎？”
謝天：……
他到現在也想象不出來纖細豔的夫人跟屠戶似的殺狗的模樣。
“夫人威武。”
謝珩了額頭，“那寶庫鑰匙在狗肚子裏，劃破肚皮掉下來的時候，被到了。”
謝天：……
“夫人好福氣。”
謝珩卻又想到了那張圖紙，“不只是好福氣，還有好運氣。”
“若真的只是寶庫鑰匙，太後還不一定會這麽快發落曹家。”
謝天疑，“護國公私自尋找前朝寶庫，太後還不發落？”
謝珩搖了搖頭，“這鑰匙只是在他家的狗肚子裏，完全沒辦法證明是屬于曹家的東西，也有可能是在路上隨便吞的呢？”
“謀反大罪可不那麽容易查，曹家的九族可不會坐以待斃，以護國公如今的關系網，要斬那麽多人，那些人能先反了，正好契機都有現的。”
“這點上倒是聰明，所以撇開謀反罪名，拿曹氏弩說事兒……”
謝天疑，“曹氏弩又是什麽？”
謝珩道，“也是狗肚子裏掉出來的東西，可以證明曹氏弩并非曹國公設計。”
謝天：……
“聽起來這狗肚子怎麽更像個寶庫。”
謝天道，“所以太後打算把曹氏弩搶過來據為己有了？”
謝珩想到吳太後那喜悅又急切的樣子，嘲諷一笑，“顯而易見，認為這是培養人手的契機。”
“只要找一個人冒認曹氏弩的設計，再加上還有一個改進方式，就跟護國公一樣獲得軍中擁戴。”
謝天無語，“那把事想的太簡單了吧，軍中人手哪裏是那麽好培養的，護國公能快速掌權，也是祖上積累，和世家之間關系盤錯節……”
“因為輕易的得到過，就覺得事不那麽難，是個人就能做到。”
謝珩哼笑一聲，“隨便吧，又關我什麽事呢？”
謝天道，“那我們去護國公別院查什麽？”
“我總覺得曹氏弩和袖箭的設計就是出自一人之手，那所謂的獻圖小將，也許只是個幌子。”謝珩瞇眼思索，“……清華散人將袖箭圖紙給護國公，他培養勢力……關鍵時刻起勢推翻朝廷……”
謝天點頭，“這個思路應該沒錯。”
“既然鑰匙不止一個，那麽馮耀宗不一定是兒子，也許只是恰巧拿到了那枚鑰匙而已……”謝珩道，“清華散人，恐怕本沒死，而是躲在某看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