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譽像是到了蠱，打開手機瀏覽，搜索了Mica的相關詞條。
——MicaJ，紐大商學院碩士，現任瑞金融控集團華中大區經理人。
照片空白，詞條下面是相關采訪鏈接。
大多是國外的文字報道。
文字配圖并不是Mica本人，而是瑞集團的企業logo。
賀譽退出瀏覽，丟開手機，眉間一片荒涼。
第二天，愚人節。
江蔚離開整整三年了。
下午四點，賀譽出現在今朝會所。
會所經過翻新，比三年前還要富麗堂皇。
曾經用于主播直播的三樓空間重新釋放出來，打造了更私的頂奢包房。
邢牧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眉間輕佻尤甚，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至今無人能讓其折腰。
“我要訂婚了。”
邢牧搖晃著酒杯，用最輕佻的語氣說出了重要的決定。
賀譽點煙的作一頓，“來真的？”
邢牧嗤笑，“不然？玩了這多年，沒意思。家里看著好，訂就訂吧，反正誰都一樣。”
賀譽對他的態度不置可否。
他們這群人有著人人艷羨的出和背景，卻同樣有著外人不得知的不由己。
賀譽抿著煙，聲線沉緩的沒有起伏，“你想清楚就好。”
邢牧對訂婚這件事毫不上心。
沒聊幾句，話題就扯到了江蔚上。
邢牧問：“這幾年你沒再找找？”
賀譽目一凝，猛地嘬了口煙，“有什麼找的必要。”
“別裝，咱倆誰跟誰，找不到人，哥們又不會嘲笑你。”
賀譽面無表地瞥他，邢牧則笑得狡猾又放肆。
包廂里還坐著其他幾個圈子里的好友。
曾經的浪子們，過了而立之年，皆開始收心不再沉迷于玩樂。
大家說說笑笑，很快就聊到了工作上。
“前兩天開東會，聽我爸說瑞控集團要開拓國市場，立了一家全資子公司，派了個大區經理人回來主管經營。”
“你們消息靈啊，我家的海外醫藥公司拿過瑞集團的投資，明晚上我家設宴請瑞的大區經理人吃飯。”
賀譽著煙，不以為意。
瑞集團屬于海外資本，與他創建的賀氏資本類似，但盤子更大。
如今他坐鎮的賀氏集團旗下有不實業項目。
與瑞集團業務往來的可能不大。
只是，想到瑞集團，賀譽的腦海中就回起電臺里的那段采訪音頻。
賀譽不經思索，便提出了疑問：“瑞的大區經理人是什麼來歷？”
醫藥公司的爺說道：“聽我爸說，是個的。一直供職瑞海外集團，這次是單獨掛帥回來，能力超強。”
賀譽了然，那就是Mica沒錯了。
邢牧敏銳察覺到賀譽的異樣，笑著打趣：“想打聽經理人來歷，明晚去阿豪家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豪就是那位醫藥公司的爺。
一聽到邢牧的建議，阿豪的眼睛都亮了，“啊，你們愿意的話，都過來，人多熱鬧。”
邢牧：“明天看況，你先把設宴的地址給我們發過來。”
“沒問題。”阿豪擺弄手機，里振振有詞：“瑞集團要是真想轉戰國，咱們提早認識認識肯定有好。這可是海外大資本，巨有錢。”
夜里九點。
賀譽坐車離開今朝。
途中路過一便利店。
賀譽降下半扇車窗，眸若無其事地掃過便利店，爾后怔住。
“靠邊停車。”
路唯這幾年練就隨時隨地踩剎車的特殊技能。
賀譽剛開口，他順勢就把車拐進了輔路。
便利店明晃晃的燈下，一個姑娘穿著職業裝坐在窗邊吃著簡餐。
低頭的樣子，像極了那年青而堅韌的江蔚。
賀譽嚨有些，了兜，才想起煙盒丟在了會所。
他煩躁地扯了下領口，對路唯吩咐，“去買盒煙。”
路唯張了張，注意到便利店里的影，最終閉走了進去。
他其實想說，后備箱他放了三條煙呢。
路唯從便利店折回，那名助理就在他后慢吞吞地跟著，走路姿勢一瘸一拐的。
路唯把香煙遞給賀譽，淡聲解釋：“三，聞助理腳崴了，問我們能不能送一程。”
聞助理，全名聞雯。
那張與江蔚有三分神似的面孔，噙著小心翼翼，隔窗著賀譽，“總裁，抱歉打擾您，給您添麻煩了。”
賀譽將剩余的半扇窗全部降下來。
路燈昏黃的鋪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半明半暗，平添一抹心悸的神。
聞雯小臉通紅，眼神里藏著殷切的期盼。
路唯不敢擅作主張，同樣等著賀譽的回答。
四月初的夜晚，風微涼。
賀譽點了煙，低垂的眉眼著拒人千里的冷漠，“既然腳崴了，就回家好好養著，給輛車，車錢去找財務報銷。”
聞雯的臉瞬間蒼白如紙。
路唯則泰然地走到路邊招來了出租車。
顯然，理這種況不是一次兩次，路唯早已得心應手。
送走了聞雯，路唯重新開車上路。
賀譽吹出口中煙霧，眼底一片冷清譏誚。
榕城公館。
賀譽洗完澡便來到主臥的臺，立在夜幕中煙解乏。
別墅區前后幢的距離適中。
前方斜對面的一幢別墅，樓上樓下的兩層燈同時亮起，驚擾了夜幕的靜謐。
賀譽隨意瞥去。
但見一個纖瘦的人穿著墨綠的長款風，戴著口罩走進了那幢別墅客廳。
那形，以及在外面的眉眼，哪怕隔著層層暮，依舊悉的賀譽舍不得挪開視線。
可他還來不及有下一步的作，那幢別墅的燈依次熄滅。
賀譽心跳微快，披上外出了門。
等他漫步來到斜對面的別墅門前，終究是慢了一步。
別墅的鐵藝矮門重新上了鎖，只有遠一抹車尾燈昭示著這里曾經有人來過。
賀譽夾著燃盡的眼底，輕笑著轉折回。
不怪邢牧說他自作自。
三年前但凡他對有清晰的認知，不會讓事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所謂的‘失去方知珍貴’這句話，其實是對最大的。